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四五回滕龍出山為虎倀 蘇烈險計奪鹽城(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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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曰:
草際鳴蛩。驚落梧桐。正人間、天上愁濃。雲階月地,關鎖千重。縱浮槎來,浮槎去,不相逢。
星橋鵲駕,經年才見,想離情、別恨難窮。牽牛織女,莫是離中。甚霎兒晴,霎兒雨,霎兒風。
話說元文都一路去追殺李世民,走了許久,轉入一片密林,尋不得李世民。元文都道:“罷了,便宜了這個反賊。”元文都回馬轉出大營,取出法劍,祭在空中,方辨別東南西北。忽然聽見有人叫道:“前面的,你是什麼人?”元文都回身一看,也不認得來人,遂道:“本將軍乃是元文都,你是何人?”來人道:“你就是元文都,好了,正要找你。”遂催馬過來,元文都一看,來人怎樣打扮:
身高九尺開外,身體魁偉,面如淡金,鼻直口方,寬天庭,重地閣,三綹墨髯胸前飄擺。頭戴三叉黃金盔,身披大葉黃金甲,背後插五杆護背旗,胯下一匹黃馬,掌中一口三尖兩刃刀。
元文都問道:“你是何人?”來人笑道:“你也不認得我,吾是滕虎、滕豹長兄滕龍,今日遇見你,正好捉了,也是個見面禮。”元文都道:“你們兄弟都不是好鳥,不要走,吃吾一錘!”摔杆就是一錘。滕龍用刀一掛,硬生生給元文都這錘弄個大擺頭,掛出去了。元文都二次翻錘打過去。滕龍合刀,先是往左一掛,跟著右邊刀杆揚起,“叮噹”一聲,把錘磕了出去。二馬衝鋒過鐙,元文都轉到左邊,說了聲:“看錘!”這錘直奔滕龍的後腦海砸來。滕龍也來得快,即時懸襠換腰,一拔手中三尖兩刃刀,“啷噹”一聲,又把錘掛了出去。
二人馬走盤旋,打在一處。二人打了四十回合,往返八十個照面。滕龍走了個先手,舉起三尖兩刃刀,往下就劈。元文都翻臉瞧刀,見這刀盤可不小,便使出渾身力氣,用錘頭往上撞這刀盤。這一撞若是歪了,刀劈下來,元文都德就沒命了。元文都沉住氣,等他這刀下來,不能再抽刀換式,用龍頭錘對準刀盤底下,一道寒光,就見滕龍的刀飛起老高,落在地上。騰龍見了,忙念動真言,借土遁走了。元文都也不追趕,一路往自家營裡去。
再說東方玉梅與東方朗尋了多時,也不見元文都。東方朗道:“不知元將軍在何處,這怎生是好?”東方玉梅道:“侄兒,虧你提起,我原來忘了。”於是從懷裡取出朝笏,寫下元文都,立時見了元文都活動方向。東方朗上前一看,說道:“元將軍往鹽城去了。姑姑不必再找,我們先一路回去,等候元將軍就是。”東方玉梅道:“這也不是,不如我們慢些走,或能與他碰頭的。”東方朗笑道:“姑姑是有些心事,就依姑姑。”東方玉梅面紅耳赤,也不做解釋,二人一路慢行。到了三鼓之時,不覺與元文都近了。東方玉梅循著方向,看見元文都,忙叫道:“元哥!”元文都回身見了東方玉梅,說道:“聞元帥誤中李世民奸計,不知如何?”東方玉梅緩緩道:“兩千軍士,大多死於非命。只剩下幾人回來。”元文都長嘆一聲,正是:
河橋送人處,涼夜何其。斜月遠墮餘輝。銅盤燭淚已流盡,霏霏涼露沾衣。相將散離會,探風前津鼓,樹杪參旗。華驄會意,縱揚鞭、亦自行遲。
迢遞路回清野,人語漸無聞,空帶愁歸。何意重紅滿地,遺鈿不見,斜逕都迷。兔葵燕麥,向殘陽、欲與人齊。但徘徊班草,欷歔酹酒,極望天西。
元文都回城,聽說輔公拓陣亡,愈發悔恨,不覺氣出病來。盧隆義便令東方玉梅照顧元文都,上奏天子,說明前事。成都聞輔公拓陣亡,暗自嗟嘆。與公主商議,便追封輔公拓為盧侯,拜東方朗為鎮殿將軍。一日,盧隆義謂諸將道:“元將軍病臥在床,我等當有打算。”骨儀道:“此時絕不能上唐軍佔了上風。我們應當主動挑戰,伺機大敗唐軍。”東方朗道:“前日戰敗,是那一個賊軍出的計謀?”盧隆義說道:“本帥已經打探明白了,是燕舯康出的計謀。”東方朗道:“諸位在此稍後就是,小將去殺這燕舯康。”盧隆義道:“你年紀還小,不可輕動。”東方朗道:“元帥如果不放心,請派一位將軍壓陣,也好照應。”盧隆義道:“我軍中北冥羽將軍武功最高,骨儀將軍智勇雙全,你二位隨同前去,一定要保護好東方朗。”二人道:“元帥放心。”於是三人一同出關,點兵八千,來到唐軍營前,喝道:“裡面的賊將快出來送死!”
