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策今日在無名館是一陣茫然,所以滿身的憋屈無處發作,校場計程車兵就成了最好的發洩途徑。

一整天將那群士兵們操練得幾乎沒了人形,尉遲策才踏著夜色回府。一進自己的房間就察覺到了屋內陌生的氣息。雖然對方掩飾地極好,呼吸幾不可聞,但還是被尉遲策捕捉到了。

本來放鬆的神經立刻緊繃起來,右手無聲地扶在腰間的佩劍上,冷冽的鷹眸不著痕跡地在屋內打量,躲在暗處的人似乎意識到自己被發現了。

屋內右側角落忽然發出一聲輕響,尉遲策作勢拔劍刀刃卻猛改方向指向左側,對方矮身躲過一記掃堂腿直攻尉遲策底盤。

呦呵,尉遲策心下暗自驚訝,這人的反應速度倒是不錯,雖然力量不足,但是在敏捷方面卻是自己也比不過的。

讚歎歸讚歎,手下動作卻絲毫不停歇,飛躍躲過襲來的長腿之後尉遲策甩開長劍匕首出鞘,隨後就是小腹一重,卻不是傷口。

尉遲策動作一頓,低頭看去只看到一張得意的小臉蛋。

林浠半跪在地上,手裡的匕首手柄已經抵在了尉遲策的腰間,見人低頭看自己狡黠一笑,“你輸了。”

尉遲策默默將已經出手一半的匕首收回來,沒說一件事。

若是林浠這一擊是在脖子上,他可能確實是輸了,但是這一下是在腰側,那麼自己就算頂著這處刀傷都會給對方一個致命傷。

誰輸誰贏未可定論。

但是此時尉遲策卻並沒有為此爭辯,女孩子嘛,她想贏你讓她贏了不就好了。

林浠心情頗好地從地上起身,尉遲策自然而然地幫她拍打了一下身上的泥土,聲音寵溺又溫柔:“下次不許這樣了,萬一傷到你怎麼辦?”

“你這次都沒打過我。”林浠笑著拋了一下自己的匕首,收刀入鞘。“對了,你這兒的安保該好好整頓了,我都進來了都沒人注意到,該好好回爐重練一下。”

那還不是因為他們能認出你,尉遲策心道,不過確實是該搞搞整頓一下了,林浠都來找他了,這群以下犯上的暗衛竟然沒有一個人通知他。

看他意外的樣子很好玩兒是不是?

尉遲策一顆狂跳的心在看到人沒有什麼事的時候才放心下來,“怎麼忽然就來找我了,有什麼事嗎?”

“有。”林浠點點頭,在這夜晚的房間裡,還未點燈誰也看不到誰的臉龐,但是尉遲策卻總感覺自己能看到那一雙黑亮的眼睛。

“你給我的那顆老山參是從哪裡來的?”

倒沒想到是說這個,尉遲策點燃了一盞燭火,“是從醫谷來的,怎麼?”

“我還想要幾個,醫谷在哪兒?”林浠說話一點兒都不知道什麼叫貪心,輕飄飄一句話讓尉遲策哭笑不得,“你找到了那地方也沒用,那顆參要歷經六十年才會長出一株,你那顆是十年前長成的一株,下一株還要等五十年。”

林浠懵了,她有些不確定地問了一句,“你說什麼?”

“我說你找不到其他的山參了。”尉遲策笑了一下,看著面前林浠茫然的小樣子只覺得分外可愛,“不過我還是可以帶你去醫谷,我手下有一個人曾經就屬於醫谷,這山參還是從他手裡偷…拿來的。”

可不是好一招借花獻佛,先斬後奏,姜毫當時痛失靈參心痛到吐血,在尉遲策嘴裡只不過輕飄飄一句話。

身為同行,林浠還是比較能理解對方的心情的。聞言自是唏噓不已,“你是真的不當人啊,那人得多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