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一十回天寶將大破三傑 裴元慶奸敗成都(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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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曰:
黃河遠上白雲間,一片孤城萬仞山。
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
當下伍雲召說道:“宇文成都,我今日固然勝之不武,但是你的末日已到,就不要多說了!”成都聞言冷笑道:“伍雲召,你休得狂妄,你也不問問雄闊海,他比本將軍如何?”闊海聞言,又氣又怕,說道:“伍大哥,俺實不是宇文成都的對手。”伍天錫道:“我們三個打他一個,有何可怕?宇文成都,你這廝就是有三頭六臂又能如何?今日,就要你身死道消!”成都大怒道:“無知匹夫,你又是何人?”伍天錫喝道:“宇文成都,你給我聽清楚了,爺爺我不是別人,乃是南陽侯伍雲召的堂兄,伍天錫是也!”成都冷笑道:“你是什麼東西,也配使鏜?”伍雲召喝道:“宇文成都,你休得無禮,本帥先來試試你有幾斤幾兩。”成都笑道:“來罷!”伍雲召聞言,大喝一聲,舉槍照面就刺。成都大叫一聲,一鏜架在一邊,震得伍雲召連人帶馬退了十數步。成都見了,趕上就打,伍雲召連忙把槍來擋住,你看:
成都忠義聲名大,雲召欺心敢稱王。這一槍,好似一江春水向東流;那一鏜,猶如蛟龍出海卷騰雲。成都說:不想你無惡不作喪廉恥。雲召說:你自甘屈居人下莫辯駁。天寶將發怒,緊一緊鳳翅鎦金钂,晃一晃鎖子黃金甲,陰手發來陽手接,陽手一震陰手讓。把來一個伍雲召,氣喘吁吁汗浹背,一身槍法虛似無。看看左右雄闊海,伍天錫手拿兵器來相助。
當下宇文成都和伍雲召你來我往,大戰十五個回合,伍雲召完全不是宇文成都對手,看看就要被斬於馬下。伍天錫大怒,大叫一聲,猶如半空中一個霹靂,緊一緊一對混天鏜,上來相助。兩個打一個,也是一場風水,你看:
鏜起槍迎,兩鏜對打。一員天寶將軍施威,兩個反王戰將點化。混天鏜真個英雄,滾雲槍誠然兇吒,沒個前後,左右齊來。成都冷笑一聲,公然不怕。你看這一條鳳翅鎦金钂,晃亮如銀,好似聞仲在世,其實的那神通也為廣大。只殺得滿空中,霧繞雲迷;半山裡,崖崩嶺咋。一個為大隋,怎肯幹休?一個謀篡位,斷然不怕。他三個在四明山中,往往來來,戰經幾十回合,不分勝負。各因大事要緊,其實難解難分。
當下伍家兄弟兩個打宇文成都一個,一點便宜沒有討到,有二十回合,看看要敗。雄闊海看見,大叫一聲:“宇文成都,你爺爺有雄闊海來也!”緊一緊一個熟銅棍,飛馬殺過來。你來看:
丈八滾雲槍、彎月混天鏜、熟銅棍並板斧,成都一鏜敢來迎。雲召、天錫、闊海怪,認得天寶將軍名。鏜起致令神鬼怕,槍來刀砍亂飛騰。好一個混元有法真空像!抵住三將假進爵。那三個膽大妄為今年犯,務捉世祖駕下人。這個因保大隋不懼山程遠,那個為私心常年設獻燈。乒乓只聽棍斧響,劈樸惟聞槍鏜聲。沖沖撞撞三攢一,架架遮遮各顯能。一朝鬥至午將晚,不知那個虧輸那個贏。
