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點了點頭,將趙元寶的試卷放到一旁。

隨手掀開夏朗的卷子,字面清晰,皇帝似乎來了興致,認真的翻看其他的卷子來。

夏朗,又稱夏成,是曾經皇帝親自稱讚的世家貴族子弟的典範,皇帝對他還是抱有齊王,齊王自己點過的男子可以給自己長臉。

看完夏朗的卷子,皇帝眼底泛出層層笑意,點點頭滿意的把夏嵐的卷子和趙元寶的放在一起,隨後就是呂巷兩個孫子的卷子,皇帝也看了一眼,拿在手裡對比。

一旁的文康看到之後開口輕笑:“陛下好眼光,這兩份卷子不但文采斐然,而且分析時局往往都能切中要害,眼光目標十分厲害,魏晨有生之年若是有兩個學識如此廣博的孩子,必然會讓他們分開參加科舉,呂巷卻讓兄弟倆一起參加科考,這不是明擺著讓自家人跟自家人自己爭名次嗎?”

皇帝聽到這話,忍不住也笑出了聲,看向一旁的齊王:“正所謂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裡,如此淺顯的道理,這朝堂上辛苦了一輩子的呂愛卿,想來也是忘了啊。”

一邊說著皇帝,一邊將這兩份卷子跟夏朗還有趙元寶的放在了一起。

皇帝轉過頭來又拿起一旁的魯沃的策略細細的讀了一番,轉過頭來又問道:“你們看看這個卷子,十分有魯大夫那個風範,這個卷子是不是魯大夫家裡的孩子?”

“陛下好眼力!”一旁的文康笑著朝皇帝行了個禮:“當年的魯大夫就是狀元郎,這一次魯大夫的兒子也當年也是狀元郎,整個京城的百姓都在猜,這魯大夫他的孫子能不能也奪得狀元,若是如此到時能成就我們這家國一段佳話。”

聽到這話皇帝想了想,又拿起一旁趙元寶的卷子:“朕倒是覺得這10份卷子裡,這個叫趙元寶的策論最為出色。”

其實說來說去,黃帝都覺得這一次的科舉考試中,考生的水準沒有以前好了。

一旁的文康急忙上前一步迎合皇帝,笑眯眯的開口說道:“陛下慧眼獨具,說的很對,不過能捧到陛下面前來的這些策論,都是這一次科舉考試之中最為出色的,不管陛下怎麼定奪,這十位青年才俊將來都是要報效陛下,報效朝廷的。”

皇帝點了點頭,只覺得旁邊這個文康話說的不錯,幾個時辰之內皇帝的書房裡無數人立了好幾個時辰,終於在這一次金榜排名給定了下來。

為了延續呂府祖孫三代全是狀元的佳話,皇帝特地點了呂府的孫子為狀元。

而那呂巷的面子也不能不給他面子,特意點了呂老先生的孩子為榜眼。

趙元寶到堂上的策論實在是出色,所以皇帝又聽一旁的太監提起他,是一個長相溫潤如玉的公子,便定了一個探花。

夏朗成為了第二榜第1名。

剩下的六個人由齊王進行排序給了名次。

這邊剛剛敲定了金榜排名的次序,文康帶著副考官從大殿裡出來,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就突然聽到遠處宮門的方向,竟然傳來了震天的鼓聲。

文康頓時心裡咯噔一聲,今年這是怎麼了?這沉寂了幾百年的登聞,鼓頻頻響起,難不成又是拿骨子裡帶著風的鎮國郡主?

不管是誰,這登聞鼓一響肯定不是什麼好事發生,文康回過頭朝著宮殿裡看了一眼,皇帝怕是又要頭疼了。

坐在龍椅之上,笑眯眯地剛剛端起茶杯喝茶的皇帝,突然有人聽到有人敲擊登聞鼓的響聲,驚得端茶杯的手猛地一抖,連茶水都濺出來一些。

皇帝的心裡一下子就反感的不行,恨不得直接把宮門處的登聞鼓給撤了。

一個登聞鼓放在那裡幾代皇帝一輩子都沒聽過幾次,到了自己這裡倒是好了,從去年開始就不安生,還讓不讓人喘一口氣了。

一旁的齊王也是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就想到了何小尾,現在又覺得這個何小尾如今已經收歸於自己的門下,有事兒應該第一個要來求他,而非專程去敲登聞鼓惹皇帝不痛快。

皇帝重重地把茶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怒聲高喊道:“又怎麼了?快去看看!”

一旁的老太監急忙抱著自己懷裡的拂塵,邁著碎步就往外面跑。

“一天到晚的都要敲敲敲,到底是什麼天大的事情發生了非要去敲登聞鼓,還讓不讓朕安生了!”皇帝想到了之前,何小尾逼殺於王的事情,心裡越來越惱火,索性端起茶杯狠狠的砸在地上,整個大殿之中,太監丫鬟們跪坐一團,瑟瑟發抖。

就連齊王都被嚇得跪在地上請求皇帝息怒。

“他說這一次還是那個許真真,這一次,朕可是真的容不下她了!”皇帝說這話時一身都是咬牙切齒的殺意。

齊王原本想要抬頭替許真真求刑,一抬頭就看到皇帝充滿殺氣的一張臉,急忙低一下腦袋,細聲細氣的說道:“皇兄這話說的怪嚇人的,這次肯定不會是郡主的,皇兄已經給了郡主天大的恩賜,郡主不會不知道進退。”

皇帝冷笑了一聲,嘴上不再說話。

很快,一旁的太監便用手裡的帕子擦著冷汗,小跑進來,跪在地上說道:“陛下,宮門外敲登聞鼓的這一次是會試落榜的舉子,舉子們稱此次科舉舞弊成風,齊王陛下可以還他們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