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知府搖頭,“難。我已經換了三個經手的捕頭,前兩個被我打了刑杖免了職也是無用,再換下去連辦案的人都沒有了。我也找了山陵衛和玄虛觀,那些修士也什麼都沒查出來。”

馬伕人皺眉說道:“如此,只能花重金打動布政使為你說好話了。”

“我之前備下了一萬兩銀子。”

馬伕人沉聲道:“一萬里,以前尚可,現在恐怕翻倍都不夠,最好能準備五萬兩。”

“家裡哪裡有那麼多銀子?”

馬伕人似笑非笑的問道:“真的沒有?”

“這——母親那裡是還有一些銀子,但她老人家……”吳知府說不下去了。

馬伕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再清楚不過那個老婆子的德性了,吝嗇無比,黑眼珠最見不得白銀子,錢財到了她手裡,那是隻進不出,和貔貅一樣。

“沒有銀子我也無法,總不能動我的陪嫁吧?”

吳知府賠笑道,“夫人的陪嫁當然不能動用,我尋思著,銀子不足,只能設法投其所好。”

“布政使有什麼所好?”

“聽說他好美色。”

“你們男人誰不好美色?”

“他尤好絕色的幼女。”

馬伕人一愣,“你的意思是?”

“可以用採買丫鬟的名義,買上一批送給布政使,這是內院的事情,還需要夫人你出面。”吳知府說出了他找馬伕人的真正用意。

馬伕人沉吟片刻,說道:“這倒不是不行,只是幼女好尋,絕色的恐怕難找。真有那種出類拔萃的,早被人販子賣到江南去做瘦馬了。”

“試試運氣吧,總不能束手待斃。”

馬伕人笑道:“我倒是知道一個人選。”

“哦,是誰,在哪裡?”吳知府大為驚喜。

“說起來和你還有些拐彎的關係呢。”

“和我有關?”

“嗯,你還記得陳翠花嗎?”

“說她做什麼,多少年前的事兒了。”

“臨海縣遭了潮災,她跟著族人逃荒到了寧州,眼下就住在西羽縣。當年她給古姨娘接生,把那個女娃娃抱走了,現在已經十二三歲,聽府裡見過的下人說,小模樣長得俊俏的不行,絕頂的美人胚子。”

“竟然有這種事?”吳知府眼中閃動著精光。

“我還騙你不成。”

吳知府起身踱步了一圈,說道:“既然是古姨娘所生,她的生母在我們府裡,理應接過來由我們照料。”

“這是正理。”

“我馬上安排古秀才去把她接回來。”

“西羽縣的縣令可和你不太對付。”

“哼,他不過仗著路通判罷了。無妨,那女孩生父不明,生母在我們府上,就讓古秀才補一個外孫女被人誘拐的訴狀,我派一隊捕快和他一起去西羽縣,府衙辦案,誰敢阻攔?”

“最好再請動玄虛觀的虛風道長,他不是有鑑定血脈的術法嗎?免得陳翠花隨便找個女娃冒名頂替。”馬伕人出主意道。

“夫人考慮的周到。”

吳知府讚了一聲,連忙找古秀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