他四個你來我往,又大戰了三十回合,三人大喝一聲,丈八滾雲槍、混天鏜、熟銅棍、板斧,四件兵器,一齊照著宇文成都打來。成都看得仔細,把來一杆鳳翅鎦金钂,重重地打在四件兵器上,把四個將軍的虎口差不多震開了。不敢交鋒,回馬就走。成都看見,大喝一聲:“呔!我把你們一夥反賊,那裡跑!”催開赤焰混天駒,追了出去,如何畏懼反王區區五十六萬聯軍?桂陽王曹武徹看見,忙大叫一聲:“盾牌陣!”坐下八十四個壯士,有十六個在前,把來十六個鋸齒邊緣的圓形盾牌扔了出去。成都大驚,忙雙腳撤蹬,腳尖點一下赤焰混天駒的脖子,飛身上前,把來一杆鳳翅鎦金钂,猶如猛虎下山,蛟龍出海,把十六個盾牌打得粉碎。六十四個壯士看見,忙忙把方形盾牌拿在手裡,搭一個人梯,共有六層,足足八丈高,攔在成都面前。成都見了,愣了一下,飛身上去,一陣飛簷走壁,爬到第六層,早有十幾條朱櫻槍飛出來。成都忙雙臂較力,駕一個鐵板橋,跳下盾牌陣。裡面又把刀槍劍戟等兵器扔出來,成都把來功法使出來,“叮噹”連珠之聲不絕於耳,早破了反賊的攻勢。又飛上去,貼著盾牌運走。反賊嚇得魂不附體,忙把兵器亂打。成都無可奈何,又跳下來。大叫一聲,身子如同落葉一般貼地而行,早來到盾牌陣前,一鏜拍過去,震得反賊戶口發麻,連忙變換陣型,變成一個方正,除了腳下,都被盾牌包裹住。成都見他變陣,仗著平生的勇氣,跳上方陣,緩緩慢走。驀然,成都只覺得腳下陰風陣陣,忙跳在半空中。下一秒,無數兵器亂戳出來。成都大喜,一鏜斬下去,砍為兩段。就勢雙腳落下,把一個盾牌踩成齏粉,一鏜把一個反賊斬為數段,來到盾牌陣中,大喝一聲,將八十三個反賊盡數殺死。後來嶽武穆有一詞,乃是《滿江紅》,與此情景相符,你來看:
怒髮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 八千里路雲和月。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靖康恥,猶未雪; 臣子恨,何時滅! 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飢餐胡虜肉, 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當下三百騰龍衛看見成都破了敵軍陣勢,忙忙飛身上馬,各自拿了兵器,前來相助。反王雖有聯軍五十六萬,不過是些破磚爛瓦,那裡是成都的對手,你看:
五月天山雪,無花只有寒。
笛中聞折柳,春色未曾看。
曉戰隨金鼓,宵眠抱玉鞍。
願將腰下劍,直為斬樓蘭。
