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蔑笑,不禁有些幸災樂禍。

只一瞬,人就和之前一樣,走的只剩賈環跟孟芷韻。

“你不該站出來。”緩了一陣,孟芷韻低聲道。

“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不能因為害怕麻煩,就裝耳聾眼瞎吧。”賈環不甚在意的說道。

“先生,你的學識應該不低吧,二月份,我是要考縣試的,你要是身子撐得住,我們現在就開始吧。”賈環取出《四書》,向孟芷韻示意。

孟芷韻瞧了賈環好一會,唇角帶了一絲笑意,是個有膽氣的,分明年紀尚幼,說出來的話卻遠超常人。

“不急,你是個早慧的,已經通了事,這是我的名字。”孟芷韻提筆寫下自己的姓名,然後接著道:

“也別問家裡,就去茶館尋個人打聽,要是知道了我的事,你還願意聽我授課,那我教你。”

語畢,孟芷韻轉身從學堂裡出了去。

少年人總有熱血,但孟芷韻不希望因為自己牽累上別人。

賈環視線落在孟芷韻寫的那張紙上,這字,還真挺好看的。

字如其人,這要停筆不能寫了,怪可惜的。

把孟芷韻寫的那張紙收了起來,賈環把桌面上的東西理進了書箱,就提著書箱起了身。

老師都走了,他還待著幹什麼。

許是因為之前那個儒士過來,原本侯在門口處的鄭池傑跟曾盛兩人不見了蹤影。

這對賈環來說,無疑省事了。

沒有從書院大門出去,賈環沿著書院高牆走了走,然後一個縱起,人就直接翻越了過去。

出了書院,賈環就尋了家茶館,點了一壺茶,接著把小二叫了過來。

“知道一個叫孟芷韻的女子?同我說說她。”

小二見賈環一個小孩子,滿心不耐,就要隨口打發他,但在看到賈環丟過來的銀錢後,立馬來勁了。

眼睛在茶館掃了掃,見沒人注意這邊,小二壓低聲音,把他知道關於孟芷韻的那些事統統說給了賈環。

聽完之後,賈環久久無言。

好猛的一個女子,大婚之日,休了太子,亙古未有啊。

孟芷韻出身孟家,嫡出大小姐,身份尊貴,孟家在大雍朝屬於拔尖的那一類,孟芷韻跟太子,這兩人是自小的婚約。

關係呢,自是親密的,按理,該是琴瑟和鳴的一對。

但誰也沒想到,大婚當日,太子府發生了一件事,太子的侍妾臨盆了。

這可真是夠打臉的,正妻未進門,庶長子卻出生了。

尋常百姓尚且不會做出如此荒唐之事,但太子卻因侍妾是自小侍候他的,在她的哭求下,一時心軟,留下了那個孩子。

於是就瞞著所有人,原想等孟芷韻進了門,再透露給她,求她諒解。

但誰知會在大婚之日被曝了出來,知曉事情的孟芷韻,沒有大鬧,而是當即寫了一封休書。

嗯,把太子休了。

這事讓太子成了笑話,而做出這件事的孟芷韻,自然也不可能會落到好。

當晚,孟芷韻就被廢了經脈,逐出了孟家。

而太子,因為做出了那麼讓人大跌眼鏡的事,被禁足了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