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香肉與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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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洗江湖攪.弄風雲的操刀手雖然是楊直,可實際痛下殺手的則是與自詡名門正派人品截然相反的鷹犬走狗動的手,這批人,殺起同根生的江湖人士,比懷州王麾下的虎豹鐵騎更為心狠手辣得心應手,畢竟一顆頭顱便是幾十兩,更有甚者,一些門派領袖,一顆頭顱就價值千金,加上附贈秘籍數本,事成之後還可封賞官爵加身,但凡有些野心的江湖人士誰不殺紅眼?
可這些附加的好處皆是羊毛出在肥羊身上,那摘星樓內的孤本秘籍反而成了招攬奇人高手的底牌,他便是以這招望梅止渴的法子驅人為他賣命。
但這筆賬到頭來卻算到了許南燭身上,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倒是分外冤屈,父債子償的粗淺道理沒人不懂,可怎麼到自己身上便成了外公債外孫償了?即便許南燭有理有嘴也沒地方講,古語說清者自清,可仍有一句俗語,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索性也就破天荒的接受了現實,與其跟這些蠻不講理的人多費口舌,倒不如用刀解決來的痛快,當年外公楊直將他們打疼了,那許南燭便是要是將他們打服,徹底剷除!
在鎮守雁門關抵抗北蟒大軍擾境上,許南燭的功不可沒倒是讓這些江湖俠士收斂了不少,但麾下楚夜星所做的惡行雖然牽引了不少正義之士的仇恨,但大部分人覺得歸根結底還是北玄王使了借刀殺人的小伎倆,而楚夜叉只是他手中的一柄快刀罷了。
沒了牽制的趙師姐每走一步,黑衣女子便從口中吐露出刻薄字眼:“那許南燭貪色成性,只要我活著將身子交給他,被他玩弄幾次,趁他麻痺大意時便捅下幾十刀,反正這北玄王從不摧花,那我便讓他死在溫柔鄉之中!”
聞言,趙師姐面露沉重腳下步伐微微一頓,心如刀絞,只是稍作片刻便依舊大步前行,江湖恩怨江湖了,江湖兒女江湖死,死不可怕,可一旦沒了底線,便不足為人。
可黑衣女子卻覺得趙師姐送死的舉動很傻,畢竟江湖不比經緯謀略的堂廟,傻子的確很多,只認得一個孝,愚孝也不顧!
等趙師姐走遠,黑衣女子不屑罵道:“我爹孃竟然會在這等白痴廢物上,耗費了二十幾年心血!”
雙手環胸協靠在牆上冷言旁觀的許南燭由衷的鼓起了掌,呵呵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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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罵得好,一點打局都不顧,死了也是白死,還是姑娘能夠忍辱負重,真是可歌可泣,倘若我是那北玄王,可捨不得殺你這沉魚落雁的美人,殺了當真可惜。”
黑衣女子驚悚轉身,看到一個錦繡華服的公子哥靠著牆壁鼓著掌,一臉嬉笑表情,右腰刀劍同佩讓人無法忽略。
她看過一幅幾乎看膩捧爛的畫像,自然認得眼前男子,可以說即使化成灰都認得。只是畫像上的性許的北玄王眼神輕浮,氣象孱弱,而此時應該叫許南燭的他,怎地會有這般凌人氣焰?!!
不等她巧舌如簧,許南燭腰間鳴鴻刀出鞘,她身後厚實牆壁上被劃出一道深達數尺的裂縫,力道掌控恰到好處,在沒有傷及女子性命的前提下卻將她的手筋腳筋砍斷了。
失去力道支撐的女子墜地,滿臉痛苦神色哀嚎聲如雷。
許南燭緩步走到女子身旁,望著地上因為疼痛而面部扭曲變形的女子,她的眼神依舊帶著滔天濃烈的恨意,便是蹲下身子抬手勾起女子的下顎用力一捏,壞笑道:“你的溫柔鄉本殿下一定好好的品,細細的品,至於手段保你滿意!”
