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北城區外城一間荒蕪破敗的小廟,房子太破舊,已難以遮風擋雨,早幾年已經就沒有僧人了。十幾個殘疾的、奇形怪狀的小乞丐或躺或坐,正在在大口貪婪啃食著手裡的冷饅頭,有兩個小乞丐手裡沒有饅頭,眼巴巴地看著其他孩子吃,直吞唾沫。

兩個成年男人站在一邊,凶神惡煞,對兩個可憐的殘疾孩子罵罵咧咧:“明天再完不成任務,餓死你兩個小雜種!”“不用餓死,直接打死後扔枯井裡去!”

聽著兩個大人的謾罵,一群孩子大氣不敢出,被罰的兩個小孩更是瑟瑟發抖。

突然,兩個成年人發現,孩子們的目光全部投向了他們身後。兩人有些奇怪,順著目光轉過頭去,只見一箇中年男人,中上身高,留著鬍鬚,郎中打扮,正從身後朝他們走來,全無一點聲音,像鬼魅一樣,兩人不僅心中都是一顫。

一個男人厲聲喝道:“你是誰?鬼鬼祟祟的,有什麼事?”

中年郎中溫和一笑:“來找你兩借點東西!”

兩個男人一聽借東西,極不耐煩地喝問:“借什麼東西?錢我們可沒有,只有一群叫花子!”

中年郎中笑笑:“肯定借的是你們有的東西!”

兩人更不耐煩了:“就是有也不借給你,快滾!”

中年郎中不溫不火,淡淡一笑:“借不借都得借!”

兩人一聽,是來找茬的,立刻把手伸向腰間,腰間有匕首,作好了動手準備,同時喝問:“你倒底想要幹什麼?”

中年郎中依然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就是要借你們兩的命!”

“命”字剛落音,中年郎中閃電般出手,右手中指食指併攏,幾乎同時點在兩人咽喉上,兩人咽喉處傳來骨頭碎裂的聲音,叫聲到了喉嚨,還沒有來得及發出便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中年郎中收回手,既不看倒在地上的二人,也不看這些小乞丐,轉身出門,迅速離去。

中年郎中自然就是空月所扮,既已出手就絕不留情,他快速升空,趕往下一個點。這所有的點都是他事先掌握,行動路線也是事先計劃好的。

……

豬肉鋪老闆,也就是曾今的酒館老闆今天有些鬱悶。白天的生意倒還不錯,但現在已經深夜了,居然沒有一個下屬來報到,繳納所得,往常可不是這樣,今天有些不正常,這種情況還從來沒有發生過。

豬肉鋪老闆狠狠喝了一口酒,他人到中年,胖乎乎的一張臉,看起來和善,但行事十分狠辣,下屬若敢作出損害組織的事,他會嚴厲懲罰,如果他不嚴厲,受懲罰的就會是他。他的上線武功遠高於他,就像他的武功遠高於十個手下。他們的世界就是叢林社會,誰強服誰。

老闆今晚喝的酒有點多了,臉色開始發紅,心裡的怒氣也在澎湃,如果他們還不來,自己只能一個一個去找他們試問了,到時候免不得要為他們這些不懂規矩的人鬆鬆骨、拉拉筋了。

老闆已經在預想用什麼手法對付他們,好讓他們長記性,但同時也有一些擔心,會不會出什麼意外?

肉鋪後門一陣輕輕的敲門聲傳來,打斷了他的思路,他先是心裡一喜,終於來了。但一轉念又發覺不對勁,敲門聲發自後門是對的,但沒有按約定的節奏。

老闆猶豫了一下,右手抄起一把飛鏢,走到門邊,問道:“哪路朋友?什麼事?”

外面一個聲音說:“我是郎中,剛剛路上有人病倒,我救了他,他讓我送來這裡,說肉鋪的溫老闆是他家人。”

溫老闆正是肉鋪老闆,他聞言放鬆了警惕,開啟房門,門口果然站著一箇中年郎中,臉上一副溫和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