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她就不想回學校,一直以來,這些所謂的同學除了背地裡說三道四,平日裡也沒別的事情做了,數一數二的高中,不也都是這些有錢人的天下嗎!對於社會的現狀,吳麗心裡隱隱有些生氣。

“小麗,你就不解釋一下嗎?”唐銘的聲音少了之前的柔和。

對吳麗而言,他的聲音彷彿來自惡魔的低語,吳麗眼底一震,驚恐的緩緩抬起頭,有些不明地看向唐銘,僅僅是眼神的一瞬間接觸,吳麗還是選擇躲開了他的目光,不敢再看向他。

在唐銘面前,吳麗就像是一個被操控的木偶。

唐銘沒有繼續給吳麗施壓,轉而瞪向林珊珊等人,說:“依我看,小麗完全是被某些懷恨在心的人給算計的,你們仔細看,小麗這穿的是外賣員的服裝,和那位法醫應該是偶然碰見的,畢竟是打過照面的人,會聊兩句也是正常,至於你們所謂的白天談價格,誰談價格會在麵包店門口談,何況他們拿著飲料,也不像是要談那些事情的樣子,這肯定是看圖說故事,是造謠!造謠也是違法的!”

聽見他維護吳麗,林珊珊嫉妒得都要發瘋了,她急得跺腳,“阿銘,你怎麼就看不透她啊!她很爛的,都不知道被多少人睡過了!”

唐銘露出怒容,“都是同學,別說話那麼難聽,你們沒有證據證明,怎麼就逼吳麗退學呢!我警告你們,不要再找吳麗的麻煩,否則我就跟班主任反映這件事。”

林珊珊氣得咬牙切齒,“阿銘,你怎麼那麼傻呀!竟然相信她。”

一旁的陳婷婷也是一肚子火,但她還算理智,勸著:“珊珊別說了,唐銘現在是覺得我們在欺負吳麗,男人就那麼回事,越是裝可憐,就越能激起男人的保護欲,讓時間說明一切,我看吳麗是耐不住寂寞,遲早還會再撞南牆的,咱等著看戲吧。”

見林珊珊等人收斂,唐銘也沒再和她們計較,上前輕拍吳麗的肩頭。

還在出神的吳麗身子微顫了一下,任由唐銘推著她回到座位上。

坐在座位上,眉頭掛起愁緒,耳邊是吵雜聲音,眼前來來回回走過的人事物出現重影,太多疑問圍繞著她,吳麗思緒一片混亂,眼底的畫面只剩下下一團亂麻。

上午的三節課看似很快就過去,對吳麗而言卻是度日如年的煎熬,她背脊發涼,宛如墜入了無底的深淵,吶喊,咆哮,都無人回應。

午後,法醫中心大樓,走廊裡響起清脆的高跟鞋聲,像是帶著怒意的步伐聽著刺耳。

辦公室的大門被推開,坐在電腦前的沈之敬連目光都沒抬一下,便先開口質問:“什麼毛病,都不知道敲門嗎?”

孫凝氣沖沖地質問:“之敬,這到底是什麼回事?”

“別來找我茬,我可什麼都沒幹。”

“陳洲這是怎麼回事?蕭梅都傷心得連班都沒上。”

沈之敬眉梢微微一挑,像是意料之中,淡然地說:“他們的事情我不想管了。”

“你一句不管就這麼算了?”

面對孫凝的咄咄逼人,沈之敬這才從電腦螢幕上抬起頭,推了推臉上的鏡框,一臉嚴肅地問:“蕭梅這是被洲子佔便宜了?”

孫凝一怔,“那倒還沒。”

“就算被佔便宜了,你情我願,都是成年人,法律層面也不支援蕭梅維權,她自己就是檢察官,應該很清楚這點,至於道德層面,兩人相處,合則來不合則分,不也是很正常,別的建議我就想不到了。”

聽著,對於他一貫的冷漠無情,這回孫凝也驚訝了,大概是之前沈之敬的無情冷漠都是面對別人的,真正發生在自己身上,她才有感而發,只覺得他的態度荒唐極了。

“我這不是來問你要建議的。”

沈之敬無視她訝異的表情,回道:“怎麼?當一次失敗的月老,是要押我去批鬥不成?”

“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的目光回到電腦螢幕上,手上敲打著鍵盤,一貫的淡然說:“就算洲子和蕭梅分手,那也不能道德綁架洲子吧,兩人也才剛交往,照你這麼說,男女之間連基本的交往都沒有嗎?交往過就必須要結婚了?”

“好!我不追究陳洲和蕭梅分手的事,可陳洲到底是怎麼回事?竟然愛上一個嫌疑人,他是腦子有毛病吧。”孫凝雙手環胸,忿忿不平地說。

聞言,沈之敬手上敲打鍵盤的動作停下,眯了眯眼睛,抬起視線看她,問:“扯吳麗幹嘛?”

“蕭梅追問陳洲,他說他愛上了小麗,打聽之下才知道是陳洲之前負責的一個案子的嫌疑人。”

一聽,沈之敬無奈的閉了閉眼,拿下眼鏡,疲憊的捏了捏眉心。

這是要鬧哪樣!

短暫的緩和了思緒後,沈之敬少了之前的冷漠,正色地說:“是我一開始方向錯了,你跟蕭梅說,不會有下次了。”

孫凝一臉迷糊,“什麼下次。”

“我再也不當月老了,這事就這樣揭過去了吧。”沈之敬雖說不上態度誠懇,但對於他而言,能讓他承認錯誤,這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

“那陳洲愛上嫌疑人這事你也不管了?他這樣不會有前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