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父點了點頭說:“走吧,咱們先回去,今天大家也都忙了一天了,這裡就讓他們這些年輕人暫時擔待下。”

說罷,幾個老人先離開了,書桃看付遠山站在那,便說:“你給我過來,我有話要問你。”

書桃故意避開了馬駿,把付遠山帶到了一個四周無人的地方,開口說:“你剛才也聽馬駿說了,這起事故是人為的,你倒是說說看,誰能和書蕾有仇?”

“這個……”付遠山酒氣未散,他吞吞吐吐地說。

“不用這個那個了,我可告訴你,這事肯定和那個許慧有關!”

“你可別聽那個姓馬的胡說八道!現在沒有證據,幹嘛暗箭傷人。”

“我暗箭傷人?我的親妹妹,你的老婆,差點兒被人害死,還有你的孩子……還沒出生就沒了,你知不知道?如果這是許慧乾的,你付遠山也脫不了干係,這要是讓我爸知道了,你知道自己的後果會怎麼樣嗎?還好書蕾現在脫離危險了,要真是一屍兩命,我看你和許慧都吃不了兜著走!”

付遠山低垂著眼睛,懊悔的眼淚流了下來,如果這件事真與許慧有關,他堅決不會放過許慧。可是他已經被他老婆這家人給逼瘋了,要說許慧十惡不赦,那這家人更應該被滿門抄斬!他握緊了拳頭,太陽穴上青筋暴突,他低聲道:“如果這事與許慧有關,我絕對饒不了她。”

書桃冷笑道:“你現在只怪許慧,你有沒有撒泡尿照照自己,想想到底是誰造成今天的局面,要是你早早與許慧斷絕來往,也不會搞出這種事。你放心,我會找人查明這件事,給我妹妹一個交代!在此期間,希望你安分守己,別讓我妹妹因為你再吃盡苦頭!”

付遠山沉默不語,只是微微點點頭。

他們轉到重症監護室,醫生說:“現在病人還在輕度昏迷中,你們就不用進去打擾她了,你們可以找個人在外面看護,你們也可以到旁邊的VIP家屬休息室睡一覺,那裡有床。”

書桃說:“付遠山,你就呆在這,我們明天再來。”

說完,書桃和馬駿離開了,付遠山一個人呆在醫院裡。他坐在特護病房旁邊的休息廳裡,發了條簡訊給許慧:書蕾住院了,孩子沒了。

許慧接到簡訊,心裡一驚,覺得這是天隨人願,連老天都在幫她。她心裡思忖著,自己都還沒有想出法子,怎麼書蕾就出這事了,這到底是誰害了書蕾。她假惺惺地回了條資訊給付遠山:你好好照顧她。

付遠山接著一條簡訊又發過去:跟我說實話,這件事跟你有沒有關係?

許慧看到資訊,剛才幸災樂禍的心情瞬間有些惱怒:你懷疑我?我怎麼會幹這種事,我對天發誓,如果是我害了瞿書蕾,我天打雷劈全家死。

付遠山看許慧說得這麼堅決,暫時放下對許慧的戒心,隨即發了條資訊過去:我知道了,早點兒睡。

付遠山此刻一點兒頭緒都沒有。他的酒氣漸漸散去,稍微清醒了一點兒,瞬間而來的是一陣劇烈的頭痛,他最近揹負的壓力已經夠大了:瞿家的打壓,公司的專案,書蕾的身孕,還有許慧的糾纏……此時又加了一項喪子之痛,他很少輕彈的眼淚此時奪眶而出,他拭走臉上的淚水,揉了揉眼睛,看著昏迷的書蕾,他不知道自己到底還愛不愛眼前這個女人。

曾經的她那麼單純,那麼美麗,他與她的關係那麼簡單純粹,可現在摻雜著書蕾家盤根錯節的家庭關係和社會輿論壓力,他已經完全透不過氣了。不知道此時做這樣的決定對不對,但是他必須儘快擺脫瞿家陰影的籠罩,等書蕾甦醒過來,他想和書蕾離婚。

瞿耀華躺在床上,手臂挽著瞿母,瞿母在抽泣中已經睡著。他將今天的情況抽絲剝繭,想如果像馬駿說得那樣,書蕾的車禍是有人蓄意為之,那書蕾到底得罪了什麼人?

他幫瞿母蓋了蓋被子,起身去書房,打了電話給自己的手下:“你去幫我查一下今天送書蕾回家的這輛車,到底出了什麼問題,其次等司機甦醒過來後,調查一下這個人,我必須清楚這段時間他把車停在了哪?”

“好的,我立馬去辦。”

書桃和馬駿回到家,書桃說:“你說到底是誰要害我妹妹,會不會是付遠山的情婦許慧?”

馬駿說:“不排除這個可能,但是現在我們還沒有足夠的證據去指正任何一個人,我想你爸肯定會找人調查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只要書蕾沒事,其實這件事難說還是一件好事。”

“怎麼說?”

“書蕾懷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付遠山的,而且,我不希望書蕾再受到這個渣男的傷害,等她醒來,我希望她會跟付遠山離婚,這對她再好不過了。”

馬駿一臉疑惑,詢問了關於書蕾孩子的事,書桃一五一十地講給馬駿聽,馬駿語氣緩和地說:“希望書蕾醒來後能夠想通吧,我認為付遠山真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就不是個東西。”書桃說完,起身去浴室裡卸妝洗澡。

馬駿發了條簡訊給珊子,把瞿家今天發生的事告訴了她。

珊子回到家,才進門就從馬駿那收到書蕾出事的訊息,她對張奇說:“書蕾今天出車禍了,現在躺在醫院裡。”

“到底怎麼回事?“

“馬駿沒有說細節,不過說已經脫離危險,可惜的是她肚子裡的孩子沒了。“

張奇說:“等明天我們去醫院看看她吧,發生這樣的事真是讓人始料未及,你今天也累了,早點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