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不管明心怎麼說,唐伯虎都無動於衷。

無奈之下,明心說道:“最近我要去拜訪一位前輩,沒什麼拿得出手的禮物,要不你幫我畫一幅畫?不讓你白幫,我會給你百兩銀子作為酬謝。”

唐伯虎身體顫了一下,百兩!他老師沈周以畫聞名,一幅也不過一二十兩!這不是正常價值。

“你錢多得用不完?”唐伯虎說道,“花百兩買一個聲名狼藉之人的畫?”

“我又不是大豪,哪能錢多得用不完。”明心笑道,“不過你也知道我會點拳腳功夫,沒錢了找個山寨匪窩拿一些就有了。”

“那是不義之財,何況,你偷了賊匪的錢財,他們會搶得更瘋狂!”唐伯虎說道。

“不會。”明心說道,“只要我拿了錢財的賊匪,都老實得很。”都被殺了,能不老實嗎?至於是不是不義之財,明心就不分辯了,辯起來就是長篇大論。

明心也不與唐伯虎多扯,放下兩錠五十兩的銀子,迅速離開了。

唐伯虎愣愣地看著桌上的兩錠白銀,他想送還明心,可卻不知道明心住在哪裡。同時,他心裡也有另一個念頭升起:自己現在確實需要銀子。

或許真是缺錢的原因,唐伯虎終於開始動手作畫。

明心見唐伯虎終於動筆了,於是安心回了客棧,打算過幾天再去看看——畫畫是需要時間的,何況唐伯虎頹廢了這麼久,恐怕手都生了,得給他點時間練練手才行。

住在客棧,明心修練之餘,城裡城外閒逛。這天走到城外,一處茶棚子圍了幾個挎刀帶劍的人,中間坐著一個年輕人在說著什麼,於是慢慢走了過去。

聽了一會兒,明心就明白了,原來是太湖出現了一夥水匪,劫財殺人。

雖然太湖不在運河航道上,但太湖廣袤,利於藏身,距離航道不遠,搶劫之後就能躲進太湖藏身,因此,匪患不絕,即使花費大力氣剿滅一批,不久又會出現一批。

現在這夥水匪人數不多,應該是才入太湖沒多久。

“水匪如此兇殘,那就召集一批好手殺進太湖啊!”明心笑道。

“這位朋友說得好!”坐在中間的年輕人說道,“在下就是如此想的,這不,就來到這茶棚尋人手嗎?”

說完站起來抱拳道:“在下徐虎,敢問兄臺高姓大名!”

明心抱拳還了一禮,回答道:“明心。”回答之後又說道,“徐兄,靠你一個人一張嘴召集人手的速度太慢了。”

“不知明兄可有妙策?”徐虎看向明心,期待地問道。他不過是蘇州城外村子裡的人,會些粗淺把式,聽說了水匪之事後熱血上湧,就出來拉人打算去殺水匪!

明心說道:“打出一個響亮的旗號,請人散佈訊息,訊息傳來了應該就有很多人來。”

“這個法子好!”徐虎稱讚道,稱讚過後又撓頭道,“打個啥旗號好?”

“既然是剿匪,那就叫剿匪大會。”明心笑道。

“對對!哈哈,可不就是剿匪大會嗎!”徐虎興奮地說道。

明心見徐虎興奮的樣子,覺得他雖然武功低微,但卻是個熱血青年,這是就交給他操持,於是摸出兩個二兩的銀錠說道:“徐兄你把這錢換成銅錢,然後請人散佈訊息。時間就定在四天後,也就是初九。大會地點你來定,最好是找個寬敞的地方,就算人多點也能折騰得開。”

四兩銀子要想請人散佈訊息,那就只能請乞丐了。蘇州城繁華,但正因為繁華,所以乞丐也不少,要找散佈訊息的乞丐很容易。

明心第二天中午在酒樓吃飯,就聽到有人在議論剿匪大會的事情。

有人讚賞,有人覺得多事,但不管如何,剿匪大會的訊息是徹底傳開了。

吃過飯,明心就出發去探水匪蹤跡。

初九,天剛亮明心就起床,梳洗之後出門,翻過城牆到了茶棚,已經有人等在這裡了,正是徐虎的狐……好友之一。

明心不用他帶路,直接朝大會場地趕去。

到了會場,土坡已經清理了灌木雜草,明心心裡好笑道:“比草臺班子還不如,一點道具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