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五七回不孝子毒計害父 眾英雄大戰妖魔(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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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曰:
暮景斜芳殿,年華麗綺宮。
寒辭去冬雪,暖帶入春風。
階馥舒梅素,盤花捲燭紅。
共歡新故歲,迎送一宵中。
卻說李世民定下這條計策,問諸將道:“誰人可去勸說宇文化及?”秦懷玉道:“末將推舉一人,定可勸動宇文化及。”李世民問道:“何人?”秦懷玉道:“封德彝。”淵蓋蘇文問道:“可是渤海那個‘無恥文人’封德彝?”世民道:“除了他,絕無第二個封德彝,也需是他的面皮厚實,方才能說動宇文化及也。”遂令封德彝前往江都,秘見宇文化及。
話表這封德彝,本名封倫,字德彝,渤海蓨縣人。北齊太保封隆之之孫,隋通州刺史封子繡之子。為人好逸惡勞,狡詐卑劣。當下來到江都,幾經週轉,方的見宇文化及。化及見他相貌猥瑣,心中不甚喜歡,請入堂中來,吩咐拜茶。封德彝離座拜謝,化及微微頷首。封德彝道:“斗膽問將軍近來如何?”宇文化及道:“不好。”封德彝道:“將軍可欲得金銀財帛乎?”宇文化及聞說,暗自好笑,對道:“本將軍位極人臣,何惜金銀?”封德彝又道:“將軍之金銀,不過萬兩,何可受用?”化及道:“先生何出此言?萬兩黃金乃大數也。本將軍多年周遊於市井小巷之間,也曾見過無數富戶,不論那一家,也不言萬兩之金為少。先生不過一介文人,又居反賊治下,料民生疲敝,易子相食,如何有萬金?”封德彝大笑道:“將軍此言謬也!將軍可見富可敵國之人?”化及道:“不曾。”封德彝道:“如將軍之言,如能貴有天下,那時萬金可還是大數?”宇文化及道:“如能坐擁國庫,萬金其實不值一提。”封德彝說道:“吾今日來見將軍,實為此事也。”化及道:“先生此言何意?”封德彝道:“我家秦王欲取大隋天下,奈何陳稜阻攔,不能過泰州。如將軍能以離間之計,害死陳稜,秦王破城之日,定然封將軍為王。”化及怒道:“我呸!大膽鼠輩,豈敢以此話誆我?李世民在前線數次為陳稜所敗,他叫你來,定是要我害那陳稜。陳稜是何許人?皇上對他無比信任,幾不在吾兒之下,吾如何害他?”
封德彝聞言道:“將軍,聞你之言,全無道理!”化及拔劍插於桌上,喝道:“怎見得無理?足下試言之,如言語不妥,便請留下首級。”封德彝道:“將軍,方才你我見面之時,互通姓名,吾以實名相告。試問,吾封德彝雖然是一介進士書生,也是李唐大員,將軍豈能不知吾之名姓?將軍知吾名姓,請來拜茶,必然是有所求。若將軍真要取在下首級,何必容在下多言,只需一劍,乾淨利落,卻不是去了口舌之爭?”化及聞說,大喜道:“先生果然能言善辯。吾其實有些請求。”封德彝道:“將軍有何求?”化及道:“本將軍雖然位極人臣,卻也看到大隋日薄西山,只怕積重難返,不能持久。然李世民鷹視狼顧,也非善類,要吾助他,只怕將來其事不善。”封德彝問道:“將軍打算如何?”宇文化及道:“先生何不投效吾處,日後吾弒天子,自立為王,先生定為開國元勳也。”封德彝聞說,一時語塞。化及大笑道:“人生固當死,豈不一日為帝乎!”封德彝遂服。化及道:“欲殺陳稜,不可離間,須先斷其羽翼,而後可徐圖也。”封德彝道:“將軍有何打算?”宇文化及道:“我自面見聖上,將吾父派去前線,你等先害吾父,而後可害眾將也。”封德彝大驚道:“老將軍年事已高,時日無多,怎好設計陷害?”化及道:“成大事者當不拘小節。再者,吾身陷囹圄多年,吾父方才救出,此非人父之道也,當除之而後快。”封德彝聞說,方知宇文化及人面獸心,忙忙告退。
