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淵雙眸陰冷:“你這話是何意?”

溫惜昭依舊端坐在伏案前,不疾不徐收起筆,眸光深深,嘴邊卻笑著,:“朕不過是隨意問候罷了,怕什麼。”

凌淵揮了揮手,立馬便有甚多御前侍衛圍了上來,一個個拔刀相向。

溫惜昭低笑:“若是朕沒有猜錯的話,你該是頭暈眼花,四肢無力,且身上開始逐漸蔓延出一股淡淡的香氣。”

溫惜昭:“畢竟,今日正好就是第十日。”

凌淵看著溫惜昭的眼神逐漸發狠,他竟是像瘋了一般朝著溫惜昭衝了上去,一邊厲聲:“你騙寡人?!”

溫惜昭任由凌淵衝到自己面前,任由他捏緊了自己的衣領,臉色猙獰看著自己。

可就在此時,溫惜昭陡然出手,瞬間便將凌淵反手壓制,將他緊緊扣在了自己胸前,伸手禁錮住了他的脖頸。

溫惜昭寒笑:“朕何曾騙你,朕明明從一開始就和你說了清楚明白,你已中了十日香奇毒,而解藥,只有朕手中才有。”

溫惜昭在他耳邊一字一句:“是你自己不信,怪不得朕。”

溫惜昭更緊得捏住凌淵的脖頸,抬頭看向身前的大燕國御前侍衛,冷冷道:“若想帝王活命,那就退下!”

所有大內侍衛們全都懵了,一個個你看我我看你,全都震驚得看著眼前這一幕。

直到凌淵發瘋似的破口大罵:“還不快快退下!”

這群侍衛們這才慌忙後退,不過瞬間就退出了長樂殿。

溫惜昭這才放開凌淵,他猛得將凌淵甩在地上,打量他如同打量卑微的螻蟻:“接下來,還要麻煩燕皇與朕同吃同住一段時日。”

凌淵看著溫惜昭的眼神仿若能噴出火來:“你要挾持我?”

溫惜昭笑:“恭喜你,答對了。”

凌淵作勢又要起身去和溫惜昭拼命,可卻被凌淵身側的一個平平無奇的黑衣暗衛一腳踹在了地上。

自此,凌淵放出話去,為齊燕二國的和平共存,他將與齊皇相互學習,共商國事,暫停早朝一段時日。

自從上次凌淵為了召回自己的主力兵權,主動割讓四座城池投降齊國後,燕國的領土已是極小。

且燕國割讓出去的那四座邊疆城池,恰好是燕國國防線中最陡峭、最難攻的四座。

隨著那四座城池割讓而出,燕國邊界便成了大片平原陸地,再沒了半點守城優勢。

幾乎是突然之間,燕都內的文官們開始聲討燕皇,整齊劃一,口號一致,來勢洶洶,宛若海嘯。

一罵燕皇不忠不孝,割地賠款賣地求榮,殘殺手足心狠手辣,不配為皇;

二罵燕皇浪子不堪,辜負章皇后一片真心,竟玩弄已送給齊皇的舞姬,引起齊皇強烈不滿;

三罵燕皇背信棄義,章首輔屍骨未寒,便迫不及待清算了章家,不顧百姓安危驕奢淫逸,簡直不忠不義不仁不孝!

聲浪首先就從翰林院開始襲來,緊接著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夜之間傳遍整個燕都,並依舊以極快的聲勢蔓延至整個燕國上下。

翰林院那群言官的意思,是讓凌淵出來做個檢討,首先要做的就是把自己的姿態放低,只要他一心悔改,虛心接納教訓,那麼言官們還是給他一個機會,讓他安安分分當幾年的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