李世民聽聞有隋軍罵戰,暗自好笑,謂諸將道:”誰打頭陣,挫敵軍銳氣?”劉文靜之弟劉文起出班道:“元帥不必擔心,就讓末將去殺賊立功!”一馬當先,手拿一杆朴刀,殺將出來。東方朗道:“來者何人?”劉文起朴刀一擺,說道:“小子,你聽好了,某家是大唐通直散騎常侍劉文起是也。你也不必報上名字,快快前來受死罷!”東方朗聞說,冷笑一聲,槍出如龍,照面就刺。劉文起見了,立刀一掛,說道:“開!”“叮噹的”一聲,震得劉文起雙手流血。東方朗趁勢擰槍,對準他胸前就扎,藉著馬向前的衝力,跟著後把一窩,前把一提,把死屍挑在半懸空中,甩出老遠去。敗兵見了,回報李世民道:“秦王,不好了,劉將軍被隋朝將軍殺了。”李世民大驚道:“是什麼人?”班中閃出張公瑾之子張大象,說道:“秦王休要如此,看小將去,為劉叔叔報仇!”提了一對八楞錘,出馬喝道:“那一個是殺劉叔叔的賊?”東方朗道:“鎮殿將軍東方朗在此!你是何人?”張大象道:“無名鼠輩,小爺是大唐朔方道行軍副總管張大象是也。不要走,看錘!”
那邊東方朗見他錘大,搶一個先手,這槍直奔張大象胸前扎去。張大象見了,右手錘從上面一蓋,左手錘從底下一掏,兩錘都落在槍尖的後頭,左右一分,“嘎愣”一聲,把東方朗這槍給鎖住了。東方朗冷笑一聲,後把一窩,前把一提,說道:“開!”往上一挑,把雙錘分開了,藉著二馬的衝力,東方朗這一槍對準張大象的面門,寒光一閃,紮了進去。登時張大象死屍落馬。敗軍又報道:“秦王,來將名叫東方朗。此人武藝高強,把張大象老爺殺了。”史大奈次子史仁基道:“這廝甚是可惡,眾位放心,我去取他腦袋。”把三股烈焰託天叉叭一擺,馬就貫出來了。東方朗問道:“來的唐將,你又是何人?”史仁基笑道:“我乃是大唐上柱國、左金吾衛將軍、綿華寧三州刺史、樂陵縣侯史仁基是也。你就是東方朗麼?”東方朗道:“小爺就是東方朗。史仁基,你也是一條好漢,可惜今日就要死於非命了。”史仁基道:“廢話少說,休走看叉!”只聽史仁基叉盤亂響,託著叉向東方朗胸前刺來了。東方朗合槍一蓋叉杆,就聽“啷噹”的一聲,叉杆沉了下去,震得史仁基虎口開裂。東方朗跟著進槍,直刺史仁基的臉面。史仁基趕緊來個大低頭,躲過了這一槍。二馬衝鋒過鐙,東方朗身子往左一轉,使了個轉身槍。史仁基懸襠換腰稍慢,槍尖正在他右背上紮了進去。東方朗右手一按槍的後把,又給死屍挑起來了,馬轉個彎,又把死屍甩了出去。
唐軍見史仁基也被殺了,個個害怕,回報李世民。哈密國郭立夫笑道:“秦王,你就不要派將了,還是魔家去罷。”鐵蒺藜骨朵一擺,馬就貫出來了。隋軍陣上,東方朗一瞧,又上來一個醜惡番將。郭立夫上來,馬不停蹄,嘴裡喊著:“東方小子,你連挑我們三將,魔家讓你嚐嚐找這鐵蒺藜骨朵的利害!”鐵蒺藜骨朵播起來,掛著風就下來了。二人你來我往,大戰一處:
雄氣堂堂貫鬥牛,誓將直節報君仇。不除頑惡還車駕,那算登壇萬戶侯?二將陣前把臉變,催開戰馬來相見。一個指望直搗黃龍府,一個但願殺到臨安殿。一個亮銀槍,閃爍似寒光;一個鐵蒺藜,星飛若紫電。綠草黃沙地,忽變做血海屍山;青風白日天,霎時間雲愁霧慘。天翻地覆何時定,虎鬥龍爭恁日休?直殺得:播上揚塵日光寒,攪海翻江雲色變。
二人大戰五十回合,東方朗用槍往上,一打二撥,分開了鐵蒺藜骨朵,三走平杆,直奔來將刺去。郭立夫再要閃身,卻來不及了。槍尖正從咽喉刺了進去,死屍墜下馬去。隋軍見了,大喊道:“鎮殿將軍連挑四將!”
