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素娥一大早心神不寧,左眼一直跳個不停。秦國夫人不讓劉素娥去軒轅殿陪伴趙宗鈺,趙宗鈺便以探望劉素娥的名義,三天兩頭跑來石榴閣。

在趙宗鈺的關心下,劉素娥被茶水燙傷的雙手,也漸漸的康復了,疤痕褪去後,不留痕跡,蔥蔥玉指依然潔白無瑕。

而,張姬本以為自己漁翁得利,秦國夫人禁足劉素娥,她便可以找藉口去軒轅殿侍候趙宗鈺,可每次都撲個空,趙宗鈺壓根就不在軒轅殿。

她便悄悄的跑去秦國夫人那嚼舌頭,秦國夫人得知趙宗鈺不在軒轅殿,天天往石榴閣跑,心裡很生氣,一怒之下,便進宮找趙舛,故意在趙舛跟前搬弄是非,這回喜氣洋洋的帶回了一道手諭。

步攆停在襄王府門口,秦國夫人很是從容的從步攆上下來,左右侍女麻利的參扶著她進了王府。

“先去石榴閣!”秦國夫人吩咐道。

“是!”左右侍女回道。

此時,趙宗鈺正伏案苦讀,劉素娥則在一旁默默地陪著,時不時地往茶杯裡添茶水。

“得!得!……”細碎的腳步聲,有遠及近響了起來。

劉素娥亦抬頭看了一眼來人,那人嘴角上揚,冷笑了下,開啟一張紙念道:“傳皇上口諭!”

趙宗鈺思緒從書裡飄了出來,聽到“皇上口諭”後,立馬拉著劉素娥跪地,嘴裡喊道:“吾皇萬歲!萬萬歲!”

秦國夫人得意洋洋的念起來,趙宗鈺聽完口諭後,心裡涼了半截,他本欲求秦國夫人,被劉素娥制止了。儘管她不是很熟悉皇庭規矩,但是這種情況,求秦國夫人沒有任何用處,反遭其辱,何必呢?

秦國夫人看劉素娥沒有扭捏作態,甚是乾脆,心裡很是滿意,便開口道:“念你在王府,服侍王爺有些時日,王府亦不會虧待你,你隨身的首飾細軟,可以帶離王府,今日戌時務必收拾妥當!

否則,皇上怪罪下來,老身可擔待不起!望劉夫人能夠識大體,莫要為難老身!”

“是!”劉素娥此時猶如五雷轟頂,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應了一聲。

若是不回話的話,秦國夫人會繼續找她的茬,這麼一來趙宗鈺鐵定會跟秦國夫人吵起來。萬一這事傳到皇帝耳朵裡,到頭來又是她的不是,必然自食其果,是生是死全憑皇上一句話。

見劉素娥應諾,秦國夫人便沒有繼續刁難她,用一副勝利者的口吻對她說道:“那有勞劉夫人,儘快收拾妥當,老身還等著回宮向皇上回話呢!”

秦國夫人故意把“皇上”這兩個字,咬的很重,意在提醒她,這是皇上的意思,她也無能為力。

等秦國夫人帶著一干人離開石榴閣後,趙宗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情緒。

“本王好不容易把你安排進王府陪伴左右,卻不曾想,你、我朝夕相處的緣分竟是這般短暫,到頭來還是避免不了分離的局面,若是如此,本王情願是一介平民,這襄王不當也罷!”趙宗鈺氣惱道,嘴裡說著,順手摘下頭頂王冠,便要擲地。

“王爺!不可!”劉素娥慌忙制止道,她“奪”過趙宗鈺手中王冠,仔仔細細的幫他重新戴回頭上。

“素娥!我心裡好難受啊!你今日就這麼出府,我怕我再也見不著你了!”趙宗鈺悲傷的說道,說起話來有些哽咽,彷彿丟失了一件價值連城的寶物似得。

“王爺!比賤妾好的姑娘多了去了!王爺又何須單戀一枝花,鬧得你同皇上父子不合呢?”劉素娥苦口婆心的勸道,她心裡又何嘗不難受?

“你同別人不一樣,我就喜歡你!”趙宗鈺突然紅著雙眼,抓著劉素娥的雙手不放。

“王爺!千萬不可意氣用事,大皇子因魏王犯事受牽連,如今幽禁在齊王府。先皇后所出兩位皇子,如今就你一個,尚且平安無事!

你應該振作起來,為先皇后爭口氣!將來榮登九五,也好撫慰先皇后在天之靈呀!”劉素安慰道。

“本王不要那沾滿汙血的皇位!”趙宗鈺不稀罕那高高在上的寶座,此時此刻,他只要能夠跟劉素娥,長相廝守,什麼都可以不要,哪怕是江山!

“歷朝歷代,哪個皇帝寶座不染血?有些事情需要你去做!你什麼都不做,不代表會被人高看一眼。

就比如齊王幽禁在齊王府,你不坐上那個九五之尊的寶座,齊王就能被解禁釋放出來嗎?

恐怕事情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簡單吧?倘若,你把皇位讓給你的二皇兄,他會放過你嗎?

聽賤妾一句勸,賤妾離開王府後,你一定要振作起來,將來若有幸登九五,或許我們還可以再續前緣,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見趙宗鈺情緒低落,劉素娥強忍著淚水,一臉真誠的勸導道。

“那你會等本王嗎?”趙宗鈺輕聲問道,心裡似乎打定了主意。

“會的!賤妾離開王府後,會一直等著王爺!哪怕兩鬢斑白,天荒地老!”劉素娥信誓旦旦的承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