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村縱火傷人案已經移交給了鎮上的公安。

徐可可的病房,迎來了兩名穿著深藍色警服的公安人員。年紀有些略長的,叫李景。和他一起來的另一位比較年輕的女警員,叫郝芸。

郝芸先詢問了白露現在的身體情況,知道她已經沒什麼大礙了,才問她,“白露同志,能給我們簡單說下那天的情況嘛。”

“那天,我接到紙條就去了破廟。裡面沒有人,我就一直往裡面走。剛走進廟裡面,門就被人從外面堵上了。然後從兩個窗戶同時扔進來幾個,一看就是浸了油的火把。我也是這時候才注意到,大隊長安排人拿來,準備做桌椅的木頭都被放在了窗戶下面。火勢太大,然後我就被煙燻暈了。”

郝芸點著頭,手快速在本子上做著記錄。小護士端著托盤剛要往裡進,見警察同志在,愣了下,衝徐可可笑笑,示意自己等下再來,人又退了出去。

徐可可還沒收回視線,就聽李景問,“你進去的時候沒看見放在院裡的鐵皮油桶嘛?”

李景笑起來是眯眯眼,像是隨口一問。但是徐可可卻從他的問題裡,聽出了和他表情不符的猜疑,他在懷疑自己。

徐可可笑了,“看到了,我以為是改造校舍要用的。我不太懂改造具體要做些什麼,我沒有這方面的經驗。所以我沒想到他們會利用它,把火把點著,扔進屋裡。”

李景是個圓臉,笑起來的時候,有點像個彌勒佛。只是他身材比彌勒佛瘦了點。“你怎麼知道,他們是用油桶點著火把,扔進去的啊。”

“您說的啊!就在剛才,您不是特意問的我嘛。”

“對,對,是我說的,你很聰明啊!”

徐可可笑容依舊,“是,我也這麼覺得。”

郝芸被徐可可的話逗笑了。只是轉過臉時,不解的看了李景一眼。然後把記好的筆錄遞給徐可可。

果然,剛才李景的問題並不在上面。徐可可笑著接過郝芸遞過來的筆,在上面簽了字。

郝芸又主動對徐可可說,“涉案人員,陳紅,高哲,還有高潔,已經被拘捕了。包括肖漢現在也被一起關押在鎮上的拘留所。我們現在正在對他們進行,更進一步的審問工作。後面可能還要來和你核實一些情況。”

徐可可笑著回了她四個字,“責無旁貸。”

李景卻在旁邊突然開口問道,“對了,李思捷這個人你認識嘛?”

徐可可點點頭,“她是我繼母,怎麼了,這事和她有關係嘛。”

李景盯著徐可可的眼睛,笑著說,“這個目前還不好說,我們在陳紅那裡,搜到了李思捷給陳紅的幾張匯款單。我們也是想和你確認下這個人的身份。”

徐可可知道他在觀察自己的反應,所以沒說話。只笑看著他。

心裡卻像是終於解開了一道,明明答案就在嘴邊,卻怎麼也想不起來的數學題。那天,那個一閃而過的念頭,現在她終於知道是什麼了。

陳紅不需要回城名額,原身白露對她又很大方。所以陳紅害白露肯定另有原因。用匯款的方式來收買陳紅,代表這個人並不在這裡。

而白露身上,最近發生的最大的事情,也就是她舅舅的平反。現在看來花錢想害白露的,就是她的繼母李思捷。再聯想前世原身的遭遇,這個李思捷不希望她回城,想讓她留在農村。就算不是永遠,也是最近幾年。

徐可可現在也不準備再廢腦子和精力,去猜李思捷不想她回城的原因了。既然警察這麼厲害,相信很快就會有答案。

郝芸和李景走出醫院,周圍沒有別人了,郝芸就迫不及待的問李景,“李隊,您是懷疑白露?可高哲,陳紅他們都交代的差不多了,這個白露是受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