當下李世民聽說郭立夫也被東方朗殺了,大吃一驚,謂滕虎道:“將軍,只能靠你了。”滕虎道:“這是小事,看我去殺東方朗。”飛馬出陣,喝道:“東方朗,認得爺爺滕虎麼?”北冥羽道:“滕虎休走,北冥羽來也。”滕虎大喝道:“你們兩個蠻子,那一個都不是吾的對手。”飛馬上前,舉刀就砍,好殺:
刀兵惡戰兩交加,遍地屍橫亂若麻。只為宋金爭社稷,淋漓鮮血染灘沙。龍旗展處三軍功,鼉鼓桴來萬隊行。殺氣騰騰同敵愾,徵雲簇簇蓋群英。
兩個鬥到四十回合,北冥羽不許滕虎祭出法寶。大喝一聲,一槍刺死了滕虎。跳下馬,拔劍取了首級。滕龍聞報大怒,提刀上馬,出營喝道:“是那一個賊將殺了吾弟?”北冥羽聞說,衝馬上前,大喝道:“吹!你個賊驢,殺不盡的狗驢子!殺你弟弟的不是別人,就是本將軍,你如今有何話說來?”滕虎大怒,罵一聲:“可惡的蠻子!竟敢口出狂言,待本尊超度了你罷!”便舉起三尖兩刃刀打來。北冥羽舞動八卦點鋼槍,“叮噹”一聲,架開三尖兩刃刀,回槍就打。正是:
擂鼓喊聲揚,二人殺一常紅旗標烈焰,白幟映冰霜。戰馬如飛轉,將軍手臂忙。槍去如龍舞,刀來似虎狼。一個赤膽開疆土,一個忠心保牧羊。真個是:大蟒逞威噴毒霧,蛟龍奮勇吐寒光。
兩人鬥了十幾合,那滕龍那裡招架得住北冥羽?忙向腰邊袋中摸出一件東西來,名為“黑風珠”,拋起空中,喝聲:“疾!”只見起一陣黑風,那顆珠在半空中一旋,一變十,十變百,一霎時,變做整千整萬的鐵珠,就有碗口大小,望著北冥羽頭上打來。北冥羽抬頭看見此物,連忙取出穎兒公主傳授的“上帝箭”,一箭射去。那珠紛紛的落下地來,仍變做一顆。北冥羽便趕上,收了黑風珠。輕輕一捏,化為齏粉。滕龍大怒,喝道:“好你個北冥羽,你來你來,我們再戰三百回合!”又一想道:“不可,今用不得法寶,不是他的對手也。”只得就地縱起祥光,逃回營去。三人各自回營,說報功勞,獻上首級。盧隆義大喜,上書天子,表彰三人,此話不說。
不覺過了兩日,又見軍士來報:“滕龍又在關前討戰。”骨儀聽見,說道:“列位將軍,妖人今日前來,必定還有寶貝,我們不要小視他。”宇文皛道:“老將軍,且寬心來!那妖道的妖法雖然利害,但若慢些與他交戰,只怕被他輕視。”宇文協道:“兄弟莫急,待元帥與為兄想一妙計,方可擒他。”宇文皛道:“國仇家恨,不共戴天,如何緩得!”盧隆義聞說無奈,只得命眾人分作左中右三隊,自領眾軍壓住陣腳,一齊放炮出營。
來到陣前,但見滕龍手提三尖兩刃刀,帶領三萬軍士,正在吆吆喝喝。宇文皛大罵道:“你這匹夫,多次阻礙天朝,不要走,納命來!”提起五龍亂神槍,沒頭沒臉的亂砍。那滕龍也不及回言,舉起三尖兩刃刀迎戰宇文皛。但見:
星落長空逐曉霜,捐軀贏得姓名揚。水流江漢雄心壯,蓮長蒲塘義骨香。有死莫愁英傑少,能生堪羨水雲襄。惟看千古忠魂在,不避寒流去渺茫。
