韋河幾乎是一路爬著回來,在看到南梁都城之後,整個人“嗚嗚”地哭出了聲。

太苦了,這一路有好幾次,他都忍不住要跳下山崖一死了之。

幸好一直想著立功後的榮華富貴,才讓他堪堪堅持了下來。

手握重要密信,連著來往的梁人軍士,韋河也不敢盡信,踏入廣陵之後,便馬上往皇宮趕去。

“你是說韋河?”永安殿裡,李堂馬臉色又驚又氣。

當初在朝堂上,他還說著,若是韋河不幸被俘,定然會一死殉國,現在呢,居然是逃回來了。

人沒死,還回到了廣陵,這其中的意味,可就不同了。

“傳。”李堂馬冷著臉。

滿朝文武,皆是一副幸災樂禍的臉色,自從上次陳九州逃出南梁的事情開始,他們已經慢慢不信任這所謂的李相了。

“陛下!陛下!老師!吾有急報!”

如同乞丐一般的韋河,驚慌失措地從殿外跑入,只是沒跑兩步,驀然摔倒在殿上。

李堂馬皺著的眉頭,變得愈發不滿。

被俘虜了,即便是逃出來,那也是一件恥辱至極的事情。

“老、老師!請相信我,若非是這份密信,我韋河即便是殉國而死,也在所不惜!”

一邊說著,韋河一邊將密信拿了出來。

有太監走來,急忙接過,往殿上遞去。

坐著龍椅的夏侯惠,原本是不高興的,但此刻,翻開那團摺痕斑駁的密信,看了幾眼之後,整個人抖如篩糠。

“李相過目。”

李堂馬接過密信,跟著看了一番,也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韋河,你告訴老夫,這封密信從何而來!”

韋河不敢隱瞞,急忙跪在殿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出事情經過,當然,不免要添油加醋,襯托自己的英勇不凡。

“所以,那個徐國密探死了之後,你便獨自帶著密信回來了?”李堂馬皺住眉頭,翻來覆去地看著手上的密信。

“老師,我敢以性命保證,當時的情況極度危險,那位徐國密探,被楚人射穿胸膛,即刻落馬而亡。”

“親眼所見麼。”

韋河豎起二指,“不敢瞞老師,確是親眼所見。”

李堂馬垂下頭,揉著密信,確實如韋河所言,這密信表明,還有唾液乾涸後的殘留。

這種事情,若是假的還好,確定的好,只會更加人心惶惶。

“李相,你說句話。”夏侯惠此時,對於李堂馬的態度,也不見得多好了。

畢竟先是花了邊關二郡的代價,都沒能抓到陳九州,現在又遇到徐國背叛捅刀子。

而這些,出主意的人都是李堂馬。

李堂馬依然皺住眉頭,“按道理來說,徐國和東楚,不可能會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