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這兩個兒媳婦做的蠢事,呂老爺子的心頭怒火越燒越旺盛。

“若是一個孩子也就不說了,可憐是我們呂家未來的齊王,難道你齊王這兩個孩子都折在這件事情上!”呂老爺子的聲音止不住地發起了高度:“如今那幫舉子敲了登聞鼓,你以為那些會路過文康得新甘世佳難道不受牽連,得罪人和你們兒子的前程,全家的將來,你們看一看孰輕孰重自己選吧!”

“兒子知道錯了!”呂家的長子急忙跪在地上磕頭。

“快快讓人套了車,不要耽誤,你們即刻出發就去大理寺,我馬上就去進宮!”呂老爺子一錘定音。

躲在暗處的呂歡聽到這句話,心臟撲通撲通直跳,他這爹孃膽子居然那麼大,居然敢暗地裡賄賂考官。

一想到在宮門前有舉子敲登聞鼓有熱鬧看,呂歡立刻回到自己院子裡,叫了小思出門看熱鬧去了,反正家裡有祖父在,而且祖父現在已經做了安排,出不了什麼事兒。

呂老爺子家裡行動速度極快,就像帶著兩個兒子去大理寺的時候,聽說大理寺卿已經被皇帝招進皇宮,此事正在宮門外安撫敲登聞鼓的舉子呢。

於老爺子一進攻就對著皇帝痛哭流涕,痛斥自己的兩個兒子居然敢對文康行賄,讓這兩個兒子害了他精心培養的兩個孫子,請求皇帝連他那兩個兒子也一同處理。

皇帝是看過呂老爺子那兩個孫子的策論,倒覺得這兩個孩子是有點真材實料的,在聽到呂老爺子說過,他的兩個兒子和兒媳婦都是因為京城裡但凡有硬考的宦官世家都去送了禮物,擔心不送給文康給兩個孩子使絆子,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

皇帝實在是沒有想到文康竟然有那麼大的膽子,居然如此明目張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收受賄賂。

也是難怪了,他一直都覺得今年的考生水準大不如從前。

“此事,老臣聞之,痛心疾首,只覺得愧對皇上,請陛下降罪,是老臣教子無方,願意一同承擔罪責!”皇帝壓下心頭怒火,睜開眼睛看著還在抹著眼淚的呂巷,知道這一次女相一向膽小甚微,而且是前朝元老,是父親留給他的治國良臣,這一次恐怕是因為兒子和兒媳婦不爭氣,連累了兩個孫子,便開口說道:“朝廷開設科舉就是為了我國廣納人才,呂老先生兩個孫子的策略朕都已經看過了,還不錯的,不過呂老先生回去之後,可要好好的教導教導你的那兩個兒子了。”

呂老爺子聽到這話,心裡猛的鬆了一口氣,誠惶誠恐地對著皇帝磕頭:“雖然陛下人自寬宏,可是常言道子不教父之過,老臣自覺羞愧難當,請陛下罷免了老臣的奉養,以敬他人也好,跟長忠之人做個樣子,讓他們以老臣為戒,自此之後朝堂之上,自可風起清明就當是,老臣能為陛下做一點事情,報答陛下多年來的照顧之恩!”

皇帝聽了呂先生這話心裡對他那點怒火都悄無聲息的消糜下來,嘆了一口氣,聲音也柔和了下來:“呂先生說這話就太為難朕了,快把呂先生扶起來!”

“老臣愧對陛下,老臣不敢起身啊!”略向聲音哽咽,情真意切。

“老先生自朕登基以來,你一路匡扶,朕得心中有數,這一次來是科舉舞弊風氣左志呂老先生,你能大義滅親親自到宮中與朕揭發二子,算是功過相抵就回去吧!”

“老臣叩謝陛下天恩萬死難報陛下隆恩,老臣日後必會好生教導家中子孫,讓他們將來都能夠成為對陛下有用的人,來報答陛下的聖恩!”呂老爺子感恩戴德的磕頭,哭出聲音來。

皇帝滿意的點了點頭:“送呂老先生出去。”

一旁的太監急忙恭恭敬敬的請呂老先生往外走,李老先生又是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樣,誠惶誠恐,這才從大殿內緩緩地退出去。

因為夏朗也是這一次參加考試的考生,許久諾聽到那麼大的事情一下子就坐不住了,命令伏地上下,不準談論此事之後讓人套著車回到了許家。

趙氏也是坐立不安,生怕這一次的時間會牽扯到夏朗和趙長源,聽說許久弄回來了,趙氏急忙走出來迎接。

許久諾握著自己母親的手,一邊寫手,一邊朝門裡走一邊說道:“這時候京城裡都亂套了,剛才下了外祖母家的表嫂還偷偷的上門來給夏朗的舅舅詢問,怕我也送了禮物,如今但凡家裡有參加考試舉子的,要麼鬧著要去宮門前討公道,要麼就是環環不安怕宿齡的事情敗露,我來之前聽說呂老先生已經進宮面聖,呂老先生家的長子和三子也已經去了大理寺。”

趙氏不只是一個後宅夫人可以聽得心驚膽戰:“那這一次會不會影響到姑爺?”

“我們家沒有送禮,可若是最後查出科舉舞弊,這一次考試成績就作廢了,夏朗恐怕得再去考一次!”許久諾同這趙氏說完之後開口說道:“母親你先回去,我去找真真姐詢問一下情況!咱們都別急!”

“對這件事情不能急,你先去找珍珍商量商量,真真的主意總是要多一些!”肇事急忙開口說道。

許久諾扶著身邊丫鬟的時候,進到院子裡的時候,看見何小尾正在練手裡的槍,不斷的重複枯燥乏味的刺。

“真真姐!”

“姑娘!”一旁的海棠急忙行禮。

一聽到許久諾的聲音,滿頭都是看的何小尾收了自己手裡的銀槍,把槍插入一旁的架子裡,結果海棠遞過來的溼帕子擦了擦臉和手,開口問道:“你可是為了這一次科場舞弊案回來的!”

許久諾提著自己的裙襬走了進來,點了點頭:“如今大理寺親已經前去宮門前安撫舉子,文康一干人還未出宮就被禁軍給扣住了。只要這一次行賄的事情被坐實,那這一次主考和副考官人頭不保自然不必說,恐怕這些考生的成績都要作廢!”

“所以這個時候你可不能慌,回去讓夏朗好好準備準備,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恐怕他們要重新再考一次了!”何小尾說到。

“真真姐!這件事情……”許久諾覺得面前的何小尾太過於鎮靜,他不慌不忙的覺得像是他的手筆,低聲問道:“這件事情和我們家有關嗎?”

“翰林學士文康是左相李冒的人,這你應該知道,可是戶部尚書也是李冒的人,你恐怕這件事情是不知道的!”

何小尾撫著許久諾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既然李冒的手已經伸到了我的跟前來,我若是不斷他一條胳膊,他怎麼能知道疼,又怎麼能知道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