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十六回李淵兵打雁門關 尉遲恭比武得將(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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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曰:
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當下袁涇見子龍信心滿滿,也不多想,帶了八萬人馬,去了合肥。曹武徹聽說袁涇殺過來,嚇得魂不附體,魄不在身,也不管一眾臣子,自己逃命去了。惱了眾怒,部下綁了曹武徹,來袁涇處請功。袁涇大怒,吩咐把曹武徹和部下全部處死。正是:
季子平安否?便歸來,平生萬事,那堪回首?行路悠悠誰慰藉?母老家貧子幼。
記不起,從前杯酒。魑魅搏人應見慣,總輸他,覆雨翻雲手。冰與雪,周旋久!
淚痕莫滴牛衣透,數天涯,依然骨肉,幾家能彀?比似紅顏多命薄,更不如今還有。只絕塞,苦寒難受。
廿載包胥承一諾,盼烏頭馬角終相救。置此札,君懷袖。
我亦飄零久,十年來,深恩負盡,死生師友。
宿昔齊名非忝竊,試看杜陵消瘦。曾不減,夜郎僝僽。薄命長辭知己別,問人生,到此淒涼否?
千萬恨,為君剖。兄生辛未我丁丑,共些時,冰霜摧折,早衰蒲柳。詞賦從今須少作,留取心魂相守。
但願得,河清人壽。歸日急翻行戍稿,把空名料理傳身後。言不盡,觀頓首。
袁涇斬了反賊,就地發榜安民,開倉放糧。百姓大喜,於是收復了江西、安徽失地。又聽說伍雲召率軍前來和子龍博弈,深怕打亂了子龍的作戰部署,於是按兵不動。再說那皇王劉迦論聽說項子龍分大兵給袁涇,不自量力,率領大軍前去攻打項子龍,兵敗被殺,反被項子龍收復了湖北一帶。伍雲召聽說項子龍連戰連勝,已經擊破了兩處反王,暗自吃了一驚。吩咐大將朱燮率領大軍兩萬,作為先鋒,挑戰項子龍。項子龍聽說,親自率軍迎戰。朱燮道:“項元帥,你也是英雄好漢,怎麼如此不識時務?你那大隋朝已經風雨飄搖,不可挽救,只在朝夕之間。我看你還是速速投降,以免誤傷。”項子龍說道:“朱將軍,你既然這麼利害,為什麼不來和本帥一戰?”朱燮道:“我平生不好鬥,好解鬥。”孫靜空聞言,呼呼大笑道:“你以為你是呂布嗎?還解鬥,不要走,吃我一棍!”飛馬衝殺過去。朱燮大怒,叫一聲:“呔!來者何人,本將刀下不死無名之鬼!”孫靜空說道:“我是你爺爺孫靜空!”朱燮道:“區區鼠輩,吃我一刀!”飛馬上前,劈面一刀。早被孫靜空一棍打在一邊,大叫一聲,一把扯住獅蠻帶,叫一聲:“過來罷!”提過馬來,撕成數塊。項子龍大喜,率軍掩殺過去,大敗賊軍,正是:
碧雲天,黃葉地,秋色連波,波上寒煙翠。山映斜陽天接水,芳草無情,更在斜陽外。
黯鄉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夢留人睡。明月樓高休獨倚,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
