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培恩則等程梧德的背影消失在視野中後,才壓低聲音對守在萬歲殿門口的宮女和侍衛道:“皇上有令,天寒地凍,爾等值夜辛苦,御膳房備了點心供爾等食用。”

“謝皇上恩典!”守在萬歲殿門口等侍衛和宮女不疑有它,陸陸續續地去了御膳房吃點心。

酒酣耳熱之際,趙玄突然問趙舛:“新兒、岐兒兩兄弟,弟弟以為何人繼承大統比較合適呀?”

“臣弟以為長幼有序,立儲當立長,自然新兒比較合適!”趙舛假惺惺地說道。

他心裡頭暗度:皇兄難道忘記了金匱之盟?忘了昔日在娘娘病榻前“三傳約”的承諾?

趙玄許是喝多了,並未察覺到趙舛臉上陰晴不定的表情。直到趙舛敬完他最後一杯酒,他才發現酒水被人動手腳。

明白趙舛的意圖後,他拍案而起,面含怒氣,拄著玉柱斧欲砸趙舛。

趙舛則冷著一張臉,抬起一隻手握住玉柱斧手柄,爾後,驟然從趙玄手中奪過玉斧,另一隻手箍住趙玄脖頸。

趙玄受趙舛挾持,便用玉柱斧戳地,企圖引起守在殿外的侍衛和宮女注意。焉知守在門外當班的侍衛和宮女已經被王培恩,安排人軟禁在御膳房。

此時,趙舛突然傾身,在趙玄耳邊低語道:“皇兄,別折騰了,殿外無人,他們都在御膳房吃點心呢!”

聽完趙舛的話,趙玄怒不可揭,他對趙舛怒喝道:“好為之!”

趙舛默不語之,半扶半拖地將趙玄帶回宮殿中,朝御榻走去,殿裡宮燭跳躍,焰火搖曳,忽明忽暗......

一切就緒後,趙玄一臉漠然的離開御榻,離開萬歲殿的時候,他忽然聽道“嗖”的一聲,黑暗中似乎有個身影從萬歲殿外的角落一閃而過。

他循聲望去,額頭不禁冒著豆大的汗珠,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速,回到了晉王府。

夜裡四更之後,王培恩來到了晉王府。

晉王府的大門口,一個黑乎乎的人影,坐在晉王府的大門口。

一開始,王繼恩嚇了一跳,當他定睛一看,發現是程梧德之後,心裡穩了。

“程大人為何來此?”王培恩問道。

“二更天的時候,本官在屋裡睡覺,睡夢中被門外的喊聲驚醒了,說晉王府裡有人生病了,叫本官問診。本官便趕緊跑去門外一瞧,發現沒人!

便又回屋裡睡覺了,可誰知,這三更天不到,又聽聞,晉王府裡有人生病了,叫本官問診。

本官心想,耽誤睡眠事小,錯過晉王府貴人最佳治療時間事大。便趕緊跑了過來,守在晉王府門口。以免耽誤了最佳治療時間。”程梧德不慌不忙的回答道。

聽完程梧德的話,王培恩便簡單的說明了自己的來意後,同程梧德一同進入晉王府。

趙舛聽完王培恩的話,故作吃驚的樣子,嘴裡一直推脫道:“不成!不成!...”

王培恩見趙舛跟個娘們似的,妞妞捏捏的,當下便急了,直接催促道:“還等什麼呢?再等下去,岐王可要先王爺一步了!”。

聽完王培恩的話,趙舛當機立斷,同王培恩和程梧德,至內宮太祖寢殿。

淚眼婆娑的章皇后,見到王繼恩後,拭去臉上的淚水,問道:“岐王來耶?”

“晉王至矣!”王培恩一臉漠然道。

聽完王培恩的話,章皇后的內心瞬間崩潰起來。她錯愕的看了一眼趙舛,深知大勢已入,若不妥協的話,估計她、趙新、趙岐不得善終。

眼下除了妥協,別無他法。她心裡略微猶豫了下,只好改口,顫顫巍巍地說道:“吾母子之命,皆託於陛下。”

這一切趙舛都看在眼裡,他沒有立即回答章皇后的話,而是假惺惺的抹著眼淚,跪在趙玄的御榻前,哭了幾聲,流了幾滴眼淚後,才回答道:“共保富貴,無憂矣!”

禁漏五鼓後,趙舛於柩前即位,接受百官朝拜!改年號為“太昌元年”。任命其弟趙琦為開封府尹兼中書令,封齊王,侄趙新為郡王,趙岐為節度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