滿臉屈辱的女子眼底憤恨不減,可早就看穿其小心思的許南燭便是迅速出手卸掉了她的下顎,平靜道:“現在想要咬舌自盡是不是太晚了些,更何況本殿下一向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說過不會殺你,那你就一定死不了,自殺也不行!”
女子纖弱肩膀不停顫抖,眼神呆滯的望著提刀的許南燭,片刻後便絕望的閉上了眼睛,兩行悔恨的淚水順著眼角滑落。
許南燭緩緩起身,將刀收歸於鞘,轉頭看向巷弄盡頭杵著的楚夜星,抬手招到跟前,抬臂指了指躺在地上宛如死屍般的女子道:“我要她活著!”
楚夜星立刻會意抬手將食指與拇指放進嘴中吹了一聲哨子,一隻鷹隼在小巷上空不經意飛走,不多時一隊人馬便奔赴趕來。
穆淼淼吃了兩串糖葫蘆後便開始掀起這山楂太酸,索性張開小嘴跟糖葫蘆打架,只是啃掉了外面的冰糖,剩下不捨得扔也不願意吃,就提在手裡原地等他。
許南燭很不客氣的拿過山楂,幾下功夫便下了肚,拉著穆淼淼去了三條街外的羊肉鋪,要了三份香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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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老闆生意依舊紅火,絲毫沒有被城裡肅清的殺戮所影響,可見雙方駐軍攻打早已習以為常,再加上這次是鬧匪患,官兵剿匪倒也沒有太放在心上。
許南燭嗅了嗅肉香,夾了一塊塞進嘴裡咀嚼分外滿意的點了點頭,讚許道:“這香肉滾一滾,的確是神仙都站不穩,一個字賊他孃的香!”
穆淼淼看著鍋裡煮的肉,好奇道:“啥?”
許南燭柔聲笑道:“此肉只應人間有,天上哪有幾回聞吶!”
穆淼淼撇了撇嘴道:“切!怕是隻應天上有,人間哪有幾回聞吧,你還當真以為自己是仙人啦?不要臉!”
許南燭不以為意,這狗肉難不成還不是人間的東西拉?但顯然此刻香肉在熱鍋裡翻滾,倒也沒有那個多餘的精氣神與穆淼淼這丫頭貧嘴。
見許南燭不言語悶頭吃肉,穆淼淼索性將剩下的糖葫蘆放在一塊空盤裡,拿起筷子開始撈搶。
兩人拿著筷子狼吞虎嚥的吃著,這熱騰騰的香肉配上一壺梅子酒當真逍遙似神仙,直至一鍋肉見了底,許南燭將筷子一丟拍著漲鼓鼓的肚子,舒服的嘆息一聲,感慨道:“若是老容在,這一鍋肉指定誰也撈不著!”
穆淼淼啃著手中最後一塊肉,見殿下接連幾次提起老容這個人,不免有些好奇的問道:“那老容很能吃嘛?”
許南燭打了一個飽嗝,面帶笑意的看向穆淼淼,道:“何止能吃,那簡直就是餓死鬼在世,只不過....他怕是沒有機會再跟我吃一頓飯嘍!”
穆淼淼還想再問,但許南燭刻意不去回答,兩人對視之中陷入了沉默。
臉頰有些泛紅的穆淼淼想要逃避視線,便是岔開話題多嘴的問了句:“這肉真香,可我卻吃不出來是什麼肉,雖然門口掛著羊頭,但這口感可並不像羊肉呀?!!”
聞言,許南燭便是輕咳一聲起身,隨手放在桌角一錠銀子,轉身離去時道了句:“既然好奇不如去問老闆,但你要是喜歡狗的話,那勸你還是不要問了。”
吃的滿嘴流油的穆淼淼蹙著眉,還未等再開口便是聽到殿下喊了句‘風緊扯呼’消失在了門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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