不表項子龍連戰連勝,再說駙馬張曐鎮守雁門關,李淵早已垂涎三尺,仗著兒子李元霸利害,起兵三十萬,前來攻打雁門關。張曐聞報,吩咐擺開陣勢,迎戰李淵。隋軍龍旗展開,張曐躍馬橫槍在前,左邊淮南公主楊妙可,右邊西突厥可汗處羅。李淵在門旗下見了張曐,不住地喝采,張曐在馬上蕩起征塵,往來馳走。門旗影裡,三騎馬來到陣前,張曐手指李淵,罵道:“呔!反賊李淵,你世受國恩,非但不報效朝廷,反而在危難關頭自立山頭,意圖謀反,與水窪草賊何異?今日你駙馬爺爺張曐在此,願與你這老匹夫決一死戰!”李淵問道:“誰可去戰張曐?”旁邊惱犯這一個英雄,忿怒躍馬,手舞鉤鐮槍,出到陣前。李淵急忙看時,乃是大將軍馬三保。李淵暗喜,便道:“馬三保武功高強,正是張曐的對手。”當下馬三保飛馬,直取張曐。兩馬相交,雙槍並舉。鬥了不到半合,張曐便走。馬三保大喜,以為張曐浪得虛名,忙忙吆喝著去趕。張曐一看,暗自冷笑,把左手虛提長槍,右手便向錦袋中摸出石子,扭回身,覷得馬三保面門較近,只一石子,可憐悍勇英雄,石子眉心早中,翻身落馬。楊妙可、處羅可汗看了,便來捉人。李淵陣上人多,早有殷開山、劉鴻基,兩騎馬,一枝戟,一把大斧,欲要救回本陣。張曐大怒,上去一槍,刺死了馬三保。
李淵一看等大驚,盡皆失色,再問道:“那個將軍接著廝殺?”李淵言未盡,馬後一將飛出,看時,卻是上將軍劉文靜。李淵卻待阻當,劉文靜那騎馬已自去了。劉文靜接住張曐,鬥無一合,遮攔不住,撥回馬便走。張曐望後趕來,手取石子,看劉文靜後心一擲,打在鏜甲護鏡上,錚然有聲,口吐鮮血,伏鞍而走。回到陣前,已經氣絕身亡。
處羅可汗看見,吩咐隋軍擂鼓助威。李淵陣上一人大叫:“匹夫,何足懼哉!”拍馬提槊,飛出陣去。李淵急忙看去,乃是猛將高士廉。也不打話,舉起馬槊,便戰張曐。兩馬方交,喊聲大舉,高士廉要在李淵面前顯能,抖擻精神,大戰張曐。張曐暗自好笑,隨意接戰,不到十合,張曐便走。高士廉疑他飛石打來,不去追趕。張曐回頭,不見趕來,冷笑一聲,翻身勒馬便轉。高士廉卻待挺說來迎,被張曐暗藏石子,手起望高士廉鼻凹裡打中,只見鮮血迸流,欲要逃回本陣,早被處羅可汗一箭射死了。張亮見了大怒,不等李淵發下將令,手舞三尖兩刃刀,飛馬直取張曐。兩個未曾交馬,被張曐暗藏石子在手,手起,正中張亮面頰,丟了三尖兩刃刀,奔馬回陣去了。楊妙可看張亮跑得快,也就不放箭了。
那李淵見輸了數將,心內驚惶,便要將軍馬收轉。只見李元霸背後一人大叫:“今日將威風折了,來日怎地廝殺?且看石子打得我麼?”李元霸看時,乃是李元霸的開路將軍薛萬徹,拍馬舞錘,直奔張清。張曐便道:“一個來,一個走;兩個來,兩個逃。你知我飛石手段麼?”薛萬徹聞言,大怒道:“你打得別人,怎近得我?”說言未了,張曐手起,一石子正中薛萬徹嘴邊,翻身落馬。楊妙可、處羅可汗卻待來捉,怎當李淵陣上人多,眾將救了回陣。
李淵見了,怒氣沖天,掣劍在手,割袍為誓:“我若不拿得此人,誓不回軍!”李元吉見李淵設誓,便道:“父親此言,要我們弟兄何用!”就拍踢雪烏騅,直臨陣前,大罵張曐:“小兒得寵,不過是一力一勇,你可認得小爺李元吉麼?”張曐便道:“你不過是辱國敗將,只怕也遭要吾毒手!”此言未絕,一石子飛來。李元吉見石子飛來,急把一百斤混鐵槊來隔時,卻中在手腕上,早著一下,便使不動混鐵槊了,只好迴歸本陣。
