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餐廳佈置的很簡單,就是一張大大的長條桌,周圍配上了幾張長板凳,桌子很大,足夠三十幾個人圍坐在一起。這麼多人圍在一起吃飯,買個氣氛就很熱鬧。

客棧的陳老闆本來就非常健談,幾杯啤酒下肚以後,就開始一套一套地說著發生在客棧裡的趣事。

“路上的一見鍾情?一夜情還差不多,就在我這個客棧遇見,沒過兩天就睡到一起的多了去了,但是最後有沒有走到一起,可不知道。”

“有些姑娘都不知道是怎麼想的,說好聽的是文青,實際上就是個瓜兒,說什麼來趟藏區就是心靈的洗禮,都是腦袋瓜兒里長包咯,看看雪山冰川就能洗滌心靈了嗎?這邊風景好,但人還是那些人,跟內地沒啥子區別。出來旅遊就旅遊吧,還非得跟人家拼個車結個伴,說白了就是找豔遇,豔遇那東西能靠譜嗎?能遇到一起的正經人可不多。”

陳老闆東拉西扯隨口說著,經營客棧的人可能是見得多了,語氣就有些尖銳,有些偏激。

在座的有位南方姑娘有點不服氣:“那我看論壇裡有好多人都是路上結伴一起走,一起旅遊。結果最後就成了好朋友,甚至成了男女朋友呢!”

陳老闆看了那姑娘一眼:“成了朋友的上論壇炫耀,可是沒成朋友的呢?不見得每個人都上論壇罵街吧?我跟你說,這個長途旅行最是考驗人和人的關係,尤其在這個地區,都是長途開車,條件又相對艱苦,就現在城市裡的年輕人,每個都是嬌生慣養,誰都不肯委屈自己,這一路上為了點小事就鬧矛盾、散夥的多了噻!”

“你剛剛不是說,還有人認識沒兩天就睡在一起的嗎?”就有皮小夥追著陳老闆問,聽口音像是東北人。

陳老闆壞笑著:“我跟你說個真事吧,就是去年在我這個客棧裡的一個客人,是個姑娘看上去文文靜靜的,對了,就是你們東北人。當時入住的客人不多,她就住在二樓的單間裡。那個姑娘白天出去玩,晚上就領回來一個康巴人。康巴人你們知道吧,據說人種基因跟咱們不一樣,挺受外國婆娘歡迎的。她把康巴人領回來滾了一夜床單,吵得大家都不安寧。第二天人家康巴人換了一條紅色的內褲,姑娘就好奇,問人家是不是本命年?結果你猜那個康巴人怎麼說?”陳老闆說道這裡,賣了個關子。

八卦人人愛聽,滿桌人沒人說話,就在那靜靜地等著。

陳老闆喝了口啤酒,接著說“人家說這是康巴人的傳統,每完成一次百人zhan 、也就是睡夠了一百個女人,都要換上一條紅內褲,這是個儀式,上過多少個姑娘人家可都記著數呢。”

旁邊姚遠冷不防,一口啤酒就噴了出來。

滿桌人愣了會兒,就開始有人吃吃吃的笑。

大狗接著問:“那後來呢?”

“後來,哼,那個東北姑娘也不是吃素的,聽了這話就覺得受了多大的侮辱,上去就給那個康巴人撓了一個滿臉花,康巴人也沒客氣,把那個妹子給揍了一頓,大家攔都沒攔住,就只好報了警。”

“那後來怎麼處理的?”

“這種爛事,警察都懶得管,但是動手打人了可不行。那位妹子被打的老慘嘍,警察就把兩個人都被帶走了。估計那個康巴人肯定得被拘留,那位妹子回來後不聲不響地收拾行李跑了,也不知去了哪裡,還差我一頓飯錢沒結賬呢。”

陳老闆隨口講著發生在客棧的小故事,東北小夥兒臉上不知是啥表情,嘴裡還嘖嘖的感嘆著什麼,剛剛說話的那位南方姑娘就有點不自在。

“嘿嘿,這都是小事,我這裡每天來來往往的人多,碰見的新鮮事就多,所以這個客棧幹著挺有意思的。”陳老闆臉上還挺得意。

姚遠就問:“你生意這麼好,怎麼不招幾個當地民族的姑娘幫忙,這樣還能有些民族特色呢?”

陳老闆嘆了口氣:“不敢啦,我前兩年還僱了個zang族姑娘,那個姑娘要的工資很低,還非常能幹,客人也都挺喜歡她,經常拉著一起合影呢。沒成想後來差點要了我的命,以後再也不敢用了。”

滿桌人驚歎:“咋回事?”

“那個zang族姑娘是已經嫁了人了的,他老公可能不樂意讓她幹這種伺候人的工作,有一天喝了酒就找上門來了,非得逼著人家辭工。姑娘不樂意,捨不得這個工作啊,兩人說著說著就動上手了,老公給了那個服務員兩個耳光子。當時我正巧看見,當然就不幹了,再怎麼說也不能打女人啊,再說那還是我員工。剛上去勸了兩句,結果那位二話不說拽出刀子就衝我來嘍,要不是我跑得快,當中還有有桌子擋著,那一刀我絕對就捱上了。從那以後,我是再也不敢隨便僱當地人嘍,太生猛了。”

“這裡上來打工的是四川人、青海人很多,我客棧也不大,隨便找兩個幫忙的就夠用了。”陳老闆說著他的用工體驗。

“那這裡冬天冷不冷,遊客還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