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急衝衝地跑進部長辦公室,張部抬起頭,疑惑地看著她。她說:“我可以請假一天嗎?我現在要去處理點兒急事。”

張部長搖了搖頭道:“去吧,去吧。看來,你是想丟工作。”

李文根本沒有什麼閒心思來談失業的事,只是臨走時扔下一句話:“辭退我的事,我回來再說,我會提交辭職信。”

張部一愣,覺得這姑娘現在是鐵了心和自己幹上了,便道:“你是認真的還是說氣話?可別這樣威脅我,不湊效的。”李文便也沒有閒暇時間再跟他寡扯,就禮貌地鞠了個躬,開門出去了。

興沖沖地來到醫院,看到護士便趕忙問發生什麼事了。值班的護士也不明白到底什麼事,便讓護士長來解釋,護士長見到李文,嘆了口氣說:“現在我們正在給他洗腸,做電擊搶救,也不知道是誰,在他抽屜裡放了一大瓶氯美扎酮,他全給吞了。”

李文連忙問:“什麼是氯美扎酮?”

“就是安眠藥,看來這男的想輕生。你說就是出了車禍,而且腿腳恢復得也不錯,又不用截肢,又不用坐輪椅,只不過今天拆頭部繃帶的時候,臉上的疤痕確實難看了點兒,可是也用不著想不開啊。男人靠的又不是那張臉,能走會動的,照樣找得到工作,娶得到媳婦。”

“那現在他怎麼樣?”李文不想聽這些護士像盤是非一樣絮絮叨叨,她今天已經夠煩的了。

“現在還在搶救,你是他的家屬吧?妻子還是……?”

“我是他女朋友。”李文無力地說,心想經歷了這一遭還到底算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女朋友,但也沒有其他頭銜,就只能先將就這樣自稱。

過不一會兒,醫生來到李文面前,他說:“病人算是脫離危險期,還好是在醫院服用過量藥品,搶救及時,已經脫離危險,可是腦神經出了一些問題,可能會落下後遺症。在過去,這個問題可能很嚴重,因為老式的安眠藥,諸如:溴化物、巴比妥鹽等,毒性都不小,致死劑量很接近治療劑量,稍一不慎,就可能衝過頭,真的再也醒不過來,而嗚呼哀哉了。可現在的安眠藥,影響也不可小視,它會對人體的生殖和性功能有不良影響,也會造成一定的腦損傷。現在病人還在昏迷階段,我們還要觀察一段時間。”

李文躡足走進重症監護室,看著昏迷中的陳豪。他的鼻子和下巴,有一些變形,整個人特別消瘦。與一個星期以前生龍活虎的他判若兩人。她坐在椅子上,全身已經癱軟無力,昨夜熬了一宿,今天又發生這樣的事,整個人被疲憊籠罩著,無力自拔。旁邊放著書桃送給她的包,這個包現在對於她來說,黯然失色,完全沒有慾望和心情去多看它一眼。她想,即便有一個夢寐以求的名牌包又怎樣,眼前的這個男人,眼下的這些破事,揮之不去地纏繞著她的生活,即便有了這麼一個名牌包,她也不可能像書桃那樣,有一個美麗的人生。

她真的希望,那天晚上,她不要說那些話,讓陳豪好好留在她家,或許就不會出這樣的事了。

正當她迷迷糊糊,要睡著的時候,護士進來了說:“病人家屬您好,外面有警察找你。”

她一下被驚醒,揉了揉眼睛,問:“警察找我?什麼事?”

“可能與病人有關吧。”護士說完便走了出去。

李文躡足走出監護室,看到兩位民警站在那,一位民警問:“請問是陳豪的家屬嗎?”

“是的,我是她女朋友。”

一位民警說:“當時陳豪的車,車速非常快,撞到了護欄不慎側翻,所以才出此事故,但是我們在他的車裡發現了這個。”說罷,民警就把一個檔案袋開啟,裡面是幾張照片,他們挑出了其中一張照片遞給她看,照片上有用文字寫的註解。李文看了一眼,簡直難以置信,陳豪車上怎麼會有這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