李淵道:“這張曐果然名不虛傳,不到一時三刻,打翻我許多將軍,還誰敢捉得這張曐?”只見部下唐儉,手拈朴刀,挺身出戰。張曐見了大笑,罵道:“你那敗將,你那些有手段的都被我打得落花流水,何況你這無能之徒!”唐儉聞言大怒,徑奔張曐。張曐也不戰,跑馬歸陣。唐儉急忙趕去,人馬相迎。唐儉手疾,一朴刀砍去,卻砍著張曐戰馬。那馬後蹄直踢起來,唐儉面門上掃著馬尾,雙眼生花,早被張曐只一石子,打倒在地;急待掙扎,陣中走出軍來,橫拖倒拽,拿入陣中去了。李淵大叫:“那個去救唐儉?”只見大將軍段志玄,便拍馬舞刀,直取張曐。張曐虛把槍來迎,段志玄一刀砍去,張曐忙鐙裡藏身,段志玄卻砍了個空。張曐手拿石子,喝聲道:“著!”石子從段志玄肋窩裡飛將過去。張曐又一石子,錚的打在盔上,唬得段志玄膽喪心寒,伏鞍歸陣。李淵看了,輾轉尋思:“若是今番輸了銳氣,怎生回太原去?誰與我出得這口氣?”張曐聞言大怒,就地吩咐砍了唐儉,以壯軍威。寒光閃過,唐儉人頭落地。
殷開山聽得,目視劉鴻基,說道:“一個不濟事,我兩個同去夾攻。”劉鴻基道:“我的方天畫戟已經飢渴難耐了!”於是殷開山居左,劉鴻基居右,一杆方天畫戟,一把開山大斧,殺出陣前。張曐笑道:“一個不濟,又添一個!由你十個,更待如何!”全無懼色,在馬上藏兩個石子在手。劉鴻基先到,張曐手起,勢如招寶七郎,石子來時,面門上怎生躲避,急待抬頭看時,額上早中一石子,撲然倒地。殷開山急來快救,脖項上又一石子打著。李世民在陣上看見中傷,大挺神威,掄起定唐刀,縱開颯露紫戰馬,來救殷開山、劉鴻基。剛搶得兩個奔走還陣,張曐又一石子打來,李世民急把刀一隔,正中著刀口,迸出火光。李世民無心戀戰,勒馬便回。
那一邊西府趙王李元霸見了,心中暗忖道:“這麼多大將都被打傷,除過我,也只有張士貴、姐夫、姐姐、大哥可以上前,我若不上,也是不好的。”手提雙錘,飛馬出陣。張曐看見,大罵李元霸:“李元霸,你是父皇親封的西府趙王,我和你唇齒之邦,共同滅賊,正當其理。你今緣何反背朝廷,豈不自羞?”李元霸大怒,直取張曐,兩馬相交,軍器並舉。兩柄擂鼓甕金錘陣上交加,四雙臂環中撩亂。約鬥五七合,張曐撥馬便走,李元霸道:“別人中你石子,怎近得我!”張曐帶住槍桿,去錦袋中摸出一個石子。手起處真似流星掣電,石子來嚇得鬼哭神驚。李元霸眼明手快,撥過了石子。張曐見打不著,再取第二個石子,又打將去,李元霸又閃過了。兩個石子打不著,張曐卻早心慌。那馬尾相銜,張曐走到陣門左側了,李元霸望後心打一錘來,張曐一閃,鐙裡藏身,李元霸卻打了空。那條槍卻戳將過來,李元霸的馬和張曐的馬兩廝並著。張曐便撇了槍,雙手把李元霸和擂鼓甕金錘連臂膊只一拖,卻拖不動,兩個攪做一塊。
