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妃似笑非笑:“我糊塗?”

燕王氣得差點翻臉,卻仍得努力按壓著性子說道:“衡兒才是我們的孩子!王妃你豈能如此行事?竟關押了自己親生孩子,任由那來歷不明的男子鳩佔鵲巢?!”

燕王妃冷笑連連,眸光深深:“是嗎,那我倒要問問你,你兒子調戲了絲絲,若是你,此事當如何解決?”

燕王亦是眸光冷寒:“那柳絲絲不過是永南伯府的四小姐,且自小又是在鄉野長大,不過是個上不得檯面的小門戶出身。”

燕王:“衡兒若是看得上她,那也是她的福分。我燕王府子嗣單薄,宴兒本就身子不好,算起來,全府上下籠統不過付衡一根獨苗!別說只是調戲她,哪怕真的做了什麼,又有何妨?!”

燕王妃真是被燕王的一派歪門邪說給震撼到了,她猛得站起身來:“燕王府的招牌,便是給你這般糟蹋的?身在高位,便可隨意欺凌折辱旁人嗎?”

見燕王妃來氣,燕王更是氣得不行了,他就像是受了什麼天大的刺激一般:“王妃為何如此偏心那來歷不明的,反而一個勁兒的蹉跎親生的?還是說這其中有我什麼不知道的隱情?”

話說到這份上,燕王的話已是很刺耳難聽。

燕王妃看著面前這個與她成親相伴了整整十八年的男子,竟是從未有過的陌生和醜陋。

她聽到自己聲音竟然平靜極了,反問他:“不如你來說說,你口中所指的‘隱情’,具體是指什麼?”

燕王卻陡然沉默了。

因為他意識到了自己說了重話,差點讓他嚇出一身冷汗。

他當即輕嘆一聲,聲音放柔,又走到燕王妃身邊,握住了她的肩膀,柔聲道:“我也是太擔心衡兒,才會如此失態。”

“好了,彆氣了,”燕王輕聲哄著,語氣中隱約透著快要掩飾不住的不耐煩,“你還是將衡兒解了軟禁令,本王先去兵營當值,等下了值,給你帶你最愛吃的八珍糕。”

說完這些,燕王這才甩著袖子走遠了。

只留燕王妃依舊坐在原地。

等燕王徹底消失後,燕王妃這才猛地將滿桌的菜品掃落,然後痛哭出聲。

她從未覺得自己如此狼狽,可此時此刻,她當真覺得自己簡直比跳樑小醜還要可悲。

王嬤嬤連忙衝了進來,不斷哭著安慰她。

燕王妃靠在嬤嬤懷中痛哭,一邊含恨道:“若不是父皇身子這幾日愈漸不好了,否則燕王他如何敢用這般方式同我說話?!”

她是長公主,是大魏皇帝最疼愛的公主。

可如今大魏皇帝都快要油燈燃盡,這兩日,就連神志都快要有些不清了。

她的父皇還沒死呢,這燕王就迫不及待得蹬鼻子上臉,想要將她踩在腳底!

想及此,燕王妃當即果斷擦乾臉上的淚,沉聲道:“去將長公子請來,就說有要事相商。”

而另一邊,燕王不過是去兵營報了到,裝腔作勢得巡邏了一圈,然後很快就腳底一轉,就朝著外頭走去,直奔城南小別院。

這處院子是他私下買的,整個長安城內都鮮少有人知情。

而院子內養著的,正是他的心尖兒上的嬌嬌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