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興離開珊瑚閣前,簡單的吃了些點心,因此肚子並不餓,心裡亦擔心帶著家丁前往酒樓用膳,容易被崔永進的人給盯上。

家丁們也理解孫興的為難之處,僅購買了一些吃食,帶在路上吃。畢竟,眼下沒有什麼事情,能夠超過自己的性命。家丁們在孫興手下做事,也僅是為了討口飯吃,討個生計罷了!沒有誰願意,把自己的腦袋放在刀口上!

孫興一干人離開皇庭的時候,已經到了二更天時分,即使夜黑風高,他同家丁們依然馬不停蹄的朝蘭陵郡方向趕去。

他並沒有發現暗中跟蹤他們的崔永進,隨著金魚橋塗石蠟案件的偵破,崔永進的好日子也到了頭。

若是崔曼美沒有暗中向他報信的話,他壓根就不知道,孫興為了榮華富貴,把他給出賣了呢!

對此,他心裡越想,越是氣惱。孫興要是沒有為了榮華富貴向趙宗鈺告發他的話,或許張羈、劉言二人,要查清金魚橋塗石蠟案件,需要很長一段時間呢!

這一段時間,可以做很多事情,他完全可以讓自己的家人離開皇庭,安全脫身!而這一切被孫興活脫脫的給整黃了!

孫興要是沒有在背後捅他刀子,即使他的計劃失敗,被聖上治罪,他也不會揪著孫興不放!孫興害得他一無所有,他又豈會讓他逍遙自在呢?

也是孫興合該有這一劫難,趕路便趕路唄,非要表演下主僕情分,同家丁閒聊,被崔永進透過聲音給認出來。

“孫團練使!這夜黑風高,深更半夜的要趕去哪兒?莫非做賊心虛了?”崔永進冷笑道,在沒認出前頭行走的一干人,是孫興和他的家丁時,崔永進還不好貿然現身。

畢竟,能夠走夜路的人,都膽大心細,有功夫在身。沒有摸清對方的底細之前,崔永進不會主動讓對方發現他。

他現在是逃犯,可不敢惹事生非,暴露自己的行蹤。可孫興就不同了!他同孫興之間的個人恩怨,還是要處理的!誰叫孫興讓他一無所有呢?

“本團練使能做什麼事?公務在身回蘭陵郡!”孫興苦笑道,他開始意識到自己嘴欠!話多!同家丁閒談了幾句,便被崔永進認了出來。

“是嗎?本將軍最煩背後捅刀子,表裡不一的人!想不到你堂堂蘭陵郡團練使,居然這麼下作,在御前出賣本將軍!”崔永進咬牙切齒道,早知如此,他就不應該把孫興拉到自己陣營來。如今,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他要怪誰呢?

“不是本團練使出賣崔將軍!而是本團練使從始至終,就不想傷害二皇子和德妃娘娘!而你!卻逼著本團練使一同傷害二皇子和德妃娘娘!”孫興辯解道,在他看來,這不是出賣,而是檢舉!

“呵!如今計劃失敗了!孫團練使倒是推得一乾二淨了!若是計劃成功了,孫團練使還會這麼同本將軍說話嗎?真夠虛偽的!”崔永進一臉鄙視道,在他的眼中,孫興猶如一棵牆頭草,隨風倒!

“本團練使壓根就不想參與崔將軍的計劃,崔將軍的計劃成敗與否,與我何干?”孫興毫不示弱道,此時,崔永進攔住了他的去路,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不僅是同他鬥鬥嘴皮子,而是要同他拼命,取他的性命!

夜黑風高,羊腸小道上,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而且神不知鬼不覺的!孫興已經打定了注意,若是崔永進真要取他的性命,他便同他拼了!

身邊的幾個家丁,並不是吃閒飯的!自從崔永進“請”他去將軍府,回來後,他便開始琢磨著自身安全問題。

因此,拜別家人去了蘭陵郡後,他便特意挑了幾名戰鬥力爆表計程車兵,充當他的家丁,跟隨他早朝。

這一切,他瞞住了所有人。崔永進被金魚橋塗石蠟一案,整得提心吊膽,倒是沒有時間關心他。

“臭不要臉的!你把本將軍害得如此慘,回頭一句話與你何干?一點歉意也沒有!算你有種!”崔永進聽完孫興的話,氣急敗壞道。

“不然的話,崔將軍要本團練使如何呢?”孫興冷笑道,他向聖上揭發崔永進的所作所為,立了大功,何罪之有呢?

“本將軍要你的狗命!”崔永進話音剛落,便拔出腰間的佩刀,直接向孫興砍了過去。

孫興見崔永進言語不善,老早就提防著他會來這麼一手,因此,當崔永進拔出腰間佩刀砍向他時,他慌忙用手中的寶劍架過去,側身躲開了。

跟在孫興身邊的家丁,見崔永進開始動真格,欲置孫興於死地,便慌忙握緊手中的佩刀,迎了上去,把崔永進包圍在中間。

然而,崔永進的功夫超出他們的想象,他用盡全力鎮開孫興的家丁們,把他們甩在地板上,發出“哎呦!哎呦!”的,陣陣呻吟聲。

孫興見自己帶來皇庭的幾名家丁,不敵崔永進,瞬間心慌了起來。他握緊寶劍在崔永進跟前虛幌了一劍後,慌忙奪路而逃。

崔永進見孫興奪路而逃,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一臉呻吟的家丁後,冷笑道:“你能逃出我的手掌心麼?”

“還不快滾!”崔永進衝著躺在地上呻吟的家丁們吼道。

對於孫興府中的家丁,他還不屑殺他們,孫興出賣他,不應該由他的家丁來買單,對於這一點崔永進還是恩怨分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