十四路反王看見,一個個心慌意亂,忙忙逃去。陣勢被三百人馬衝散,死傷十幾萬人。沙羽封、宇文崶、趙靖三個,帶了十萬軍馬,前去支援成都。反王之中,唯有李密急中生智,謂裴元慶道:“你去來一遭,打贏了宇文成都,你就名聲滿天下了。”裴元慶聞言,大喜道:“王上只管放心,這宇文成都大戰多時,早就沒有體力了,我如今怕他怎的?”提了一對八稜梅花亮銀錘,帶了一萬勇士,來到四明山北一座密林中。成都只管帶兵馬追殺,不曾提防裴元慶埋伏。那裴元慶看見成都殺過來,大叫一聲,把一顆巨石打過來。成都見了,叫一聲:“來得好!”一鏜打成齏粉。裴元慶大怒,雙腳撤蹬,飛身上去一錘,猶如泰山壓頂一般,好不利害!成都大驚,連忙一鏜架住,“啷噹”一聲大響,震得虎口發麻,忙忙跳下馬去。裴元慶喝道:“宇文成都,你休得猖狂,你爺爺裴元慶在此!”盡命三錘第一招直接打了過去,成都連忙把鳳翅鎦金钂架住,“噶啷”一聲,退了十多步遠。裴元慶冷笑道:“宇文成都,你納命來!”趕上去,左右開弓,兩招過去,又是盡命三錘第二錘。成都落了下風,措手不及,發不出來“陰陽玄虛鏜”,又吃了一招悶虧,震得手臂有些疼痛,只得讓開。裴元慶見了,呼呼冷笑道:“宇文成都,你不是天寶無敵大將軍嗎,怎麼,不行了?看錘!”把第三錘也打過來,撞在鳳翅鎦金钂的杆上,“叮噹”一聲巨響,成都只覺得腳下一輕,飛了出去,跌倒在地,幾乎不能站起來。裴元慶說道:“宇文成都,你連戰多時,滴水未進,我看你還有什麼本事和我打!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成都見說,心中大怒,餘光瞟去,原來身邊有個水窪,暗自有了打算,拼了命爬到水窪邊上,把水往口中潑去。裴元慶大怒,飛身上去,照著宇文成都腦後一錘,就打了過去。成都早有打算,閃在一邊,一腳飛出去,踢在裴元慶腰帶上,退了三四步。成都笑道:“反賊,你不是說本將軍連襲陣陣,滴水未進麼?你好好地留下首級,去和你的父兄團圓罷!看鏜!”照面打過去,裴元慶忙閃在一邊,迴轉身,一對八稜梅花亮銀錘如雨點一般打過去,成都無奈,只能招架,毫無還手之力。被裴元慶抓住時機,一錘打過去,震得成都向後飛了一丈遠。裴元慶趕上一錘,成都忙閃在一邊,元慶打了一個空,把一棵柳樹打成兩段。心生一計,又是一錘,把一棵楊樹打斷,一錘擲過去,成都大怒,飛起一腳,踢成兩個葫蘆。元慶一眼看去,不禁打了一個寒噤,銀牙一咬,雙錘打過來。成都忙把鳳翅鎦金钂架住。“啷噹”一聲,成都只覺得兩手一輕,這杆鳳翅鎦金钂飛到空中去了,忙雙腳一蹬,接著裴元慶的銀錘,飛上空去,接住鳳翅鎦金钂,打下來,震得元慶手麻,兩個各自踢了對方一腳,閃開來。對峙一時片刻,揉身而上,好殺:
鳳翅鎦金钂,梅花亮銀錘,二人相敵密林中。這個是九天應雷普化天尊,那個是三壇海會八臂哪吒。昔年曾會在靈霄,今日爭持賭猛壯。這一個鏜去探爪龍,那一個錘架磨牙象。伸開大四平,鑽入迎風戧。這個沒頭沒臉抓,那個無亂無空放。一個是久佔山頭害人精,一個是秉教迦持修行將。來來往往二十回,成都到底不能擋。
卻說裴元慶與成都大戰二十回合,成都體力透支,裴元慶又是生力,沒了辦法,只好隔開八稜梅花亮銀錘,喝令騰龍衛撤退。三百人馬一聽主帥下令,把對手一刀斬於馬下,回馬就走,如同一陣紅雲,無人可敵。成都自己殿後,緩緩撤退。裴元慶看見,大叫一聲,趕上來,舉錘就打。忽然一人大喝一聲:“反賊休得無禮,趙靖在此!”裴元慶一看,趙靖一條龍膽亮銀槍早就劈面刺過來了。裴元慶無奈,放過了成都,忙忙來和趙靖對敵。好殺,你來看:
