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九州,你不是神算嗎!來啊!”範龍怒吼著,把手裡的十萬大軍,拼命往前推去。

兩路大軍,哪怕有一路到了對岸,便都算贏了!

這次的兵演沙場,陳九州埋下六張伏兵旗,已經是中了四張,堪稱妖孽了。

“雖敗猶榮。”徐泊皺眉吐出一句,不知為何,他越來越不想看到東楚勝利。

東楚,似乎是比南梁還要可怕得多。

“皇弟說的沒錯,即便是輸,陳九州也算個奇才——”

“伏兵。”沒等徐豹說完,陳九州冷冷抬劍,將中間的一面黃旗,挑了出來。

“沒、沒道理!”夏侯敬臉色驚恐,這哪裡叫兵演,乾脆叫踩雷好了。

“以往兵演,我等從未見過這種情況,六張伏兵旗,居然埋伏中了五張。”

“兵演沙場上,伏兵旗的存在,最初是為了遏制敵方攻勢的,卻被陳九州玩成了對決。”

在場的人都吸了口涼氣。

範龍狀若瘋狂,剩下的五張旗,迅速往前推,眨眼間,居然衝到了對岸邊。

“呼!”夏侯敬激動地抬手,準備和範龍擁抱。

兵演場外,無數梁人軍士雖然看不清楚,但看著自家陛下和大都督如此,也跟著手舞足蹈起來。

夏琥一臉懵逼,真以為陳九州輸了,失魂落魄地癱坐在地。

唯有徐豹徐泊,以及陳九州,盡皆古怪地抬起頭。

“陛下,你未免高興得太早了。”

“已經過了楚江?沒了兵力,陳九州拿什麼來擋?”

“好好看看,本相這裡,還有一張白旗呢。”陳九州抬頭微笑,“白旗為弓,弓者,長臂之軍也。”

“大都督,衝殺!”

範龍早就憋了一口氣,急忙推動五張旗子,往白旗追去。

消滅白旗,即是勝利。

追了幾步,範龍突然心頭一驚,愕然地抬起頭,看著陳九州。

陳九州冷冷鬆開握著白旗的手。

“大都督可記得,這裡是楚江口。”用手指,陳九州在沙地上,點下一個凹陷。

“大都督曾用誘敵設伏之計,使我東楚十萬楚士,盡數葬身楚江。”

範龍渾身發顫,目瞪口呆地看著陳九州拔劍,緩緩往下。

徐豹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而徐泊此時,臉上隱隱露出戾氣。

夏侯敬緊張地攥著拳頭。

“伏兵!恭送大都督赴死!”

長劍下挑,一張黃旗,驀然出現在正方,恰好在範龍的五張旗子之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