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楊爾曼回到家,看到他爸爸,面色紅潤,氣色漸佳,她問:“最近化療後的反應還大嗎?”

楊父尷尬地笑道:“還好吧,沒有之前吐得厲害了。”

楊爾曼好奇地問:“我媽呢?怎麼沒見到她在家啊?”

“你媽出去打麻將了,要過一會兒才回來做飯。”

爾曼一聽,覺得她媽怎麼還這樣,永遠戒不掉打麻將的癮,她說:“爸,怎麼我媽落下你一個人自個兒出去逍遙,她也太不識時務了。”

楊父尷尬地笑道:“她也要有自己的生活嘛,我總不能把你媽當傭人使喚。”

爾曼說:“我談戀愛了,我在想要不要今年就把這婚給結了,你一定要挺過這一頭,好讓我給你生個孫兒,好享天倫之樂。”

楊父一聽,看著懂事的女兒,心裡便不是滋味,現在卻還在誆騙女兒自己得了癌症,想想為人父母的誰會像他們兩口子這樣。

楊父語重心長地說:“小曼啊,如果哪天你媽做了什麼錯事,你可是不能怪她,她操勞一輩子,做什麼事其實都是為了你好,只是你媽這人有時不講方式方法,做事不顧後果。”

爾曼道:“到底是什麼意思?我媽她又怎麼了?”

“也沒什麼。”

剛說到這,楊母打道回府了,看到父女倆坐在沙發上,不免做賊心虛,生怕楊父說漏了嘴,便上前說:“爾曼啊,你爸跟你說什麼了?”

爾曼說:“他說最近他的病情有所好轉了。”

楊母一聽便喜色外露:“那是因為我這個陪護做得好。”

楊父開始發話了:“你知道我們小曼已經有男朋友的事了麼?”

楊母一聽,更是喜出望外地說:“這是真的嗎?是哪家的孩子,做什麼的?”

“他叫袁轅,是一個手模。”

楊母沒有聽懂爾曼在說什麼,就問爾曼:“什麼是手模?”

“就是用手當模特,平時接些手錶啊,護手霜這樣的廣告。”

“我真不懂這是什麼,”楊母笑著說,“不過我就想知道他收入怎麼樣?”

“接一個廣告就10多萬吧,他一年應該可以接到七八個這樣的廣告。”

楊母一聽,心裡的算盤開始啪啪作響,她嘴裡唸叨著:“這一年下來也就七八十萬,真的不錯啊,我覺得這個男人靠譜,那他想不想跟你結婚啊?”

爾曼一聽,皺起眉頭說:“媽,你能不能不要這樣成天想著結婚結婚的,我和他先在一起一段時間再說。”

“什麼叫在一起一段時間再說,這剛開始談情說愛時,就應該擺明觀點,你是要結婚的。別和男人這樣為了什麼戀愛的浪費時間,周旋彼此,不然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

爾曼覺得她媽說的也有道理,可是這要怎麼跟袁轅說,難不成直接去問袁轅想不想跟她結婚?搞不好袁轅還以為她是個恨嫁女,沒人要的下等貨,想到這裡爾曼確實沒有多少自信。

他們吃了一頓無奈的晚餐,因為爾曼心中總是縈繞著結婚生子這樣的人生難題。

一個星期後,書蕾終於康復回家休息了,她摸著自己乾癟的肚子,心裡非常委屈。畢竟身為女人,這孩子不論是不是愛情的結晶,總還是從她身上掉下的一塊肉,雖然這孩子的離去也算丟掉一個大包袱,可是心裡還是會因此難受。

付遠山回家後,看到書蕾,心裡便更不是滋味,他坐了下來看著書蕾認真地說:“書蕾,雖然我們已經結婚了,可是我真不敢確定我們是不是對方要找的那個人,自從你回國後,發生了那麼多事,我自是對不起你,可是我真的為維持我們的關係而感到疲憊。”

“你想跟我說什麼?”

付遠山思考了一會兒,終於把憋在心中的話講了出來:“要不我們考慮分開吧。”

書蕾聽到遠山這麼說,內心突然之間堵上一口氣難以舒展,她喏喏地講:“付遠山,你以為這是兩個人談戀愛鬧分手嗎?我們已經結婚了,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以為現在‘分開’這兩個字僅僅就是分開嗎?這意味著是離婚!”

付遠山本不想把離婚這兩個字說出來,畢竟這兩個字顯得那麼冷酷無情,但既然書蕾都把話挑到了這個份上,那他也就不必有這麼多忌諱了,他說道:“就是離婚。”

書蕾看著付遠山,眼淚不知不覺地流了下來,她顫抖地說:“我經歷了那麼多事,你居然說走就走,你是不是愛上了那個許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