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在立軒那住了三四天,爾曼卻很少見到立軒。要不就是他回來的太晚,要不就是他徹夜不歸,今早起床也沒見到立軒。她三下五除二化好妝,出門去籤那個鉅額保單。她想今天簽下來,下週就可以拿到這筆錢去租房子了,心裡不免有些喜悅。

約到客戶,那個客戶濃妝豔抹地坐在她對面,這個女人便是陳豪的妻子趙悠悠。她一見面便說:“這個保單我簽了。”

“就保一幅畫?一千萬?那到底是什麼?”爾曼還是有些疑惑。

“這個你就別管了,這是我的私事。合同都帶來了嗎。”趙悠悠臉上的疲倦連遮瑕膏都無法掩蓋。

“看你狀態不是太好。”爾曼裝作關心的問。

“處理這麼多麻煩事,狀態自然不好啦!要不是你告訴我你朋友李文的家庭住址和公司地址,可能這保單我就找別人簽了,你說你們賣保險的,也挺不容易。”

爾曼沒有發話,只是有些內疚,覺得自己與這個女人狼狽為奸才弄得李文現在生活慘不忍睹。但她也是沒辦法啊,她需要簽下這單去租房子,而這種大保額的單子,百年難得一遇,湊巧被她碰上了一個可以從她這以情報交換的客戶,換誰都會做的。

況且,她這樣也是幫李文啊!如果不出這些事,李文還黏在陳豪的蛛網上難以脫身。

她在心裡自我安慰地說服著自己。

“好了,合同沒什麼問題,我簽好字了。”趙悠悠將合同遞給爾曼。

“好的,這個月可能就要繳納保險費了,準備好賬戶上隨時有一百萬的存款。”

“這個倒沒問題,我現在的男朋友會幫忙操持的。”趙悠悠漫不經心地說。

爾曼一時興起便問:“你和陳豪還離婚嗎?”

“當然要離了!跟這種男人過,沒有將來的,雖然一個蘿蔔一個坑,往哪跳都是火坑,但至少在他這個坑除了窮什麼都沒有!”

爾曼不知道說什麼,便問:“保單你簽了,以後我們除了業務往來,其它事情就不用幹涉對方了。我希望我配合你的那些事,李文不會知道。”

“就是些小事而已,知道了怕什麼?”

“可......”爾曼知道她和趙悠悠透露的這些資訊無足輕重,但想這也是在背叛朋友的範疇內,便有些心虛。

趙悠悠打斷爾曼道:“得了得了,我不會說的。這些事就此打住,我哪有閒工夫去當大嘴巴,沒事找事,我下週和陳豪法庭見,正式離婚!”

“那你字都簽了,還沒離成?”

“喲,說到這我才想起來,你那個朋友李文把離婚協議藏去哪了?那是陳豪提出的離婚訴訟啊!而下週開庭的,是我的訴訟。現在換被告人是他了,誰還等他告我,早離早好!”

待一切事情辦理完,爾曼送走趙悠悠,心情便沉重起來。

雖說看似這麼做對李文影響不大,可她還是覺得對不住李文。她此時五味雜陳,不知道是該為自己即將可以搬家高興,還是該為出賣好朋友這事而感到羞恥。

她想到她剛進入社會時,很多人一拍即合成為朋友。

而後來慢慢的,各自用各自的糟糕,挑剔,冥頑不靈,執拗的性格,淘汰或者說驅趕走了一些僅僅只是認識的“朋友”,很多人頑固到不懂得利用這些資源,抑或是大家已經懂得所謂的資源,不是如此善於利用或者你預想的那麼簡單!

人各有各的私心。

或者說更多時候已成氣候的互相幫助互相利用,也只是順水人情,並非竭盡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