涯角槍輪,梅花錘打,言語不通非眷屬。只因梅花克刀圭,致令兩下相戰觸。沒輸贏,無反覆,翻波淘浪不和睦。這個怒氣怎含容?那個傷心難忍辱。槍來錘架逞英雄,水滾流沙能惡毒。氣昂昂,勞碌碌,多因一個世祖朝江都。龍膽亮銀槍老大凶,梅花亮銀錘十分熟。這個揪住要往岸龍舟拖,那個抓來就將營寨裡沃。聲如霹靂動魚龍,雲暗天昏神鬼伏。這一場,來來往往,鬥經三十回合,不見強弱。
話說趙靖與裴元慶大戰三十回合,看看成都已經遠了,也不敢戀戰,大叫一聲:“反賊,算你命好,爺爺要走了!”隔開錘,飛起一腳,踢在裴元慶左腿上。裴元慶措手不及,只能放趙靖離去。身後程咬金趕上來,說道:“小舅子,怎麼放他走了?”元慶道:“姐夫你不曉得,這宇文成都端的是我的對手,他體力不支,和我大戰二十回合,雖然落個下風,卻不顯敗相。我那些個有名頭的招式被他一個一個的破了,我老大沒了辦法。方才這個白麵美須的將軍,多半是趙靖,他一手百鳥朝鳳槍弄得我我不能瞬間擊殺,還有一招‘暴雨梨花槍’他今日沒有使出來,我如果貿然追殺,逼急了他,一個不小心,就麻煩了。”程咬金說道:“你不要怕,他們的目的是要保護宇文成都,我們只管把來追殺,就算是射,也要射死宇文成都的。”裴元慶道:“也罷,我們就帶領軍馬,追殺過去。”當下帶著三十萬大軍,奮力追殺。那裡裴矩領大軍三萬,接住了宇文成都。身後趙靖、宇文崶、沙羽封也來了。裴矩看見追兵,說道:“三位將軍保護天寶將軍先走,我來斷後。”成都道:“裴元慶利害,將軍不是他的對手。”裴矩大聲說道:“我裴矩就是個翻譯,如今國家大亂,外面的卻不敢和我大隋為敵。今日我裴矩拼上一死,也要保護你的周全。”催開碧泊白龍馬,仗開玲瓏刀,直奔去了。秦用看見,大叫一聲:“呔!來者何人,爺爺錘下不死無名之鬼!”裴矩喝道:“是你爺爺裴矩!”照面就是一刀,秦用大叫一聲:“來得好!”一對錘打了過去,“啷噹”一聲,震得自己手疼,忙忙兜轉韁繩,回馬就走。裴元慶看見,大喝一聲:“裴矩老匹夫,你有多少本事,也配姓裴?今日你既然飛蛾撲火,也不要廢話,吃我一錘!”裴矩喝道:“你這罪該萬死的狗賊,我不把你斬於馬下,也就不是大隋的忠臣!”裴元慶說道:“你去陰間做你的忠臣罷!”兩馬接住廝殺,怎樣看:
言差語錯招人惱,意毒情傷怒氣生。這裴矩大鋼刀,著頭便砍;那元慶亮銀錘,對面來迎。裴元慶丟開大錘,那裴矩抵架神兵。一猛將,一神臣,來來往往甚消停。這個說:“你騙國理該死罪!”那個說:“你自找死報不平!”這個說:“你禍害天下傷國體!”那個說:“不干你事莫閒爭!”算來只為天寶故,致使正邪兩不寧。
