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東還以為是陳家的鄰居知道姐弟倆來了,過來串門什麼的,可是卻見陳濟才微微皺了下眉。

“爹,這人是誰啊?”陳巧雲進屋扭頭往外看了一眼,陳濟才還沒說什麼,倒是陳巧生撇嘴,沒好氣說:“還能是誰,一聽那破鑼嗓子就是隔壁村的鄭老六。”

“鄭老六?他來找咱爹幹啥?”陳巧雲秀眉也皺了起來,很明顯這丫頭對這個名字不陌生。

“沒你們的事,我去看看。”陳濟才拄著柺杖起身出去,陳巧生不放心也跟著出了院子。

開啟院門,外邊站著一個三十幾歲的漢子,粗布短衣,看上去又高大壯,而且對人很不屑的那種,衝了陳濟才一點頭,說:“老歪,不是讓你趕緊把西山那幾棵歪脖子樹砍了嗎?怎麼現在還沒動靜?”

陳濟才換了個笑臉,說“鄭老弟,我這不是腿腳不方便,還沒來得及。正好孩子們回來了,等過幾天抽空我就去砍。”

鄭老六這才看見他身後還站著的兩個人,皺眉道:“二小回來了啊,那正好,我跟鎮上的幾個兄弟都說好了,明天就得見木頭。趁著二小在家,一塊都砍了吧。”

“這……”陳濟才面露難色,那個鄭老六斜瞥了他一眼,說:“啥意思?我還能坑你啊!我幹木材買賣多少年了,你不去打聽聽,我給的價已經可以了。趕緊啊,明天趕緊砍了,我晌午帶人來拉。”說完不再理會幾個人,轉身晃晃悠悠的走了。

鄭老六前腳剛走,陳濟才就忍不主低聲嘟囔句:“狗東西,什麼玩意。”

林向東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倒是陳巧生轉身就想出去,陳濟才知道那小子的脾氣,連忙拉住他,說:“算了,算了,幾棵樹砍了就砍了吧。”說完,趕緊拉著陳巧生回屋。

夜幕降臨,陳巧雲忙活著做飯,顧曼兒跟著幫忙,反倒是小風箏那丫頭,估計是頭一次來這種山村,在院子裡一會逗逗狗,一會遛遛鴨,玩得不亦樂乎。

天色漸暗,屋裡燭光搖曳,林向東、陳巧生一左一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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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老爺子喝酒。

本來陳濟才心裡對林向東還有芥蒂,不過聽巧雲和巧生說,如今這小子上進了,不光戒了賭,還開了鋪子,生意做的還不錯。尤其是陳巧生都在自家鋪子裡生計,臉色這才稍微有些緩和。

陳濟才屬於那種地地道道的農民,一輩子面朝黃土背朝天,連城裡都沒去過幾次,也不怎麼會說話。

席間只是問他們在城裡過得好不好?短不短銀子?一定要腳踏實地,可不能再走回頭路。

這些話陳巧生耳朵聽得都起繭了,倒是林向東聽著有種很親切的感覺。

幾個丫頭先吃完就回房收拾東西了,林向東給老岳父敬了杯酒,說:“岳父大人,方才門口那個是什麼人?村裡的里正嗎?”

陳濟才悶口酒沒說話,陳巧生撇嘴道:“那是個屁的里正,以前鎮上的二混子,去年剛從牢裡放出來。家裡做木材生意,前段日子我在家的時候,就一直想買我們家西山的十幾棵槐樹,就是價給的太低,阿爹一直拖著。那小子不是什麼好東西,仗著他爹是亭長,在附近幾個村作威作福。”

“算了,這種人早晚有人收拾他,誰讓人家有錢有勢,惹不起呢。這種事我們早就已經習慣了,忍一忍也就過去了。”陳濟才唉聲嘆氣的說了一句。

林向東抿了口酒,心中冷笑幾聲,原來是個村霸啊,這種人也真敢耍威風。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三個人都喝了不少酒,陳濟才是因為兒女們都回來看他,打心眼裡高興。林向東則是想著趁這個機會,一定要把老丈人陪好,喝高興。

陳家的房子挺大,但問題是床不夠睡,陳濟才一個人在家,也不知道小風箏和顧曼兒要來,一時就住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