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想到,碼頭樓臺之上,陳九州居然敢堂而皇之地抬手,賞了南梁使臣範炳一巴掌。

不遠處的小皇帝夏琥,整個人都看懵了,一下子就明白了陳九州剛才的話。

這是……早就想著扇巴掌了。

夏琥眼裡,難得有了一絲神采奕奕。

“彩!”

“大彩!”

不少原本敢怒不敢言的楚人,這時候也顧不得了,紛紛抬頭大吼,比起奸相,他們更加憎恨,這個壓迫了東楚近百年的南梁。

晏小秋直接迸出了髒話,“這陳九州,還真狗日的……打了巴掌。”

夏驪眼眶滲淚,這一幕,足以讓她驚喜很久。

樓臺之上,範炳神情近乎發狂,一雙眼睛,瞪得鼓了起來。

“陳九州!你怎麼敢的!怎麼敢!”

隨行的南梁軍士,急忙圍住了樓臺,卻不料,隨著裴峰的一個招手,霎時間,數倍於南梁軍士的御林軍,湧了過來,反包圍把南梁軍士為住。

“陳九州,你是找死了。”花拓離得不遠,同樣是怒不可遏。

多久了,南梁人來東楚,何時受過這等恥辱。

“陳相啊,你不會是想打仗了吧。”魯長風裝出痛心疾首的忠臣模樣。

眾目睽睽之下,陳九州依舊一副雲淡風輕,甚至還抬起手,讓裴峰把御林軍驅散。

“範小統領,你誤會我了。”

“好一個誤會啊!本將的臉,可都腫了!”

“不得已而為之嘛。”陳九州抱著袍袖,穩穩而立,“先前便聽範小統領說了,若是在我東楚,哪怕流了一滴血,都會被追責,對麼。”

“自然是,我乃南樑上國使臣!”

陳九州笑著攤開手掌,一隻不知名昆蟲的屍體,已然是血肉模糊。

“範小統領請看,本相剛才過來,便發現有此惡毒之蚊,趴於小統領的臉上,喝血剮肉,若本相再不出手,若範小統領因此流了血,本相於心何安,東楚於心何安!”

“我、我……該死的!”範炳氣得渾身發顫,卻根本沒法反駁。

先前什麼不能流一滴血的話,自然是他說的,沒想到,反而成了束縛。

花拓目光清冷,看向陳九州的眼神,不覺深邃了幾分。

“陳九州,你以後可千萬別落在我手裡。”範炳咬牙切齒,卻又無計可施,只能拼命撂下狠話。

“範小統領說笑,若是有空,本相一定去南梁做客。”陳九州不卑不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