兩個你來我往,大戰二十多個回合,裴矩抵擋不住,被裴元慶一錘打下馬去。程咬金趕上去,一斧子取了首級。那裡趙靖、宇文崶、沙羽封保護成都回了龍舟,忙忙去打聽,裴矩已然被裴元慶斬首。成都聞說,大叫一聲,口中噴血。穎兒大驚,身後張曐、楊妙可一起上去,三個人扶住了成都。成都兩眼垂淚道:“陛下,都是臣無能,不能戰勝裴元慶,害死了裴老將軍。”世祖忙說道:“非你之過,只恨裴元慶這賊!”成都聞言,淚如雨下,穎兒與之懷抱而哭。王威說道:“好一個裴元慶,老大有些無禮,諸位在此等候,我出去取他首級。”言畢,上馬出城,來到陣前,喝道:“裴元慶出來受死!”藍旗手看見,報進大營道:“諸位,有一隋朝將官討戰,指名道姓,就要裴將軍出戰。”元慶笑道:“多半是來給宇文成都、裴矩報仇的,也罷,我出去讓他們團圓。”上馬來到陣前,大叫道:“是那一個不怕死的過來送命?”王威喝道:“你爺爺王威在此!”裴元慶看去,好一個王威:
身高九尺,青面長鬚,相貌兇惡,寒氣逼人。頭戴烈焰豹子盔,身穿窮奇連環紅銅甲,外罩一領大紅天地乾坤袍,腰束白玉帶,足蹬火眼金睛紅馬靴。掌中一對陰陽蟹螯,一個重七十斤。坐下一匹千里馬,棗紅飛豹駒。
裴元慶看見王威,喝道:“醜鬼,你是什麼人?”王威道:“耳背的反賊,我是你爺爺王威!”裴元慶笑道:“你這一對破傢伙,我也曉得,罷了,取你首級充數,不要走,吃我一錘!”照面就打,王威把來一對兵器接住,好殺:
這一個蟹螯,巨齒鑄來如龍爪;那一個銀錘,滲金妝就似虎形。若逢對敵寒風灑,但遇相持火焰生。這一個能替世祖消障礙,那一個稱王路上捉反王。輪動煙霞遮日月,使起昏雲暗鬥星。好元慶,一對梅花銀錘,築倒泰山老虎怕;好王威,一對陰陽蟹螯,掀翻大海老龍驚。歸到底,饒你這人有手段,一錘一個血窟窿!
兩個你來我往,大戰三十回合,王威抵擋不住,被裴元慶一錘打在胸口上,大叫一聲,跌下馬去。元慶大喜,跳下馬,拔劍取了首級。隋軍看見,忙忙報進:“陛下,大事不好了,王威將軍和裴元慶大戰三十回合,被裴元慶斬了。”世祖大怒道:“可惡,成都重傷,到底是龍舟要緊,朕折兵三萬,卻該怎生是好?”穎兒道:“陛下,何不找李元霸前來破敵?”子龍道:“嫂子,區區一個裴元慶,何必就要大動肝火?”穎兒道:“你原來不曉得,你如今去找李元霸率軍前來,教他做個先鋒,前去殺敵,折損李家的兵馬,不就是削弱了李家的實力?”世祖大喜道:“皇妹所言極是。”急忙下旨,令李元霸前來破敵。
話表聖旨發出去,不一日,早到了太原,唐公李淵得旨,即忙打發元霸起身,便叫道:“我兒,你去瓦崗,有一件事分付你。”元霸道:“爹爹有何分付?”唐公正是話說到了嘴邊,但又想一想道:“我若說了,是不忠而為私了。”即對元霸道:“我兒,方才是為父多想了,如今不必說了,你就去罷。”李元霸見說,暗自忖道:“這可是奇怪了,什麼事欲言又止?莫非我這親兒子也信不過麼?”滿肚疑心,又忙忙起身往佛堂中來拜別老太太獨孤氏。老太太唸佛方完,見元霸前來拜別,便問:“兒孫何往?”元霸道:“孫兒因聖旨相召,說有瓦崗寨為盟主,聚會十四路反王,六十四處煙塵,在四明山劫駕,宇文成都被打成重傷,不能征戰,故而故召孫兒去破敵。”老太太聞言,便忙說道:“你此去四明山,天下人馬都憑你打,惟有瓦崗西魏王李密的人馬,你一個也打不得。”元霸聞言,忙說道:“請問祖母,這個卻是為何呢?”老太太道:“西魏國有一個元帥叫做秦叔寶,叔寶是他的表字,他名字叫秦瓊。卻是我你的大恩人。”