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想這個了,”

王青山微微搖頭,暫時不去想以前的熟人,而後自己憑著印象中的記憶,走到了自家家門口。

這麼多年了,依舊是狹窄矮小的木門,連一個鐵鎖都捨不得掛。牆壁是黃土堆砌而成,上面除了因為風吹雨打有些變矮之外,還生長了一些雜草,好像有一段時間沒人清理了。

王青山見識過由靈玉鋪就的大道,白色的靈氣蒸騰。住過由無數靈材珍寶建成的亭臺樓閣,瓊樓玉宇,裡面彩霞璀璨,靈光籠罩,有仙禽珍獸環繞其中,仿若仙境。

但此刻看到這極其熟悉的家門,王青山的心劇烈跳動,竟不由自主的流下淚水。

吱,

這時,木門被拉開,一個佝僂著腰的老者拿著一支長長的煙鍋,正要從家裡面走出來。

“咦,你是?”

老者發現了擋在自家家門前的年輕人,抬起頭疑惑問道。

他看著這後生好面熟啊。

“爹,我回來了。”

王青山哭聲喊道,看著父親滿臉的皺紋,比印象中更加苦老的面容,眼淚更多了,嘩嘩流下。

他有些不敢相信,才過了十年不到,以前那個健壯的父親,當初三十出頭而已,現在怎麼就這麼老了!

老者眼睛陡然睜得巨大,嘴角顫抖,臉上的皺紋好像疊在了一起,層層疊疊,好像七八十歲的老人。

他就那麼直直盯著王青山,仔仔細細看著王青山的眉毛,眼睛,鼻子,嘴……

不知不覺,老人便已經熱淚滾燙流下,想要張口說話,卻發現激動的說不出口,乾脆抓住王青山的衣袖就朝家走。

…………

半天時間過去,和家裡人相見一番激動熱切的哭擁後,王青山向父母弟弟簡單說了些自己修煉求道的經過,並又一次演示了掌中火球。

“娃出息了,娃出息了!狗子有大出息了!”

王父坐在板凳上,忍不住點了一口煙鍋,滿臉笑意的說道。

“我哥有名字,我哥叫王青山!”

弟弟王白魚興奮激動的反駁說道。

“對對對,狗子現在有名字了,狗子叫王青山!老頭子,以後可不能叫狗子了,別讓別人笑話。”

王母也老了不少,身體消瘦,兩鬢斑白。

“哼,他就是再有出息,我叫他狗子,他還得答應。”

王父不滿說道,但臉上依舊掛滿了笑意。

“沒事,爹孃,我還是你們的狗子,青山聽著太彆扭了,我還是習慣你們叫我狗子。”

王青山這些年經歷的生死大戰何多,榮耀與卑微低賤共有過,一個名字算得了什麼。爹孃喜歡,就隨便叫都可以。

“對了,妹妹呢,她怎麼不在家?”

王青山在爹孃情緒穩定後,環顧四周,皺眉問道。

妹妹的一些東西還在家,但好像有一段時間沒用過了。

“姐姐嫁人了,嫁給了村頭的大呆鵝。”

王白魚十七了,人不小嘴快,迅速回答說道。

“對,丫頭她嫁人了,前年嫁的,去年生了個帶雀的娃娃,可愛得很。”

王母想起她的外孫,就更高興了,說道。

王父磕著煙鍋,也點頭說道,“等一會讓小魚把她叫回來,正好買點肉,一家子聚在一起,好好吃一頓。”

大呆鵝!

聽到這三個字,王青山就想起了小時候跟在自己後面那個有些呆,有些黑的小男孩,名字叫王白鵝。

村裡人都喜歡用畜生的名字給兒孫命名,大致是賤命好養活的意思。所以很多人名字中都帶著獸類的字,代表著這個人小時候遭過苦病,需要拿賤名改改命。

王白鵝因為小時候黑,被小夥伴們故意曲解成小黑鵝,後來又因為王白鵝喜歡發呆,樣子有些楞,索性一致給他取名為大呆鵝,黑呆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