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內心深處,兩道身影盤膝面對面而坐。

一道身影身後是充滿生命的碧綠色,另一道身影身後,是充滿死亡的黑色。

突然,碧綠色的身影睜開眼:“你在影響我?”

該隱也跟著睜眼,笑到:“我們之間還存在影響的關係?”

路西法沒有回答他。

該隱伸了個懶腰,看著綠黑兩色的交界點,說到:“外面的意識已經接受了我的觀點,很快,我就能出去,而你,將會徹底消失。”

對此,路西法只是笑了笑:“別那麼篤定,身體雖然已經被你改造,但我終究還是熾天使,這具身體終究還是我的。”

“那咱們就走著瞧吧。”

說完,該隱再度閉上雙眼。

空間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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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無名只覺得身體上下一陣疼痛,猶如有人拿針將他全身都刺了一遍一樣。

他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在傻狗被炸了後,無名就失去意識了。

他現在也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現在整個人的感覺,除了疼外,就是餓了。

非常餓,餓得找不到北的那種餓。

他想轉頭看看周圍的環境,但體內傳來的無力感,讓他連轉頭都做不到,就這麼直愣愣的看著漆黑的天花板。

他能感到自己躺在一個床上,身上蓋著一層薄薄的被子,枕頭也是梆硬,讓他很不舒服。

這時,一陣推門聲引起了無名的注意。

不過多時,一個佈滿皺著的臉映入無名眼中。

無名認識這張臉,是“好客來”那家旅館的那個老婆子。

老婆子看到無名醒來,露出她那標誌性的笑容:“小夥子醒了?身體恢復得不錯,之前你被扛回來的時候全是經脈都斷了。”

“扛回來?”

無名敏銳的捕捉到這個詞。

但他現在還不能說話,睜眼只能是他現在的極限了。

老婆子知道無名現在不能說話,笑呵呵的拿著一個黑色的碗,將碗邊湊到無名,將碗中的液體倒入無名口中。

一邊倒還一邊說到:“我知道你應該要走了,但店裡的規矩就是不退錢,錢既然已經進來了,就別想再要出去了,以老闆那個性格,別說金幣了,就算是一個銅板,也別想讓他吐出來。”

無名只覺得一股惡臭傳開,緊接著,一股有些苦澀的腥甜傳入口腔,讓他微微有些意外。

這是血,是人血。

雖然不怎麼幹淨,但這確實是血,並且似乎還挺新鮮。

看來,這個老婆子看出了自己不是人。

將碗中的血液全部倒入無名口中後,老婆子有些顫顫巍巍的站起身,將手中還殘留著鮮血的碗放到一邊,看著無名說到:“你的血脈等級是老婆子我見過最高的,應該已經到達傳說中的始祖級,能將始祖級的你打成這樣,想必對方也不是什麼善茬,恢復後就離開了,小店裝不下你這尊大神。”

說完,她步履蹣跚的離開了。

感受著她微弱的氣息漸漸遠去,無名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