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象說:“黑熊派人去鄉下蒐集稻草灰去了,蓋一層就好了。”

傅彪說:“能是誰幹的呢?”

大象說:“誰?┄┄肯定不是金鐸,這事兒也就是街頭小混混能幹出來。臭不死人,噁心人。”

傅彪問:“金鐸有信兒嗎?”

大象搖頭說:“沒有,人撒下去了,會有信兒。”

傅彪說:“聽志強那口氣,挺感激金鐸的,饒他一命,他感激也在情在理。”

大象長嘆一口氣說:“那是個聰明人,殺了志強啥用沒有,他就背了殺人的罪,讓對手知道厲害就行了。”

傅彪說:“也不是,活閻王呢。”

大象說:“也是呵,整不明白。”

傅彪說:“哥,報恩可以有很多方式,不一定非要豁出性命。”

大象苦笑說:“我明白你的意思,命運決定人生,人的命運是不同的。”

兩人一時不知如何繼續聊下去,都沉默起來。

走廊裡傳來開門聲,唐英傑午睡完了。大象站起來對傅彪說:“你回宿舍休息一會兒吧。我去看看。”

傅彪沿走廊往宿舍走,大象望著他的背影心情沉重。

看見傅彪的車進院,大象放棄午休,就是急於知道他見了志強後是什麼想法?能不能作自己的助手。現在傅彪委婉地拒絕了自己,不光拒絕了自己,還勸自己放棄這種行為。

如果傅彪不參與,可以說自己無法完成秘密劫持金鐸的任務。

沒什麼可抱怨的,傅彪原本在省城一家保安公司做高管,不少賺,最重要的是他賺的錢乾乾淨淨,大象受傷後唐英傑沒了保鏢,是大象求人家來幫忙,之後就把他留下了。他有自己的生活,有權為自己的命運作選擇。

大象呆呆地站在走廊裡,聽到傅彪宿舍的關門聲才猛醒過來,看來傅彪是指望不上了。而這次行動必須兩個人,一個人根本做不來,必須再找一個人,找誰呢?

大象犯愁了。

大象在為重新找一個得利的助手焦躁;唐英傑也在焦躁,有一個念頭從昨天晚上聞到臭味開始折磨他,這個念頭就是必須儘快制服金鐸,奪回“唐刀”,只要“唐刀”在手,就基本控制了順安城,很多實權人物就得俯首帖耳,讓他跪他就不敢站。

老話說狡兔三窟,順安已經是一個爛泥潭,自己會越陷越深,最後被吞噬;必須儘快離開這兒,去蓮花谷開闢一片新天地。

這個念頭觸發了幾個問題:大象準備的怎麼樣了?秘密劫持金鐸有幾成把握?蓮花谷礦泉水廠的資金何來?賣掉順安的部分產業夠不夠?銀行會不會強行收貸?宋軍,黑熊和三胖都是順安土生土長的,願意離開這兒嗎?這麼大一攤子產業賣給誰?誰買得起?能賣上價嗎?

問題千頭萬緒,像一群無頭蒼蠅在他腦袋裡嗡嗡個不停,攪鬧得他坐臥不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