卻說化及退去封德彝,急來宮中面見世祖。世祖聞是化及求見,吩咐請入。化及入見,謂世祖曰:“臣聞前方戰事順利,數敗賊軍,此天決李唐逆賊也。今當派遣一員重臣,前去前線撫慰將士,則三軍必然捨生忘死,與賊一戰,則戰亂不日可平也。”世祖昏沉曰:“愛卿所言極是,至於何人,你自定之,不必上報。”化及大喜,命中書舍人元敏擬旨,令宇文述前去撫慰將士。
成都聞祖父前去督戰,大驚,忙進宮面聖。有張麗華攔之,問道:“將軍面色焦急,何也?”成都道:“特為祖父而來。”麗華大驚道:“老將軍出事了?”成都不解道:“莫非娘娘不知其事?方才中書舍人元敏宣旨,令祖父前去前方慰勞將士。臣想祖父年老,如何能受得風霜雨打?故來見聖上,萬望聖上收回成命!”麗華道:“本妃實不知此事。只是方才汝父化及面聖,不知說了些什麼。今老將軍無故派去前線,未必是聖上本意,將軍可隨本妃一同見駕,說明其事。”於是二人一同面見世祖,說明事情原委。世祖不悅道:“成都原來不知,適才汝父入見朕,言語前線戰事順利,應該派一位重臣前往,慰勞將士。朕覺得此言有理,就令他挑選一位老臣前去,不想這廝竟然派老將軍前去,這是什麼道理!你速令司馬德戡追回老將軍。”
成都聞說,深感大恩,急令司馬德戡前去追趕。司馬德戡得令,方披掛上馬,欲出東門,卻有宇文化及攔住。司馬德戡問道:“大人此來何事?”宇文化及道:“聞將軍前去追趕吾父,特來一說。”司馬德戡道:“將軍此言,不當人子。令尊多少年紀,怎好再去前線受苦?莫要多言,吾即刻追回老將軍也。”化及道:“將軍莫急,你一年薪俸才多少錢?何必賣命跑腿呢?你聽吾一言,前去用個激將法,只要不讓吾父回來,吾自與將軍五千黃金,何如?”司馬德戡聞說,眼珠一轉,呼呼笑道:“將軍放心,只為這五千黃金,此事交在我身上了。”遂策馬而去。
再說宇文述正走之間,忽報司馬德戡求見。老將軍吩咐道:“暫緩行軍,且看司馬德戡有何話說。”遂召司馬德戡入見。司馬德戡行禮畢,說道:“老將軍,聖上改了主意,欲重新派遣一位將軍前往督軍撫慰。”宇文述道:“老夫有何過錯?聖上為何朝令夕改?”司馬德戡笑道:“老將軍此言差矣,你年紀老邁,如何受得了風吹雨打?聖上也是為了老將軍好啊!”宇文述聞說,銀鬚倒豎,謂那司馬德戡道:“請將軍回報聖上,有道是,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老夫雖然年紀大了,但是志氣不減,說什麼也要不負所托,撫慰將士。”司馬德戡聞說,假意道:“老將軍,聖上也是一片好心啊,為何這般不領情面呢?老將軍年輕時候也曾戎馬馳騁,但現在畢竟年紀大了,萬一有個三長兩短,這事算什麼呢?”宇文述道:“大丈夫為國家出力,死而無憾,將軍不必多言,請回罷。”司馬德戡聞說,不再多言,匆匆回京。
且說陳稜收了文書,得知宇文述老將軍親來犒軍,大受感動,將文書傳示三軍,眾將士無不鬥志昂揚。王雄誕道:“士氣可用,正好速戰。”陳稜道:“只等殷將軍傷勢痊癒,就與賊人放手一搏。”正言語之間,忽報有兩個道人求見,陳稜吩咐請入。兩個道人進帳,起手施禮。陳稜回禮道:“請問二位道長尊姓大名。”二道人曰:“吾乃呂洞賓、何仙姑也。今特來相助,收伏玄股人、璽人二怪也。”陳稜聞說,大喜道:“二妖道法力高強,幸二位道長來此,此事不難矣。”呂洞賓曰:“明日貧道前去,收了玄股人。”正是:
憑軒俯蘭閣,眺矚散靈襟。
綺峰含翠霧,照日蕊紅林。
鏤丹霞錦岫,殘素雪斑岑。
拂浪堤垂柳,嬌花鳥續吟。
連甍豈一拱,眾幹如千尋。
