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四郎登門,喬家人是又喜又恨!

恨的是蘇四郎太不是東西,喜的是春花不用小小年紀就守寡,兩個孩子能有爹。

不管陳瑜應承的多麼好,喬家人都不敢全信,畢竟這世上能張羅給兒媳婦找夫家的婆婆沒人見到過,只聽說過婆婆把兒媳婦賣掉的,被賣出去的兒媳婦日子怎麼樣,可想而知。

所以,兩相比較之下,活著的蘇四郎能回來是好事。

不過曹氏心裡明鏡兒似的,這麼大的事情照理說陳瑜是一定會登門的,眼前非但陳瑜沒來,閨女也沒回來,倒是蘇家唯一的男丁長輩蘇城帶著人來了,這裡面的事兒可得仔細琢磨才行啊。

喬守金表情雖然嚴肅,但面子上過得去,請蘇城和耿如春落座,曹氏也拉著蘇巧娘坐了下來。

蘇城賠著笑臉:“老哥哥啊,我們蘇家教子無方啊,今兒四郎來請罪,該打就打,該罵就罵,打過罵過了,三弟還有事相求,別客氣。”

喬守金深吸一口氣,掃了眼蘇四郎,呸!空有一個好模樣!真真是好竹出了歹筍了!

蘇城轉過頭來,沉著臉:“還不跪下!”

蘇四郎還真不含糊的給岳父和岳母跪下了,垂著頭:“岳父岳母,小婿四郎給二老磕頭賠罪,年少無知犯下太多的錯,愧對二老當初許春花給小婿為妻的心了。”

說著,誠心誠意磕了三個頭,也不起身,一副等著發落的樣子。

蘇四郎這麼說,喬守金能說什麼?就是拉開架勢想要再打一頓蘇四郎的喬家兄弟們也都一口氣憋在心口窩,上不去下不來了。

從蘇城這邊說,伸手不打笑臉人,蘇城的面子必須給。

從蘇四郎這邊說,蘇四郎進門就跪下認錯,喬家也不能真就動手一頓暴打,畢竟喬春花在蘇家,兩個孩子都生了,真要打了蘇四郎,無疑是打了親家母的臉,這事兒不能這麼幹。

但喬家人是真生氣,不說別的,親戚朋友,鄰里街坊,當面不說啥,背地裡提到喬春花哪有一句好話喲!當爹孃的聽到了,心疼的直蹦也沒招,畢竟這女婿是喬家自己選的,和離之後再回去蘇家是閨女自己選的,打掉了牙也只能和著血吞下去。

“如春,咱們是不是忘了把禮帶進來了?”蘇巧娘尷尬的都腳指頭摳地了,今兒硬著頭皮陪著四弟過來,她滿心都緊張的是四弟會捱揍,喬家兄弟幾個可都不是善茬,這會兒才想起來禮物都在車上呢。

耿如春一聽趕緊起來:“可不是咋的,我這就去拿。”

蘇巧娘也要起身,曹氏拉住了她的手臂:“巧娘啊,咱們不說禮的事兒,嬸子想問問,這是你孃的意思?”

這問的蘇巧娘臉都紅了。

蘇城笑了兩聲接過去話:“嫂子,我家二嫂那脾氣厲害著呢,四郎在門口跪了兩天一夜都不準進門,說啥都要給咱們家春花和孩子做主,寧可要兒媳婦都不要兒子。”

這下,曹氏倒有些尷尬了,說了句:“唉,可不能這樣,沒根兒哪有苗啊。”

“理兒是這麼個理兒,可我家二嫂就是不講情面了,四郎原本想著先跟親孃賠禮道歉得了個寬容,再帶著春花和孩子們到岳家賠罪,是我厚著臉皮非拉著他過來先到這邊來,有道是丈母孃疼姑爺絲毫不假,您啊,肯定比我家二嫂要更能寬厚了四郎這小子。”蘇城說著,看向喬守金:“老哥哥,這事兒真就得勞煩老哥哥出面了,我家二嫂別人的面子不給,親家公和親家母的面子是一定會給的。”

喬守金聽到這裡,心裡舒坦了,陳瑜能護著自己閨女,自己就不能不識抬舉,看了眼蘇四郎沉聲:“起來吧,如今你也是當爹的人了,別的不說,得有個當爹的樣兒。”

蘇四郎垂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