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建國見著這幫知青就頭疼。一個個好吃懶作,小算盤還都打的挺精。就想著不幹活,拿兩片子嘴,跟他這兒瞎說一通,就讓自己給他們算工分。

每年村裡打的糧食有限,他們村自己人都分不過來,還得養著他們幾個。

聽完他爹說的話,陳建國站起身就要走,“這地裡忙著呢,都是他們知青自己的事,讓他們看著處理吧。去公社,去鎮上都隨便,願去哪兒告,去哪兒告。”

老村長抬手就給了陳建國一柺杖,“你這說的是啥話,國家把人交給咱們,那是相信咱們能把人帶好。你就這樣做工作。上回我就和你說,不能把他們分出去,你不聽。現在出事了,你還不想管。不想往好了幹,你就給我回家去。這大隊長,你也別幹了。”

越說越氣,老村長又狠給了陳建國幾下。

“我這大隊長是公社讓俺乾的,也不是你說的算。”陳建國嘴裡念著,身子卻不敢動。

老村長過來的時候,就叫人去把陳喜春,還有其他的三個知青都叫到大隊。知道有熱鬧看,村裡人丟了手裡的活,也都跟著跑到大隊外面,把個大隊部圍了個嚴實。

最早來的一批知青,都找著各種由頭回了城。就只有高潔的哥哥高哲還在。他帶著其餘幾人,分開圍著的村裡人,進了大隊辦公室。

聽說問的是昨天白露在山上被打的事,高哲不服氣的仰著脖子問陳建國,

“你們憑什麼審訊我們,誰給你們的權利。我們知青在你們眼裡不是人嘛。你是不是以為,我們就是可以隨便讓你們拿捏的?”

除了徐可可,其他五人也都梗著脖子,仰著臉看著陳建國。

陳建國看眼他爹,他就說不想管這些知青的破事,看這一個個跟他叫板的樣,好像他是他們的階級敵人一樣。再看眼站在他爹旁邊的徐可可,更煩了。幹活沒什麼腦子,可知道找他爹來壓他。

徐可可也不著急,在白露的記憶裡,就是這樣。當謠言漫天的時候,做為知青裡領頭的高哲,不但沒替她出頭,反而和大隊長打了起來。最後借這件事鬧的,讓大隊上再也不管知青的事了。

“那就去鎮裡的派出所吧。”

徐可可說出這話,圍著的村民都驚呆了,這女娃子磕傻了吧。公安那哪是能輕易找的。再說這麼點小事,也人公安也不能管。

“我贊同她說的,你們既然都覺著村裡不能處理,那就讓人套車,把人都拉鎮上去,讓鎮上派出所的同志來處理。”老村長吸著菸袋,看眼眾人,拍板道。

陳建國聽了他爸的話,眼睛一亮,衝外面喊道,“那成,虎子你去套車。”

“陳隊長,先別急,”高潔從高哲身後走了出來。慢聲細語道,

“現在是春耕,大家也都忙,這去鎮上,一來一回就小半天。再把事和公安的同志說清楚了,估計怎麼都要在鎮上待上幾天。也不能光我們知青去,大隊上也得派人跟著。要我說,就這點小事,耽誤誰的工作也不好。這本來就是個小誤會,就在村裡把事說清楚就行了。您說呢。”

別看高哲是個連公社都頭疼的刺頭,但她妹妹和他可不一樣。

別說村裡的姑娘,就是把這些知青都算上,這十里八鄉也屬著這高潔長的最漂亮。這不光人長的漂亮,穿的衣服也乾淨時髦,說起話來更是文縐縐的,透著就有文化的樣子。

聽她開了口,所有人都贊同的點頭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