明非獨材力,終藉棟樑深。
彌懷矜樂志,更懼戒盈心。
愧制勞居逸,方規十產金。
次日,呂洞賓來到唐營,單會玄股人。玄股人聞說,笑曰:“不知何處惡怪,冒充道人,看吾前去會他。”大步出來,見呂洞賓身材清瘦,愈發輕視,笑道:“請問道者何人?”呂洞賓曰:“道兄原來不知,吾乃是蒲東呂洞賓也。”玄股人曰:“原來是呂道友。不知道友此來何為?”呂洞賓笑曰:“道兄,你在此地阻撓隋軍討伐不臣,實有違天道,速速回山修煉,萬事皆休;反之,只怕今日之事不能善了。”玄股人曰:“呂洞賓,你休把大話誆我,你乃是無名散仙,有何修為?趁早皈依我處,少不了正果;如若有半個不字,只怕你難逃一死。”呂洞賓曰:“貧道好言與你講和,你卻這般不識進退,既如此,休怪貧道無情!”玄股人喝曰:“你有何術,施展吾看!”呂洞賓曰:“吾知你法寶利害,你敢不用法寶,與吾一戰否?”玄股人曰:“誰人懼你?”遂飛到空中,俯衝而下。呂洞賓雙掌齊出,二人就在兩軍陣前比鬥膂力。呂洞賓大喝一聲,將玄股人推在一邊,玄股人大怒,叱吒一聲,口裡噴火,呂洞賓抽出寶劍,劍尖湧出清水,澆滅妖火。玄股人見了,變作一匹白狼,就來咬呂洞賓。呂洞賓變作一匹猛虎,撲向玄股人。玄股人忙變作一頭雄獅,來鬥呂洞賓。一個是叢林之王,一個是草原霸主。你來我往,不分高下。
鬥了多時,玄股人自思曰:“這廝有些本事,比鬥變化,須得奇幻。”遂跳出圈外,變作犀牛,橫衝直撞。呂洞賓急閃在一旁,變成金雕,飛到空中。玄股人也變作老鷹,飛來空中。兩個又互相對啄,不分勝敗。玄股人無奈,現了本相,往外就走。呂洞賓道:“那裡走!”緊緊追趕玄股人。玄股人笑曰:“這廝中了吾回馬槍之計也!”回身一個電眼逼人射來,呂洞賓閃在一邊,笑曰:“此乃汝回馬槍之計謀,吾如何不認得?”玄股人曰:“好呂洞賓,追趕甚急!”只好動了真本事,一個猛進,遠遠甩開了呂洞賓。呂洞賓掐指一算,曰:“這廝要回老巢,定不相容。”遂施展奇門遁甲術,早攔在玄股人面前。玄股人驚曰:“呂洞賓,你怎把這奇門遁甲妙術來害吾?”呂洞賓曰:“玄股人,你還有什麼本事,都使出來罷!”玄股人喝道:“休得狂妄,今日你我放手一搏,倒要看看鹿死誰手!”
玄股人思曰:“呂洞賓精通奇門遁甲之術,須令其分神,吾趁機偷襲也。”遂摶土造妖,化靜為動,齊來圍毆呂洞賓。呂洞賓忙拔劍來鬥。玄股人趁機元神出竅,繞到背後,一掌推倒呂洞賓。呂洞賓口裡噴紅,站起身來,念動真言,逃回泰州。玄股人大笑曰:“這廝也就這點本事,不是吾的對手。”
再說呂洞賓逃回泰州,何仙姑見了,知道不好,曰:“道兄誤中詭計,受此重傷。”呂洞賓服了丹藥,打坐片刻,恢復了一半法力,謂眾人道:“玄股人詭計多端,吾一時不察,幾乎喪命!”陳稜道:“妖道這般利害,如何與他相持?”呂洞賓曰:“不妨不妨,等貧道修養三日,再與他較量。”何仙姑曰:“道兄且恢復一番,吾去會會璽人。”呂洞賓道:“道兄小心。”何仙姑曰:“料也無妨。”
當下何仙姑來到唐營,大叫道:“唐兵速去知會璽人一聲,有何仙姑前來討教。”璽人聞報,笑曰:“何仙姑非吾之對手也。”大步出來,叫道:“何仙姑,一向不曾相見,為何前來會吾?”何仙姑道:“只因你違逆天意,特來與你鬥個高下!”璽人曰:“大膽狂徒!你多少壽數,見過多少順逆,就來與吾講什麼天意!如論天意,今日吾先教訓你一番,讓你知道天意!”念動真言,雙手合十,繼而張開,幻化出一口黑劍,直刺何仙姑來。何仙姑忙閃在一邊,抽出長劍,來鬥璽人。璽人也聚氣成刃,單手相鬥,一來一往,好似老叟戲頑童。何仙姑討不到便宜,只得作罷。璽人也不追趕,得勝回營。