李淵陣上張士貴望見,掄動青龍偃月刀,便來解救。對陣楊妙可、處羅可汗兩騎馬齊出,截住張士貴廝殺。張曐、李元霸又分拆不開,張士貴、楊妙可、處羅可汗三匹馬攪做一團。那一邊,李建成、柴紹、候君集、李淵三女平陽公主李昭雲,四將一齊盡出,一條槍,一杆叉,一枝鐧,一對寶劍,來助李元霸、張士貴。張曐見不是頭,棄了李元霸,跑馬入陣。李元霸不捨,直撞入去,卻忘了提備石子。張曐見李元霸追來,暗藏石子在手,待他馬近,喝聲道:“著!”李元霸急躲,那石子抹耳根上擦過去了。李元霸便回。張士貴一看大喜,撇了楊妙可、處羅可汗,也趕入陣來。張曐停住槍,輕取石子,望張士貴打來,張士貴急躲不迭,打在臉上,鮮血迸流,提刀回陣。
卻說李建成、候君集把楊妙可截住在一邊;李昭雲、柴紹把處羅可汗也截住在一邊。楊妙可一看,便把飛槍劈面打將來,候君集急忙閃開,打不著了。李建成一槍刺過去,楊妙可側身閃過,回馬就走。二將無奈,也只好回陣。這邊處羅可汗舞動梨花開山斧,死命抵敵柴紹、李昭雲,不提防二子李世民在陣門裡看見了,暗忖道:“我這裡被他片時連打了一十五員大將,若拿他一個偏將不得,有何面目!”放下定唐刀,身邊取出懷弩,搭上弦,放一箭去,一聲響,正中了處羅可汗馬蹄,那馬便倒,處羅可汗跌下馬來。張曐、楊妙可一看大驚,要來救時,又怕寡不敵眾,沒想到處羅可汗精通五行遁術,念動真言,早就回了本陣。那廂壁李淵一看,嚇得魂不附體,魄不在身,急忙下令鳴金收兵。張曐看李淵走得遠了,也是無奈,也只能下令撤軍,於是隋軍得勝,回到了雁門關,寫下奏章,報告給隋世祖明皇帝。這話不表。
且說李淵收軍回來,把張士貴、段志玄、李元吉、薛萬徹的傷看了一遍,見無大事,方才鬆了一口氣。李淵再與李建成、李世民道:“我聞商周時大元帥的鄧九公的女兒鄧嬋玉,十分利害,日不移影,連打周將三十六員。今日張曐無一時,連打我一十五員大將,雖是不在此人之下,也當是個猛將。”眾人無語。李淵又道:“我看此人,全仗楊妙可、處羅可汗為羽翼。如今這手足羽翼都不是善茬,何人可用良策,捉獲此三人?”李世民聞言說道:“父親放心,兒臣見了此將出沒,已自安排定了。雖然如此,且把中傷將軍,送回太原,卻教三弟元霸、姐姐、姐夫、大哥、候君集,盡數引領水軍,安排車仗船隻,水陸並進,船隻相迎,賺出張曐,便成大事。”當下李世民分撥已定,就要施行。諸位收上將軍都要報仇,各自摩拳擦掌,
再說張曐在城內與處羅可汗、楊妙可商議道:“今日雖是贏得李家父子,賊勢根本未除,暗使人去探聽虛實,卻作道理。”只見探事人來回報:“寨後西北上,不知那裡將許多糧米,有百十輛車子,河內又有糧草船,大小有五百餘隻;水陸並進,船馬同來,沿路有幾個頭領監管。”太守道:“這賊們莫非有計?恐遭他毒手。再差人去打聽,端的果是糧草也不是!”次日,小軍回報說:“車上都是糧,尚且撒下米來。水中船隻,雖是遮蓋著,盡有米布袋露將出來。”張清道:“今晚出城,先截岸上車子,後去取他水中船隻。太守助戰,一鼓而得。”太守道:“此計甚妙,只可善覷方便。”叫軍漢飽餐酒食,盡行披掛,梢馱錦袋。張清手執長槍,引一千軍兵,悄悄地出城。