當下就將臨潼關相救之事,備細說了一遍道:“我那好孫兒,若沒有他,你也生不出來了,你此次前去破敵,萬萬不可不可撞他。”李元霸說道:“呀!怪道爹爹欲言不言,原來有這原故。奶奶,你這話也是空頭,我也不知這姓秦的是怎樣一個人?你千萬給我說一個明白,我不能做忘恩負義的事情。”太太聞言,指著畫上道:“就是他。”元霸一看,只見畫著一人,身長一丈,淡黃臉,手執金裝鐧,三綹長髯。面前一對蠟竿,一個香爐,牌上寫著:“恩公秦叔寶長生祿位。”老太太道:“孫兒記著這秦恩公便了。”元霸大喜,就別了太太出外,拜別了爹爹、母親,同了柴紹,帶領四名家將,往四明山而來。
再說徐茂公一日閒來無事,就隨手掐指一算,不覺大驚失色,只叫得一聲苦。眾反王連忙驚問其故。茂公道:“今有大鵬金翅鳥降生人世,前來保駕,想我這裡幾十員有名大將,焉能敵得他住?昏君是斷然拿不成了,只好保全自家兵馬為幸,虧得還有一點救星。”卻暗暗分付王伯當道:“你去半路上,如此如此。”
話表那李元霸與柴紹並行而行,後邊跟著家將四名。王伯當卻遠遠的大呼叫喊,立在那裡搗鬼。柴紹聽見,抬頭一看,認得是王伯當,忙叫元霸道:“慢著,弟弟且住著,前面那個不知道是那裡的道士,待我前去看看。”柴紹說罷,一馬上前,叫聲:“伯當兄,我家四舅來了,你速速前去通知眾將,若要保全性命,每人頭上插黃旗一面便了。”伯當聞言,不敢耽誤,回馬轉身,飛也一般去了。
再說元霸來到面前,叫道:“姊夫,那人做什麼的?”柴紹道:“這道士有些怕人,不然怎麼見見我們來,他卻跑了去了?”元霸大笑道:“罷了,我想這道士是一個膽小鬼,不要理睬他。”二人依先行路。柴紹叫聲:“四舅,我有一句話對你說,那瓦崗寨西魏王李密的元帥叫做秦叔寶,卻是我們家的大恩人,你去千萬千萬不可得罪他的。”元霸道:“我曉得的,祖母曾對我說過。”柴紹道:“他雖然力量不如你,他那根金裝鐧卻會飛的,我知他好朋友最多,你如打他的朋友,便像打了他一般,他就飛起鐧來打你了。”元霸聞言,大驚道:“姐夫,這個卻難依你,我焉知他好朋友是怎麼樣的?”柴紹笑道:“四舅,你先不要急躁,聽我把話說完。但凡他的好朋友,可認色的,有一面小黃旗插在頭上。”元霸大喜道:“姊夫,但有黃旗插在頭上的,就是恩公的好朋友麼?如此我曉得了,見有插黃旗的,不打便了。”兩下說定,一路早到了金頂龍舟。這大隋世祖明皇帝聽報西府趙王李元霸到了,即傳旨宜上龍舟。柴紹與李元霸見了駕,元霸大喜道:“這船真大啊!”柴紹說道:“四舅,不可無禮,快快給陛下見禮!”世祖道:“不用!不用!”李元霸道:“陛下,還是你最好了。我和你說啊,我那一對大錘輪過來了,你只管說,那一路反王煙塵最可恨,我這就去打死他!”世祖道:“元霸,這些反王都是硬茬,你要小心的。”元霸說道:“你放心,我不怕打不過,就怕不夠我打的,他們就都死絕了。”世祖聞言,大喜道:“元霸,你一路車馬勞頓,不要著急,休息三日,你再去和反王交手。”即刻傳旨,三日後發兵與反王交戰。李元霸、柴紹聞言,謝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