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這不是我的錯覺,米蘭達,我終於明白到底是哪裡不對勁。”

在費利克斯離開後,姜月遲給米蘭達打去了電話。

她說,“無論我怎麼選,是繼續和費利克斯在一起,還是和他分開,主動權都不在我的手上。看似是我拒絕了他,可只要他不同意,這一切都是枉然。他不同,米蘭達,一旦是費利克斯決心要和我分開,那麼我這輩子都不會和他存在一絲一毫的交集,更別提去找他複合。我將永遠都不可能再有機會見到他。”

那邊沉默很久,米蘭達欲言又止的聲音才終於傳過來。

她說:“我以為.....你早就知道了,愛麗絲。”

她的語氣很遺憾,因為這是事實。

的確如此。

無論姜月遲選擇逃離還是與費利克斯複合,掌握主導權的那個人都是他

他們之間宛如天塹一般的階級地位註定了這一點不會被顛覆。

令人絕望,但又非常現實的一點。

在米蘭達看來,愛麗絲能和費利克斯教授在一起本身就是不亞於金字塔建造的一大奇蹟。

當然不是她看不起自己的朋友。

哪怕是家中有點背景和資產的自己,在費利克斯教授那裡,也只有淪為‘玩物’的資格。

她沒有物化或是看輕自己,而是在陳述客觀事實。

姜月遲明白這一切。

這就是小人物可悲的命運。

在面對那些真正意義上的高位者,毫無反抗的能力。

那個被費利克斯所嫌棄的,位於波士頓的老宅,光是家中的傭人就有幾十位,更別提農牧場的員工。

以及單獨的醫療體系、還有精通各國料理的十幾位廚師。

所以,他現在的服軟不過就是在逗弄一隻鬧脾氣的寵物。

他低頭只是因為他願意低頭。

僅此而已。

完全不存在他被馴服這回事兒。

等到他哪天喪失耐心了,照樣會毫不留情地將她一腳踹開。

米蘭達見她遲遲不說話,還以為她是陷入了難過當中,於是開口安慰道:“最起碼費利克斯教授對你還是和對待別人是不同的。你沒聽說嗎,最近又有好幾家企業因為他而破產。甚至有人找去他的公司下跪求他,結果他理都沒理。他對別人是沒人仁慈心的,最起碼對你……是有一點的。”

“我沒有難過,米蘭達。”姜月遲反倒放鬆了許多,“真的,我腦子裡的水早就流乾了。”

在那天哭過之後。

費利克斯也的確給出了他的態度。

姜月遲不得不懷疑,這是他出生起,最有“誠意”和“禮貌”的一次了。

他不再未經她的允許擅自開鎖進她家。

但她掛在門口的那塊寫有——“費利克斯(盛傲)與蟑螂不得入內”的牌子,總會莫名其妙的四分五裂。

他甚至還萬分有“誠意”地在她家樓下開了好幾家中餐店,每家都有著同樣的優惠活動。

英文名叫愛麗絲的中國女性可以免單。於是一時之間多出了很多叫愛麗絲的人。

以及那些像蟑螂一樣的癮君子流浪漢們,也被掃垃圾一樣給掃走了。

這裡的街道從未如此乾淨敞亮過,晚上出門都不用擔心手裡的包會被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