再說璽人與玄股人先後回營,說明戰事,李世民大喜道:“二位道長好本事,連敗賊人兩個妖道,大漲我軍士氣。”玄股人曰:“舉手之勞,不足掛齒。”秦懷玉道:“可與賊人定下戰書,約定會戰。賊人應戰,有二位道長在,賊人必敗;賊人不應戰,自滅威風也。”李世民大笑道:“此計甚妙。”遂發書信送與陳稜。
正議之間,忽報封德彝回來。李世民接入,問道:“宇文化及怎樣說法?”封德彝把前事說了一遍。李世民大怒道:“我呸!宇文化及真乃禽獸也!”玄股人叱吒曰:“此等歹徒,留之無用。等我們殺入江都,貧道一個天雷結果他罷!”李世民道:“本帥不把這廝挫骨揚灰,永不為人也。”眾將也個個氣憤不已,指責宇文化及蛇種豺性,定要取化及性命。
卻說陳稜收了書信,十分無奈。謂諸將道:“李世民邀我等會戰,我等如戰,未必能勝;如不戰,則長他人志氣,滅自家威風,這讓本帥十分為難。”沈發嗣道:“元帥不必擔心,那玄股人法力也就那般,看末將與他放手一搏,定能將他斬於馬下!”陳稜說道:“沈將軍不要小看那孽畜,本帥思前想後,這也並非是個死局。那玄股人和璽人再利害,也終究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不如沈將軍上天走一遭去,請下一位神將,未必就不是他的對手。本帥想來,天界眾仙礙於沈將軍的身份,必定會幫這個忙的。”沈發嗣道:“元帥所言極是,小將去去就回,元帥只管批覆了戰書,莫要怯懼那廝。”
當下沈發嗣駕雲來到南天門,早有四大天王接住。沈發嗣見了四大天王,施禮道:“原來是四大天王,有禮有禮。”四大天王道:“不敢不敢,沈將軍何等身份,我兄弟豈敢勞煩沈將軍施禮。沈將軍此番來天宮,莫非是為了搬救兵麼?”沈發嗣對道:“然也。請四位天王通融,放我進去罷。”魔禮青道:“沈將軍,不必麻煩了。當年我等在商朝做官,後來上了天宮,多年不曾施展法力,多半是要頹廢了。今日沈將軍不辭辛苦,上天一趟,就由我們兄弟來幫沈將軍罷。”沈發嗣大喜道:“四位都是名震天下的好漢,當年二郎真君也只這般,今日多多叨擾,萬謝萬謝。”遂同四大天王回城覆命。眾將大喜。
不覺到了會戰之日,唐軍眾將士嘻嘻哈哈,全不把隋軍放在眼裡。陳稜一馬當先,左邊王雄誕,右邊羅煥之。陳元帥揚鞭叫道:“請秦王李世民答話。”李世民出陣喝道:“陳稜,你手下將士俱是些無能鼠輩,還不投降,更待何時?”陳稜笑道:“無知匹夫,你那兩個妖道何在?”玄股人出陣喝道:“陳稜,休得胡言,誰是妖道?你的性命只在須臾之間,還敢口出狂言?看貧道少時取你首級!”魔禮青聞說,出陣喝道:“大膽妖道,認得你爺爺增長天王魔禮青麼?”玄股人聞言一看,但見那魔禮青:
身長二丈四尺,面如活蟹,須如銅線。手持青雲寶劍,上有符印,中分四字:‘地,水,火,風’,這風乃黑風,風內有萬千戈矛。若人逢著此刃,四肢化為齏粉;若論火,空中金蛇纏繞。遍地一塊黑煙,煙掩人目,烈焰燒人,並無遮擋,職風。
玄股人見了魔禮青,暗自吃了一驚,問道:“增長天王為何來此?”魔禮青道:“潑孽畜,你為何協助李唐,討伐大隋?真是不知死活。速速皈依,免你一死,如若不然,你可認得本天王的青雲劍!”玄股人怒道:“大膽魔禮青,你不要出口傷人。你們魔家四將都是無能鼠輩,連黃天化都打不過,怎敢在貧道面前賣弄!”魔禮青聞說大怒,收了青雲劍,手拿虎頭槍,來刺玄股人。玄股人嚇得魂不附體,轉身就走。魔禮壽見了,急忙放出花狐貂,來咬玄股人。玄股人躲閃不及,被花狐貂連皮帶肉咬去了一塊,連同龍首追蹤器,都被拿去。魔禮壽接在手裡,叫一聲:“疾!”立時把玄股人逃亡蹤跡看的一清二楚。魔禮青笑曰:“這廝自取死耳。呂洞賓速速隨我二人同去,不要壞了爾之正果也。”呂洞賓不敢怠慢,隨二天王同去。
