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村西的王白鵝家門前,王青山撤去幻術,推門走了進去。

剛一進去,不大的院落內,王青山就看到一個長得高大壯實的漢子在劈柴,不遠處是一個身穿粗布衣裙的女子在洗衣服。

一個一歲多點的小孩哇哇大哭,被一個老婦人抱著,哄著,一個老頭子在旁邊邊笑邊跟著哄。

聽到吱吱的開門聲,四個各有事情的人抬頭望去,就看到一個身穿破舊長袍的青年男子走了進來。

……

半個時辰後,

王青山帶著妹妹王鹿,妹夫王白鵝,朝自己家走去。

王青山笑著和王白鵝說著以前的調皮事,王鹿抱著小孩左右張望,面露疑惑。

“哥,哥,我怎麼和叔嬸說話,他們不理我啊!”

王鹿驚慌的說道。

“沒事,我耍了個障眼法,他們看不到我們。等到了家,我有事和你們說。”

王青山說道。

“哦。”

王鹿乖乖點頭。

王白鵝則是一臉驚奇的看著四周,剛才他只顧著和姐夫說話,還沒注意到別人竟然看不見他們。

小王村不大,三人很快就接近了家門口。

“好了,我去通知那位李家的仙師吧,你在這裡拖著時間,可別讓狗子跑了。也別讓狗子看出來,否則就麻煩了。”

“行了行了,知道了。你這把老骨頭可走的快些,萬一抓不住狗子,我們一家人都要遭殃。”

王青山等三人離家門還有一段距離,加上王父王母說話聲音故意降低,所以王鹿和王白鵝都沒聽見。

但王青山再怎麼說也有築基境的底子,一身耳通目明,這麼點距離,跟在他耳邊說沒有什麼兩樣。

王青山剛才笑吟吟的和王白鵝說著話,但聽到爹孃這番話後,他身體當即僵硬在原地,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化作了如深海般的平靜,看的王鹿和王白鵝不知所措。

王青山站在家門前,神色沉默,內心疼痛在一點點增加,讓他幾乎難以忍受,彷彿心被妖獸一口口啃食,疼的他心神顫抖,大腦陷入一片空白。

為什麼?

為什麼?

為什麼?

為什麼爹孃會這麼對他!

李家仙師,是那個鳴山李家吧!

自己的父母要幫外人來抓他,呵呵。

王青山一瞬間就想明白了,心如死灰,萬籟俱寂。

當初在環凌城,他一連遭受數人的背叛,有昔日並肩作戰的好友,有追隨者,更有同門的師妹,在他背後捅刀子,差點讓他隕落。

但王青山卻沒像現在這麼痛苦過,當時有些傷感,可惜,心痛有幾分,不過那時正值大戰,戰機轉瞬即逝,隨著大戰不停,一些難受一會就過去了。

現在呢,他就站在家門前不遠處,親耳聽到生他養他的父母,要幫外人抓他,拖延時間。

那這麼看來,他剛到家和父母苦擁相互流淚的情景,也應該是假的吧。

都是假的,

都是假的,

全是假的,他們都要背叛我,沒有人可以信任。

這世間,除了我自己,再也沒有誰能夠可以信任的嗎!

王青山心緒極亂,想的很多很雜,以至於精神竟然經不起負擔,有些頭痛。

王鹿,王白鵝兩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停眼看就要到家門了,為什麼不進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