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馨雨放下了手中的弓箭,淡然轉身走進了帳篷內,眉梢輕挑,視線落在臉色灰白的大公主身上,眼底閃過一抹狠厲之色,嘴角的笑意加深了幾分,周身湧動凜冽殺氣。

大公主,想要我死?呵呵,那我就先送你上路。

唐淵嗣看著納蘭馨雨的眼神,除了不敢置信外還略帶著審視,神色意味不明,“你贏了!”

“她壓根就不會射箭,怎麼會那麼厲害,肯定是她從中做了手腳,本宮不服!”大公主怎麼也不相信納蘭玉雪【納蘭馨雨】射箭如此了得,心想必定是她做了什麼手腳。

納蘭馨雨不怒而笑,笑容很是迷人,卻不由令大公主發憷,想耍賴是吧!沒事,公眾的眼睛是雪亮滴,“大公主說這話會犯眾怒的,這麼多雙眼睛看著比賽過程,難道他們都是看走眼了?這白紙黑字上寫得很清楚,輸的那一方任憑對方處置,再加上皇上跟這麼多人作證,莫非大公主想抵賴不成?”

她說得句句在理,大夥不約而同的點頭表示贊同她的說法。

納蘭馨雨步步緊逼而來,看似每步都很輕鬆,卻像踩在大公主心尖上,壓著心跳,讓她整顆心像徒然被她揪住似的,喘不過氣來。

“你……你要做什麼……”

那張清澈的眼眸看似笑意濃濃,眼神卻像把刀子般透進大公主心底,讓她發憷,不由往後退去。

納蘭馨雨停頓住腳步,慵懶的坐在邪靈王身邊的椅子上,對著獨孤天海淡聲道:“借你的手殺了她,本宮怕髒了手。”說著看向皇甫無邪,莞爾淺笑道,“王爺,我們走吧!”

皇甫無邪眸中染笑,薄唇淡啟:“好!”

當兩人轉身往帳篷外走出去時,身後傳來大公主悽慘的尖叫聲,一抹豔紅的血四濺而起,噴在左右兩旁驚慌失措的皇子、公主身上,皇帝老兒臉色那是煞白煞白的,整個人呆木的坐在龍椅上,望著大公主那雙睜得圓溜溜的眼睛。

“愛妃不是說要將大公主喂蠍子嗎?”皇甫無邪突然道。

納蘭馨雨停頓住腳步,抬起頭衝皇甫無邪翻了個白眼,“難道王爺不知道蠍子不吃人嗎?連這點常識都不懂,虧你還率領千軍萬馬。”說罷,她拖著長長的裙襬迎風走了出去。

皇甫無邪嘴角微微發抽,竟敢藐視他?

好,很好,好得很!本王今晚就讓你嚐嚐什麼叫常識。

望著愈行愈遠的倩影,男人嘴角的笑痕加深了幾分。

夜,已經很深了。

窗外飛舞著雪花,像千百隻蝴蝶似的撲向窗玻璃,在玻璃上調皮地撞一下,又翩翩地飛向一旁。

納蘭馨雨身穿了件長袖襦裙,慵懶的倚在臨窗的迎枕上,身上披著一件雪白的鵝毛斗篷,白皙如藕的手執一本書卷,雙星微斂,看不出她臉上任何的神色。

屏風外,只見陸雅瑟瑟發抖的跪在地上,臉上釋然蒼白,嘴唇上泛黑,明顯是中毒的現象。

“王妃,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救救我……”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納蘭馨雨聲音沒有半絲情感,在那夜大公主行刺她的時候,陸雅選擇棄她而逃,中了她的毒,她能走多遠?到最後還不是毒發了,像條狗爬回來求她?

“王妃,奴婢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真的不想死。”陸雅一個勁的磕著頭,眼眶溼潤,她還年輕,還沒嫁人,還沒生孩子,她不甘心就這樣死了。

從屋外傳來輕輕的腳步聲,緊跟著傳來獨孤天海的嗓音:“王妃,王爺問您吃了晚飯沒。”

納蘭馨雨放下書卷,慵懶的伸了個懶腰,肚子咕咕作響,發現自己從醒來都沒吃過飯,她撅嘴道:“餓了。”

餓了?這麼說還沒吃。

獨孤天海笑著道:“那麼請王妃隨小人去趟邀月閣,與王爺同享晚膳!”

納蘭馨雨秀眉若有所思的挑起,眼底泛起一抹暗芒,看來她家王爺是按耐不住想出招了,她又怎忍心拂過他的一番美意呢?

陸雅見她走了出來,痛苦的上前抱住她的小腿,哭著哀求道:“王妃,救我,求你救救我啊!”

納蘭馨雨雙星微斂,視線淡淡落在那張令她厭惡的臉,眉心微擰,“本宮已經給你一次機會,是你自己選擇放棄這次機會。”拋下這句話,她毫不留情的往陸雅小腹踹去,她最痛恨背叛的滋味,有些事情錯過了,就沒有後悔藥,所以她不會給她第二次機會。

陸雅捂住刺痛的小腹,眼睛像似喝了雞血般嗜血,心想解藥一定在她身上,橫豎都是一死,跟她拼了!“賤人,把解藥交出來!”說著,她便從長袖裡迅速取出一柄匕首,往納蘭馨雨身後猛地要刺去。

納蘭馨雨眼底冷芒忽閃過逝,身影如閃電般快速一閃,陸雅背脊猛地僵硬起,手中的匕首被打落在地上,發出清脆悅耳的銀鈴聲,一柄長劍從後面抵在她脖子上,“背叛本宮,後果很嚴重。”一股涼颼颼的氣息噴在她後頸上。

豔紅的血液如噴泉般四濺而起,陸雅嘴角溢位血絲,面色猙獰,整個人緩緩倒在血泊上狠狠抽搐了三下,便死了。

這一幕被推門而入的如月看到了,她睫毛微微輕顫,頭皮不由一緊,這不是王妃貼身婢女嗎?

納蘭馨雨丟下手中的沾染血的寶劍,漫不經心的與如月擦肩而過,淡淡道:“把她頭顱取下來,送到王爺寢宮來!”

如月噎下口水,猛地點頭,像是小雞啄米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