璽人見玄股人被兩個天王追殺,大怒,叱吒一聲,喝道:“魔禮紅,魔禮海,快快出來一戰!”魔禮海出馬道:“璽人休得無禮,魔禮海在此!”撥動碧玉琵琶,四根琴絃幻化出四道光波,如鋼刀一般劈來。璽人騰挪走位,躲過攻擊,趁機雙手打出氣魔法,反擊魔禮海。魔禮海也不敢小覷他,見招拆招,閃過璽人的攻擊。魔禮紅見璽人本事高強,大叫一聲:“二位住手!”魔禮海見說,先跳出圈外,問道:“二哥,有何話說?”魔禮紅道:“璽人本事高強,你戰他不過,看吾來會會他!”璽人笑道:“魔禮紅,你又有何本事,使出來我看!”魔禮紅祭起混元傘,就要收了璽人。璽人曉得他混元傘利害,忙化成青氣,閃在一旁。魔禮紅道:“璽人,你看我的混元傘如何啊?”璽人笑曰:“你的混元傘雖然利害,可你就是打不到我!”魔禮海大喝道:“二哥不要放法寶來,這廝法力高強,你我兄弟齊上,與他鬥了輸贏!”魔禮紅說道:“說的是。”於是兩個同去夾攻。璽人不是二人對手,只好轉身離去。二人道:“何仙姑快隨我二人收了妖魔,成了汝的正果。”何仙姑不敢違背,隨二天王前去收伏璽人。
且說玄股人被魔禮青、魔禮壽靠著龍首追蹤器一路追殺,難以閃躲,只好回過身來決一死戰。玄股人道:“你兩個偷盜吾的法寶,算什麼本事?”魔禮壽道:“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休得多言,有什麼本事,都使出來罷!”玄股人聞說笑曰:“吾法寶甚多,何懼你們兩個鼠輩?”把石化藥水取出,照著花狐貂扔了過去。呂洞賓見了,忙揮劍一掃,斬去了藥水。玄股人大驚曰:“這是什麼劍,為什麼不怕吾的石化藥水!”呂洞賓喝道:“妖道,這把劍就是專門用來封印你的!”玄股人忙祭起魔法帽,早被花狐貂趕上,一口吞食。玄股人無奈,只得用水晶球,妄圖逃到過去。魔禮青說道:“莫要走了這廝,你我一同隨他去。”
當下玄股人仗著水晶球,穿越到花果山斗天宮時,混入七十二路妖王之中。魔禮壽大罵道:“這畜生,他倒是明白的緊,今混入妖猴隊伍,你我怎生是好?”魔禮青笑道:“你我兄弟,還怕那妖猴不成?當年二郎神與他大戰三百回合,不落下風,可見這猴子的本事與你我也在伯仲之間,不必相怯,一同前去捉他。”三人遂按落雲頭,來到水簾洞前,謂猴兵道:“那猴兒,速速報與你家齊天大聖知道,有四大天王請他答話。”小猴急報入中軍:“啟大聖爺爺,有四大天王請。”那大聖手提金箍棒,頂盔摜甲,來到門前,問道:“那四大天王何在?”魔禮青持劍當先,說道:“大聖,增長天王魔禮青在此。”大聖道:“魔禮青,你今有何話說?”魔禮青說道:“吾來此不為別事,今有妖道玄股人混入七十二路妖王之中,吾特來捉拿。大聖若行個方便,自然是好;如若不然,吾兄弟二人也不是天上四大天王,乃是五百年後四大天王,只怕大聖未必是對手。”大聖呼呼笑道:“好一個不是對手,你有何本事,近前來鬥。”魔禮青笑道:“妖猴,你既然不識時務,那就不要怪我的金槍了!”舉槍照面就刺,大聖也把金箍棒來迎,好殺:
能攀強弩衝頭陣,善造艨艟越大江。這一個鶻眼鷹睛頭似虎,那一個燕頷猿臂狼腰。有道軟弱安身之本,原來剛強惹禍之胎。無爭無競是賢才,虧我些兒何礙!鈍斧錘磚易碎,快刀劈水難開。但看發白齒牙衰,惟有舌根不壞。
他二人鬥了三十回合,不分勝敗。玄股人見他二人纏鬥,大喜,忙抽身就走。早被呂洞賓看見,大叫道:“上神不要纏鬥,那廝要走了。”魔禮壽見了,急放出花狐貂來,一口咬住玄股人,摔了一個倒栽蔥。呂洞賓趕上,把劍一指,念動真言。登時多了一道巨門,玄股人再要走就來不及了。可憐多年縱橫馳騁,如今也是南柯一夢。魔禮青忙隔開金箍棒,取了水晶球在手,與魔禮壽、呂洞賓回到大業之年,正是:
結伴戲方塘,攜手上雕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