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生死鴛鴦(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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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亭山和江辰兩人連續幾日來承受的冤屈,今日又對自己妻子柳香蘭的霸凌欺辱……汪正行,新仇舊賬咱們一起算!
江亭山越獄脫逃已是事實,鐵證如山。
就算最終抓住汪正行,讓他在府衙大堂上道出毒酒殺人案的事實原委,為他們父子二人洗清冤屈,然而他們兩人也會背上個越獄的罪名,免不了還要坐上半輩子牢獄;況且抓住汪正行後,他會乖乖說出事實真相的機率又太小,小到江亭山剛有這個想法馬上就被自己所否定。
如今所有冤屈的始作俑者就在眼前,這個害人無數的土匪頭子決不值得同情!
江亭山沒有猶豫。見到汪正行翻起身衝向院外,他急忙追了出去。現在,他只想抓住汪正行為妻子報仇。若是自己再來晚一步,恐怕現在看到的就會是一具冷冰冰的屍體了。光是想到這裡,江亭山就有些後怕。
“汪正行!”就在匪首汪師爺剛剛邁出門口不到兩步遠,江亭山從後面縱身一躍將他撲倒在地。
江亭山一隻手按住汪正行的後背,用半邊身子死死地將他壓在身下,另一隻手瘋狂地朝汪正行揮擊起來。
汪正行蜷縮著身子,雙手抱住頭,只能被動的招架著。論體力、重量,汪正行精瘦的身軀都不是江亭山的對手。
當年汪正行和另外兩個當家的——也就是現在小涼山的三位當家——在小涼山結拜後反水殺掉了當時的頭領,從而當上了山寨的新匪首。地位高了,再做一些事情也就不需要他來親自動手。後又混入官府當了師爺,汪正行自己就很少再親自參與什麼活動,身形也日漸消瘦,長久下來體力自然大幅度縮水。
汪正行現在已然有些氣喘,被江亭山死死壓在身下,怕是再過不久就連自衛的力氣也用不出來了。情急之下,汪正行突然想起自己靴筒中還藏著一把匕首。
當土匪這麼些年,靠著精明的算計,他幾乎沒怎麼遇到過危險。平日裡出門隨身裝著的這把匕首已經多年未曾用過,今日若不是受傷被逼到絕境,自己差點就把它忘了。
汪正行弓起身子朝自己的靴筒內摸去……江亭山只顧著揮拳擊打躺倒在地不斷翻滾的汪正行,並沒有注意到他雙手上的動作。
剎那間,只見汪正行突然從靴筒中掏出匕首向江亭山刺來。江亭山下意識用手臂一擋,那匕首竟十分鋒利,刀刃瞬間劃破衣服,在他的小臂上開出一道口子。
江亭山吃痛,左手捂著小臂後退了兩步。
“亭山!”柳香蘭倚著門從堂屋內走出來,剛好看到江亭山被刀劃傷的一幕。
汪正行到底是個無賴貨色,一招佔據上風,那肯輕易收手。緊逼兩步,他握緊刀柄不斷朝江亭山揮去。
一時間,江亭山手上、胳膊上、軀幹上多出五六條傷口。院內的栽種的蔬菜在打鬥中被踐踏得七零八落,牆角的甕缸盆栽也被踢倒撞翻……憤怒與仇恨讓他雙眼血紅,瞅準機會,江亭山一把抓住汪正行握著刀柄的右手,另一隻手揪住他的領口將其逼至牆邊,兩人陷入僵持。
柳香蘭看在眼裡,急在心上。江亭山身上的傷口在不斷向外滲血,若是他稍有不慎身上再被汪正行傷到,只怕就會有生命危險。
“不行,我得幫幫亭山!可是該怎樣……”柳香蘭四下檢視。一個裝著針線布條的籃筐映入眼簾,那籃子裡放著一把剪子,是剛才為江亭山做布鞋的時候柳香蘭順手放進去的。
一隻手扶著後腰,柳香蘭繃起身子,忍著身上的疼痛急忙跑到籃子旁邊抄起剪子,尖頭朝外雙手緊緊攥住衝著汪正行的背部徑直紮了過去。
柳香蘭的這一剪子十分用力,直接扎穿了汪正行的一根肋骨。只聽得汪正行大叫一聲,身子猛然一震,一腳踹開身前的江亭山。剪子紮在汪正行背上,捅出一個小窟窿,鮮血頓時汩汩湧出。之前從來沒有傷害過他人的柳香蘭,見到眼前的這一幕心裡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此刻,汪正行那兇惡的眼神像是一條被逼上絕路的餓狼直勾勾盯著柳香蘭!他口中嘶吼著,不顧那從身邊再度向其撲來的江亭山,而是瘋狂衝向柳香蘭。
慌亂中,柳香蘭根本來不及閃躲。汪正行來到近前,左臂死死鉗住柳香蘭的背部,那把鋒利帶血的尖刀徑直刺入她的小腹!
拔出來,捅進去……再拔出來,再捅進去!
刀刃連續刺入她的腹部。劇烈的疼痛以及隨之而來的無力感,柳香蘭那握著剪刀的雙手從胸前滑落,帶血的剪子掉落在地……
“香蘭!不……”江亭山像是發了瘋一般朝汪正行撲去,“汪狗,我和你拼了!”江亭山雙眼血紅,極度的憤怒讓他的臉龐顯得無比猙獰。
汪正行看著江亭山那近乎瘋狂的氣勢,心中著實一驚。腳步略微遲緩,他當下被江亭山撲個正著,手裡的匕首脫出,掉落一旁。
江亭山和汪正行雙雙倒地。將汪正行按在身下,他照著汪師爺那張殘破了半邊的醜惡面目,攥起右拳如雨點般瘋狂砸落上去。
這一次,汪正行再無還手之力。憤怒中的江亭山力量驚人,汪正行在他的手中幾乎動彈不得。
兩拳、五拳、十拳……拳頭砸在汪正行鼻樑上、眼眶上、嘴唇上……有幾拳砸到了身下堅硬的青磚,江亭山也絲毫不顧,拳面的皮肉摩擦碎裂、血肉模糊也不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