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一看,發覺就照這個進度往前,就是兩年也未必能將這些堤壩上的窟窿眼都修補好,且最讓人煩心的是,這堤壩本身就存在一定的質量問題,說是豆腐渣工程也不為過。

此刻楊定乾也到了,他無可奈何的聳聳肩。

“二位也都看到了,我們的人不遺餘力才處理這問題,但咱們的力量猶如杯水車薪,而洪水……”他不說話了。

楊定乾額角的青筋在顫,他眼裡那狂熱而熾烈的光逐漸在熄滅、熄滅……

大家都知曉如今的力量杯水車薪。

“去看看溫大人那邊怎麼樣。”顧緋雪準備去看看溫八賢。

這溫八賢本是見利忘義無恥之尤的鼠輩。

多次,她都以為溫八賢會逃走,但哪裡知道溫八賢對他們也不離不棄。

他已解說的唇焦舌敝,眾人非但沒有離開的意思,反而還以為包藏禍心的溫大人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要我們就這麼離開?淨身出戶嗎?那和殺了我們有什麼區別呢?我們離開這裡又要怎麼樣?去哪裡生活,吃什麼喝什麼?”

“諸位諸位,”溫八賢語重心長,“諸位,這裡已危如累卵,大家還繼續逗留在這裡勢必危險,我們離開吧,這對你們是保障,你們難不成果真沒注意到護城河要崩潰了?”

“崩潰?哈哈哈,你再繼續陳說下去,我看護城河沒崩潰呢,我們先崩潰了,大人還要危言聳聽嗎?”

“想不到溫大人居然是這麼古道熱腸之人呢。”有人笑的合不攏嘴。

有人又道:“大人之前可不是這樣的,誰不知道你們朝廷蛇鼠一窩,羊狠狼貪呢?呵呵呵,大人將我們誆騙走這不知又是什麼陰謀詭計呢。”

這溫八賢之前口碑就不怎麼樣,又經歷過諸如婦女失蹤案、貪汙受賄案等等……

他的口碑一路下滑,如今已經墜到谷底。

人們再也不會相信他。

他自己也明白不能用真情實感去打動大家,他不說話了。

沉默了許久,他撲通一聲跪在了眾人面前。

“諸位,諸位……”溫八賢顫聲道:“諸位父老鄉親,左鄰右舍,大家夥兒怎麼還不明白,如今這裡的確已保不住了,諸位最好配合我們早一點調離。”

如今即便是溫八賢已下跪,但於事無補,眾人只感覺好笑,以為這又是溫大人在玩兒什麼陰謀詭計。

顧緋雪看到了溫八賢在給眾人賠禮道歉卑躬屈膝,她的心酸溜溜的。

那些看似正人君子之輩如今早識時務的離開了,將這危險丟給了他們這些人。

興許溫八賢之前的確不是什麼賢臣,但改過自新的他從未想過逃離,更沒有一走了之的計劃,他頹敗的嘆口氣。

“大人!”幾個侍衛靠近,將溫八賢攙了起來。

“罷了罷了,快,你們去動員那些情願走的,去吧。”

心甘情願轉移的,幾乎寥寥無幾,他們也不會具備什麼帶頭作用。顧緋雪回頭看看尉遲朔,尉遲朔也一籌莫展,“窮山惡水出刁民,且這裡的群眾壓根就不相信溫八賢。”

“讓他們搬家,”溫八賢注意到了兩人,他火速回頭,“簡直是難於上天了。”

顧緋雪看著他,那種無能為力的狀態他感同身受,“你先休息休息,我們再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