是夜月色微明,星光滿天。行不到十里,望見一簇車子,旗上明寫“太原唐王李淵忠義糧”。張曐看了大怒,說道:“一夥反賊還敢說什麼忠義?”小卒道:“駙馬爺不要動怒,一會子有他們受的。”張曐笑道:“這也是的。”有眼快的親兵說道:“駙馬爺快看,反賊裡領頭的好像是偽太子李建成啊。”張曐聞說,忙忙看去,果見李建成手提一杆七十斤的丈八紫金槍,金盔金甲,相貌不凡,當頭先走。張曐大叫道:“這反賊腦袋上著我一下石子。”李建成手提丈八紫金槍,此時自望見了,只做不知,大踏步只顧走,卻不曾忘了提防他石子。正走之間,張曐在馬上喝聲:“著!”一石子正飛去李建成頭上,李建成早把頭一低,擦著盔上的紅纓過去,望後便倒。張曐軍馬看見,一齊吶喊,都搶將來。平陽公主李昭雲大驚,急挺兩口子午鴛鴦劍,死去救回李建成,撇了糧車便走。張曐奪得糧車,見果是糧米,心中歡喜,不來追趕李建成,且押送糧車,推入城來。處羅可汗遠遠見了,心中大喜,於是吩咐大軍準備出擊。張曐回身道:“再搶河中米船。”隋軍都道:“請駙馬爺善覷方便。”
當下張曐上馬,轉過南門。此時望見河港內糧船,不計其數。張曐便叫開城門,一齊吶喊,搶到河邊。都是陰雲佈滿,黑霧遮天,馬步軍兵回頭看時,你我對面不見。原來此是李藥師行持道法。張曐看見,雖然有安排,也落了個心慌眼暗,卻待要回,進退無路,四下裡喊聲亂起,正不知軍兵從那裡來。張士貴引鐵騎軍兵,將張曐連人和馬,都趕下水去了。河內卻是李建成手下進來收編的八個頂尖水軍頭領,一字兒擺在那裡。張曐便有三頭六臂,也怎生掙扎得脫,被八個水軍頭領捉住,繩纏索綁,就要送入寨中。水軍頭領飛報李淵,李世民便催大小頭領連夜打城。處羅可汗一看,大怒,率領兵馬殺出來,反倒讓李世民落了一個手足無措。段志玄見了,大叫一聲,直取處羅可汗。早被處羅可汗起手一斧頭,砍為兩段。張曐被捉到岸上,大叫一聲,掙開繩索,回身一腳,踢死了一個水軍頭領,奪路就走。戰馬看見,忙忙跑過來,張曐大喜,飛身跳上去。處羅可汗一看,急忙撿了一杆槍,叫一聲:“駙馬爺,快快接槍!”一把扔過去,張曐一手接住,飛馬上前,把七個水軍頭領全部殺死太守。李世民見形勢不好,奪路就跑。李淵獨自一個,怎生支吾得住?聽得河邊四面炮響,心慌意亂,忙忙去了大營。李元霸一看父親嚇得無路可逃,也不敢戀戰,催開萬里煙雲照,忙忙上去護助李淵。張曐知道楊妙可已經去李淵大營,一把扔了槍,上去取了自己的六龍回日槍,率領處羅可汗及一眾軍馬,一同殺向李淵大營去了。正是:
玉爐香,紅蠟淚,偏照畫堂秋思。眉翠薄,鬢雲殘,夜長衾枕寒。
梧桐樹,三更雨,不道離情正苦。一葉葉,一聲聲,空階滴到明。
再說楊妙可來到李淵的大營,唐軍那裡有什麼防備?只是一個李元吉在大營裡偷酒,聽說楊妙可前來偷營,嚇得魂不附體,魄不在身,上馬提槊,忙忙要走。楊妙可一看,叫一聲:“反賊李元吉,你往那裡走?”李元吉說道:“好你個楊妙可,本王不想和你爭鬥,你居然在此胡鬧?”楊妙可道:“本王?那你爹是什麼?”那李元吉聞言大怒,說道:“算命的說了,我早晚要做齊王,你殺不了我的!”楊妙可聞說笑道:“那你可要去找找他了,因為你馬上就是個死人了。”李元吉喝道:“廢話少說!打不過張曐,我還打不過你嗎?不要走,吃我一槊!”照面一槊刺來,公主槍一架,把李元吉虎口震開,不敢交鋒,回馬就走。公主要追,不料李元吉馬快,只能作罷。正是:
到曉不成夢,思量堪白頭。
多無百年命,長有萬般愁。
世路應難盡,營生卒未休。
莫言名與利,名利是身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