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試探(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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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三財雖是總鏢頭,但有他們兩個祖師在,這福威鏢局便不姓尚。
不但束手束腳,稍有不慎更會受到來自兩位祖師的嚴懲。若他年紀尚小這些事情還可罷了,可他已年過不惑,在江湖之中威望甚隆,依舊這般,折損顏面不說多少年來積累的威嚴也將蕩然無存,今後又如何在江湖之中立足。
只是這兩位祖師修行的功法又詭又邪,誰也不知兩人還能再活多少年頭,只道接管福威鏢局之日遙遙無期。
所以,對尚三財來說,陰陽二祖的死乃是天大的喜訊。
師弟身死,誰人得利,大祖師第一個想到的人便是尚三財,況且能在福威鏢局之中放火,尋常人也沒那個膽子。
他狐疑的看了看尚三財,真氣鼓盪,寬袖大袍無風自飄,長袖輕拂,瞬息之間便將尚三財抽了出去。
尚三財武功不弱,內力也強,卻也抵不住這看似隨意的一拂,直向後滾了兩滾。
翻滾之中,尚三財使出暗勁想停下身子,卻絲毫抵抗不住,大驚之下摔出門去,滿面是血。
福威鏢局眾多鏢師、趟子手、雜役全都圍在大門之外,看著似狗一般狼狽的尚三財都噤住了聲。
他抬起眼睛,眼角餘光掃視眾人,看著那些略帶嘲笑的目光,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此一舉令尚三財顏面盡掃,恐再也沒有面目在福威鏢局之中發號施令。
他恨、他惱,卻只能用雙手有氣無力的捶打著地面,每一下都充斥著無比的痛恨。
大祖師踏步而出,雙手負在身後,略帶嘲諷的看著尚三財。
“終究是個廢物,若是我親傳弟子,又怎能這般輕易的被放倒!”
尚三財敢怒不敢言,脖頸之上青筋暴起,卻依舊不敢吐出一個不字,竭盡全力壓抑自己的痛苦,恨聲道:“是!!”
大祖師冷笑一聲,問道:“你的手如何了?”
眾人一愣,不知大祖師為何突然關心起尚三財來,卻見尚三財神情更加悲憤,面目通紅,涕淚止不住流出。
“回稟大祖師,手上的傷已經無礙。”
大祖師道:“他時年二十有五,換做是你在那般年紀,恐怕已經殞命了吧。”
“......”尚三財什麼都沒說,不住的磕頭,似乎在祈求大祖師給他留一些顏面,哪怕這丁點的顏面早已蕩然無存。
大祖師轉身回屋,內力吹拂,兩門關上。從門內傳下命令,福威鏢局之內,掘地三尺,定要將那殺害二祖師之人找到。
尚三財趴在地上許久,大祖師的話已經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他眼光現出寒意,一股殺人者的寒意,面容更是狠辣無比。他已經明白一件事,但有大祖師口中的親傳弟子在,就算兩個祖師身死,這福威鏢局也不是他的。
他轉身走了,在眾多鏢師的注目下,臉上雖因無光而覺的火辣般的疼痛,心中卻逐漸燃起了熊熊烈火,下定決心,要將親傳弟子的頭顱送到兩位祖師的墳上。
他走時正與一人擦肩而過,那是一個唯唯諾諾的人,是鏢局之中的雜役,若按尋常軌跡,他這一生都未必能記住這人的模樣,可他現在卻將這人的外貌牢牢印在了心裡,只因他有預感,他所有的計劃都要從這人開始。
那人小心走著,向他這樣的底層人何嘗被這麼多人注視過,每走一步都想刀子在身上刮過一樣,沒走出幾步渾身上下便已經被汗水浸透。
終於捱過了堪比酷刑一般的道路,他輕輕敲了敲門,低聲道:“大祖師在上,請......請......”
他實在是緊張,緊張的話都說不利索,在心中默唸幾百遍的話到了嘴邊卻生生卡住。
眾鏢師見他狼狽,不禁低聲嘲笑,這又令他更急了,撲通一聲跪了下去,不斷磕頭。
那頭磕的“咣咣”直響,好似要將石頭磕出個窟窿。
不知磕了多少個,門突然開了,大祖師道:“來!”
那人如遇大赦,奮力爬起,險些摔了一跤,跌跌撞撞、連滾帶爬的跑進門內。
一進門便見大祖師有氣無力的跪坐在棺材旁,滿頭銀髮遮擋了面目,看上去更像一個老年喪子之人。
那人頭一次見到大祖師,縱使他現在這副模樣,卻仍能感覺到這個男人如山一般的威壓,嚇的他怯生生的不敢說一句話,愣了半天,除了磕頭之外更無他想。
大祖師道:“別磕了。”聲音猶如垂死的老人,單手一揮,兩道門被他內力刮動,關了上去。
那人呆了一呆,停了下來,直到大祖師開口,一直保持著呆若木雞的狀態。
大祖師問道:“據說你昨夜見到了放火的人?”
“是......小人......”他實在是緊張,又磕了兩個頭,“小人昨夜見到一個孩子......點了火。”
大祖師嘆了口氣,他知道自己師弟所修煉的功法,這也是迫不得已而為之,若不採陽補陰,到時內力宣洩免不了一死,所以才用陰陽和合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