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陳相掩埋伏兵。”徐泊的聲音響起。

範龍冷哼著背過身,只待等會兵演一開始,立即把陳九州殺得屁滾尿流。

就在很多人都以為,陳九州打算以伏兵取勝時,畢竟在兵演上,伏兵一旗抵五旗。

卻不料,才沒一會,陳九州便轉回了身。

“陳相,這麼快?”連徐豹也驚了驚。

“小事爾,本相胸有成竹。”

實話說,兵演之法,實則就是玩心理戰術居多,比起真正的大戰而言,推演的意義並不大,要知道,戰場上瞬息萬變,更看重的,是軍士計程車氣,以及三軍大將的殺伐果敢。

“陳相好大的口氣!”夏侯敬眯起眼睛,這話語間,明顯要把南梁碾入泥土裡了。

陳九州笑笑,懶得答夏侯敬的話。

“哼,大言不慚!”夏琥語氣森冷。

徐豹樂得如此,東楚和南梁鬥得越兇,他便越開心,當然,潛意識裡,他會向著東楚多一些。

一頭病羊,總比一頭惡狼要討喜得多。

“無關人等,退後五步!”徐泊舉起長劍,嚴詞勒令。

巨大的兵演場周圍,無數原本靠近的各方統領,急忙怏怏後退。

這等舉世兵演,不好好觀摩一番,確實有點不甘心。

“本王宣佈,兵演開始——”

範龍冷笑幾聲,仰起頭,長呼了一口氣。

三十萬伐楚,這一次兵演,他誓要為自己正名!

“大都督兵威無雙!必能大破東楚!”有南梁軍士大聲呼喊。

緊接著,無數梁軍也跟著振臂狂呼,給範龍打著氣。

楚江大戰,敗的不僅是天策軍,更是所有南梁軍士計程車氣!

“大都督,朕相信你。”夏侯敬也難得語氣緩和,鼓勵了一句。

範龍神色更是亢奮,抬起目光看向陳九州,隱隱帶著一種即將宣洩的戾氣。

陳九州平靜地抱著袍袖,甚至還極為禮貌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範龍冷哼垂頭,靜靜觀察著兵演沙場,面色不由得微微皺了起來。

此刻,在兵演場的對面,陳九州手裡,居然只有一張旗。

一張白旗,白旗為弓。

也就是說,餘下的六張旗,六萬軍隊,都做了伏兵。

而伏兵之旗,能以一抵五。

猶豫了下,範龍並沒有立即把手裡的三十張旗,一起推過去,而是試探性地兵分兩路,左為五萬,右為二十五萬,小心地往前慢慢推動。

當退到楚江中心處,左右兩列的位置,也離得越來越遠。

“伏兵。”陳九州淡淡一笑,用佩劍緩緩往前一挑,一張黃旗,赫然暴露在左邊位置,離著範龍的五張旗,不過咫尺之遙。

“伏兵一旗抵五旗,範大都督損兵五萬,陳相損兵一萬。”徐泊的聲音,不帶絲毫感情。

“這——”範龍驚了驚,他原先的想法,是集合右邊軍力,哪怕踩到伏兵,亦能繼續衝鋒。

咬了咬牙,範龍迅速將餘下的二十五張旗子,分成了五組。

哪怕只有一組攻到對岸,也屬勝利。

“大都督賴皮。”陳九州努努嘴。

“哼,兵演之法,原本就是爾虞我詐。”範龍抹了抹臉上的汗,雖然用這種法子有點丟臉,但沒辦法,他絕不能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