兩個鬥了二十回合,宇文皛佔了上風,滕龍料定招架不住,虛晃一到,跳出圈子外,一手向豹皮袋中摸出一件東西來,卻是小小一面黑旗,不上一尺長短,名為“黑風旗”,拿在手中,迎風一展,霎時就有五六尺。滕龍口中唸唸有詞,把旗連搖幾搖,忽然平地裡颳起一陣惡風,吹得塵土迷天,黃沙撲面,霎時間烏雲閉日,黑霧迷天,伸手不見五指,對面那分南北。那黑霧中冰牌雹塊,如飛蝗一般的望未陣中打來,打得隋朝將士叫疼喊苦,頭破鼻歪。滕龍招呼眾軍上前,衝殺一陣,殺得隋兵星飛雲散,往後逃命不及。滕龍率領番兵,直趕下十餘里,方才天清日朗。滕龍得勝,收軍回營。
這裡盧隆義收兵回城,心中身份惱火。計點將士,也有打破了頭的,也有打傷了眼的,幸得不曾喪命。手下軍兵被殺的,馬踐的,折了三千餘人馬,帶傷者不計其數。盧隆義聞報,好生煩惱,對骨儀道:“這妖道如此利害,如之奈何!”骨儀道:“元帥且免愁煩!老夫仔細向來,眾將該有此一番磨難,再遲幾日,料自有高人來破此陣也。”盧隆義無可奈何,一面調養將士;一面安排鐵菱鹿角,以防妖道乘勝劫寨。
次日,人報滕龍又來挑戰,宇文皛大怒,便要出馬交戰。盧隆義說道:“公爺切莫如此!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本帥如何向皇上交代?”宇文皛道:“元帥,人到了我這個年紀,如果不能為國效力,就是有古稀耄耋之壽,老死在家裡也是無用。”遂出馬喝道:“妖道,你休得狂妄,你爺爺宇文皛在此也!”滕龍道:“你不會道術,如何是本座對手?”宇文皛道:“你只是道術利害,自身本領無用。”滕龍道:“宇文皛,你少說廢話,看刀!”兩馬相交,刀槍並舉,但見:
二將交鋒在戰場,四枝膀臂望空忙。一個丹心扶隋室,一個赤膽助唐邦。一個似擺尾狻猊尋虎豹,一個似搖頭獅子下山岡。天生一對惡星辰,各人各為各君王。
鬥了二十四五回合,滕龍全不是宇文皛對手,隔開槍,回馬就走。宇文皛道:“這廝必定要祭寶傷人,孤家不上你的惡當,自己耍子罷!”滕龍聞說,回身祭起鎮壇木,來打宇文皛。宇文皛見了,大驚,說道:“罷了,今日死於此地也。”忽然一人說道:“宇文兄不必擔憂,老夫來也!”宇文皛睜眼一看,鎮壇木早就七零八落,身後一個老將立在陣前,怎樣打扮:
身高丈一,胸寬背厚,悍壯魁梧。面色漆黑,掃眉環目,塌鼻樑,翻鼻孔,火盆口,短鋼髯。頭戴青銅打造獨龍盔,身披索子連環龜背大葉攢成青銅打造龍麟甲,內襯一件紫金徵袍,腰束獅蠻帶,足蹬墨玉靴。胯下一匹千里赤狻猊,掌中一口二百三十斤象鼻古月鉤鏤刀。
滕龍道:“老頭何人?”老者道:“你就是滕龍罷?你且聽好了,老夫就是左翊衛大將軍陰世師。滕龍,老夫知道你的來歷。你本是蜃華江中一個鳥魚,投入人胎,因此一兄弟三人被那妖人三身人收為徒弟。只因你頭戴七星,朝禮北斗一千餘年,已成了氣候。你全靠著這些妖法,並無實在本事。”滕龍大驚道:“你怎麼知道?”陰世師道:“有道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滕龍妖怪,事到如今,你是自己迴天地會,還是要老夫超度你!”滕龍大叫道:“我拼命這麼多年,才有了這些成就。今天雖然打不過你,可我也要和你拼命!”就放開大步,舉三尖兩刃刀來打陰世師,陰世師閃過一邊,就來交戰。不十合,滕龍心慌,向袋中取出“黑風旗”連搖幾搖,忽地烏雲驟起,黑霧飛來。陰世師見了,便向胸前取出一面小小青銅鏡子,名為“寶光鏡”,拿在手中,迎風一晃。那鏡中放出萬道毫光,直照得通天徹地的明朗,那黑風頓息,雲開霧絕,興不起冰雹。
