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帶魚的待遇(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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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號釣箱一開啟,眾人就驚呼:“沒見過帶魚能長成這樣,太漂亮了!”
姚遠跟魯胖子就相視一笑:“瞅這一群人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不怪大家大驚小怪,剛剛出水的帶魚顏色就像是緞子,不對,比緞子的顏色還要漂亮,就在燈光的照耀下,閃著銀光,不只是銀光,簡直就是七彩的光芒,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對,就是流光溢彩!
用流光溢彩來形容剛剛出水的帶魚不過份,這幫不靠海的土豹子算是開了眼。
可是就這點帶魚也不夠豐盛啊?魯胖子不急不忙的又拽出幾個黑袋子,交給了姚遠,眼睛擠了擠:“今天晚上就靠你啦。”
姚遠覺得自己肯定是被人算計了,謝老師的媳婦就是位大大咧咧的的女漢子,指望她下廚房那是不可能,他們兩人一起過日子,裝修出一個豪華廚房就是個擺設,每天就靠著點外賣續命呢。
魯胖子釣了一天一宿的魚,還開了五百公里的車,滿身臭的跟個臭鏈子魚一樣,早就上樓洗澡了。而這位老魯家的媳婦更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嬌滴滴,別說過來幫廚,早就被那個魚腥味給燻得遠遠的,電視機前看動漫去了。
還有誰能幫自己一下?
合著十幾個人吃頓飯,都等現成的,就耍我廚子一個人呢?!
顧冬雨就過來安慰:“姚遠,你還不趕緊做飯,這什麼時候能吃上啊......”
“我跟你說,這個帶魚你可要好好做,我覺得清蒸沒問題,上次在長島上吃的清蒸帶魚,今天看你你能不能做出來。”
不光是安慰,還提了個小條件,姚遠就想哭。
靠海邊的同學可能不知道、也理解不了,距離二百多公里以外的平城,帶魚就沒有清蒸這個選項,所有的帶魚買來就都是一個待遇,就是先炸後燒。
說到帶魚,就不得不先說說另外一種魚。就是平城老百姓家的家常魚、黃魚。早年間平城老百姓嘴裡常說的“五月鮮”,裡面居然就有個海鮮的存在,那是黃魚。
渤海灣裡的黃魚就是農曆五月就最肥美,打撈上來加冰送到平城後,最少也是一天以後了,這樣的鮮魚在平城也就只能燒著吃了。
平城還有個講究,就是嫁出去的閨女,在黃魚收穫的季節就可以專門回趟孃家,吃上一頓這個燒黃魚。那個黃魚應該是最新鮮的了,但是都沒有清蒸的待遇。
各家屋前屋後總會有幾棵花椒樹,樹上的花椒長出來的時候,正好是農曆五月,黃魚就上市了,家長思念嫁出去的閨女,每年這時候就會把嫁出去的姑奶奶叫回來孃家來,再吃頓飯,就用那個剛剛長出來的花椒配上五香料,加上醬油料酒的燉一鍋黃魚算是應時應景了。
黃魚是這種待遇,更何況是帶魚了,帶魚對平城人來說也有另外一種回憶,那就是過年的味道,快過年了,街上總會有一種炸魚的味道瀰漫,那個時候炸的不會是別的魚,只能是帶魚。
所以本來就不靠海的平城,吃帶魚就成了一種情節,不對,是一種習慣,這個習慣還是困難時期養成的。
在那個蛋白質攝入不足的年代,魚肉就是一種優質蛋白,捕撈隊出海,成噸的帶魚打撈上來,冰凍了就以後發往各地,發到平成以後,就會不那麼新鮮水靈。
各個單位一到年節期間,總會給職工發點福利,一箱凍帶魚那是必不可少的。把單位發的帶魚帶回家,各家各戶的做法幾乎都一樣,就把那個不那麼新鮮水靈的凍帶魚,用姜蔥花椒酒醃過以後,在用薄薄的麵粉糊上一層,炸的焦黃酥脆的,孩子大人都愛吃。一頓飯吃不完,那就在下一頓的時候,再烹上點醬油料酒回鍋燒上一下,就算是家燒帶魚,一道過年過節時餐桌上看家的橫菜了。
所以說,不靠海的內陸同學可憐呢,就連剛剛出水的帶魚都稀罕,根本沒見過。
......
所以顧冬雨的要求:清蒸帶魚,應該是個挺過分的要求了,在內陸地區還想著清蒸,也只有這個口味刁鑽的娘們才能提出來的要求。
好在食材夠新鮮,不是有人說過嗎,一款好的食材,不用過多的料理。
可是扯淡,今天特麼的十多個人,怎麼眼看著就要耍我一個?就我一個人做飯嗎?!
看著媳婦神在神在的抱著可心兒,站在人群中央,挨個點名的讓大家誇自家的孩子長得漂亮,姚遠就把放在嘴邊的話又噎了回去。
好罷,帶魚夠漂亮,不行我就給你們蒸一個、煎一個,蒸的帶魚我就用上了話梅;煎的帶魚我就點上了魚露;還得單獨就挑出一條寬點的,只清蒸,一點點的薑絲水醬油,地道的海邊漁民做法,就只給媳婦顧冬雨嚐嚐,活該你們沒這個口福!
魯胖子釣回來的帶魚怕得有二十多斤,怎麼做也都吃不了,再說只是帶魚也太單調了,開啟那幾個黑色的塑膠帶,姚遠就懵、就驚喜,沒見過這麼大的響螺,一隻就有足足三斤有富餘啊,還是兩隻。
另外就是雜七雜八的貝殼了,扇貝、生蠔個頭都不算太大,湊合炸一個黃金蒜蓉送進烤箱裡一烤就完事。
至於黃蜆子、青口之類的小海鮮,就不值得費勁了,白灼一下就挺好,調出個油醋汁,就當是嗑瓜子一樣、下酒了。
但是面對那兩個大響螺,姚遠有點不想浪費食材,就想找外援。
粵菜裡面有一道老菜,現在的平城就沒地方吃去,菜名就叫做“炭燒響螺”。這道菜的工藝不太繁複,就是原材料不好找,把響螺放在炭火上,灌入高湯慢火煨熟,切片就好。出品鮮甜脆爽,非常惹味。
現在這兩個大響螺擺在面前,姚遠就想秀一秀手藝。
但是一個人要做這麼多菜,真的就有點忙不過來,抬頭看看這滿屋子的棒槌,姚遠是一個都請不動,也不想讓他們誰過來添亂。正發愁的時候,大狗帶著他新娶的小媳婦走進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