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毫說這話的時候一臉死氣,已然喪失了對生活的大半希望。

林浠很配合地點點頭,露出極富親和力的笑容,關切道:“你慢慢穿不著急,隨便什麼衣服都可以,你面板白,穿什麼都帥氣。”

姜毫:……

拜託了不管誰都行,把這個女人叉出去吧,他願意折壽十年。

尉遲策大方的幫兄弟完成了心願,並且也未收取這十年的壽命。片刻後姜毫從自己房間出來的時候面色才後知後覺地漲紅成豬肝色,腦子都氣得嗡嗡地發矇。

他姜毫堂堂醫谷一枝花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委屈!

委屈的姜毫眼睛都帶著淚意,是羞恥的,任由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在赤身裸體面對一個突然出現在自己房間的陌生女人時都會手足無措。

兩個人都害羞那還好了,偏偏那女人還一副沒事人一樣。

她真的是女人嗎?!

姜毫泫然欲泣,林浠卻將這份眼淚當成了一種病痛,“怎麼哭了?我看你好像沒有晨間反應,是不是因為這個害羞,沒事兒你還年輕,說不行可以治……”

“不是!”姜毫悲憤欲絕地將人打斷,“我、我那是因為昨晚睡得太晚累得,不是……”

姜毫說不下去了,“不是、你們找我來到底是為什麼?!”

給他一個承受如此奇恥大辱的原因。

“哦,這個啊。”林浠一副恍悟的表情,像是忽然想起自己是為什麼來的,“我想讓你帶我去醫谷看看,尉遲策說他不認識,你能給我帶路嗎?”

這話哪有拒絕的餘地。

姜毫臭著臉看著站在林浠身邊的尉遲策,“他沒和你說,醫谷不許外人進入。”

“說了。”林浠點頭道,“我只是想去看看,你要是能從裡面長山參的地方給我挖點土,那我不進去也行。”

“我也進不去。”姜毫板著臉道,“我去年去醫谷偷、不是、去拿靈參的時候,就已經被逐出師門了,我現在靠近醫谷十里內就會被毒蟲啃食乾淨。”

本來想著有這寶貝就算和醫谷劃清界限也是值得的,沒成想尉遲策這個白眼狼轉手就把他的參給送出去了!

現在還有臉來找他!

林浠茫然地眨眨眼睛,看看尉遲策又看看姜毫,真不愧是什麼主子就有什麼手下啊。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啊。

合著他倆的東西都是偷來的。

回去可得把那參再藏好一點,可不能從她手裡被弄丟,林浠心裡默默想到。

尉遲策被這視線看得有點兒不自在,姜毫就是破罐子破摔了,說到這裡才意識到,“他把參給你了?!”

什麼天仙下凡啊把尉遲策迷得五迷三道的!

林浠尷尬地摸摸鼻尖,想起自家的參也是從人家手裡偷來的,而她自己還敢來找正主,讓正主帶自己去人參生長的地方,確實是有些厚臉皮了。

尉遲策上前一步將林浠擋在自己身後,就算是姜毫忽然想要算賬他也能及時保護林浠。

但是姜毫不管這些,視線在林浠和尉遲策之間轉了兩圈——這狗男女是跑他面前來秀恩愛的?

“不可能,反正是不可能的,醫谷你真當是那麼好進的?我現在回去真的會死!”姜毫看著對面兩人認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