滕龍大怒,就把手中三尖兩刃刀磨了一磨,口中唸唸有詞。那根三尖兩刃刀驀然飛在空中,一變十,十變百,一霎時間,成千成萬的三尖兩刃刀,望陰世師頭上打來。陰世師不慌不忙,將手中的象鼻古月鉤鏤刀,望空拋去,喝聲:“疾!”那象鼻古月鉤鏤刀在半空中也是這般一變十,十變百,變成千千萬萬,一柄象鼻古月鉤鏤刀抵住一根三尖兩刃刀,呆呆的懸在空中,不能下來。兩邊軍士倒都看得呆了,齊齊的喝采,卻忘了打仗。滕龍不敢交鋒,回馬就走。陰世師也不追趕,謂宇文皛道:“此番前來的,還有南宮溫灝將軍的徒弟西門夽,他已經領兵前去偷襲唐營,今日定要成功。”宇文皛道:“既如此,容孤家稟告元帥,前後夾擊,不要走了李世民那廝。”陰世師道:“公爺速回城裡,報知元帥。老夫先帶兵前去,協助西門將軍。”宇文皛道:“老哥說的有理,看孤家就來助你。”於是陰世師先領兵去了。
再說西門夽領軍前來,李世民並無防備,被隋軍一萬衝殺進來。唐軍措手不及,先被隋軍一片亂箭射翻,然後被騎兵踐踏,死者無數。西門夽在唐營裡抓了一個唐軍,問道:“李世民在那裡?”唐軍道:“元帥不常露面,小人也不知道他在那裡?便是見了面,也不認得。”西門夽道:“這都不知道,要你有何用?”一棍砸死了小軍。自家向前追殺。忽有軍士道:“左威衛大將軍,那李世民是王宮貴胄,必定穿一身金甲,你看前面那人是不是他?”西門夽一看,的確有個金盔金甲的人,是李世民不假。西門夽問道:“前面的是李世民麼?”李世民聞說,略一思索道:“他說此言,必定不認得我。這事好辦。”便開言道:“將軍錯了,你看那個白盔白甲的人,他才是李世民。”西門夽一看,原來李世民指的是羅通,遂不管李世民,來到羅通身邊,大叫道:“呔!李世民,不要走,左威衛大將軍西門夽在此!”羅通回頭一看,西門夽怎樣打扮:
身高九尺開外,胸寬背厚,悍壯魁梧。面如紫玉,寬天庭,重地閣,花絞獅子眉,虎目圓睜,直鼻端正,大耳依依有輪。頭戴五龍盤珠冠,亮銀抹額,相襯團花朵朵;身披鎖子連環龜背大葉攢成黃金打造龍鱗甲,大紅中衣,左右勒徵裙;腰束獅蠻寶帶,外罩錦袍;足蹬一雙龍頭靴,牢扎紫金鐙內;頭上雙插雉尾,胸前狐裘搭甩。胯下一匹寶馬,名喚千里玉面紫驊騮,掌中一條三百斤的鑌鐵盤龍棍。
羅通道:“好賊人,偷襲我軍大營,今日定要殺你!”西門夽不由分說,把棍就來打。好殺:
陣陣寒光衝雲霄,遍地狼煙將軍嚎。這一個鑌鐵盤龍棍,千般解數,劈面就打;那一個五虎斷魂槍,鳳鳥串花,並無章法。笳喧鹽城北,陣翼龍城南。雕弓夜宛轉,鐵騎曉參驔。應須駐白日,為待戰方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