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毛風抬腳去踢老江頭,兩人以腿法相搏,可夾在兩人中間的許南燭卻討不到半分便宜。這兩人完全將他當成了木樁,橫踢插腿,只能任其擺弄掙脫不開。

老江頭壓制住白毛風攻來的腿,兩人對轟一掌,藉著這個力道欲要將許南燭拽到身邊。這白毛風哪裡是個認輸的主,見阻攔是來不及了,便是直接另闢捷徑橫踢一腳踹在了許南燭屁股上。

李婉兒便是瞧見許南燭如斷線的風箏直接飛撲了出去,重重趴在了地上。

老江頭把手中的鞋一扔,笑得手舞足蹈,笑完指著白毛風罵了句:“瓜皮!”

白毛風的臉色一陣青兒,一陣紅兒,偏偏兩人武功不分伯仲誰也奈何不了誰,只得罵道:“笑個屁,你這嘴裡還有幾顆牙?我告訴你,等你死了,我天天去你墳頭上跺腳,讓你下去了也不安生....我呸!”

老江頭還在張狂的大笑,白毛風終於忍不住了,吼道:“在笑,爺爺把你僅存的幾顆牙都給你敲碎嘍!”

老江頭立刻收起了笑臉,一副憤怒的樣子:“你說什麼?來來來,單挑。”

白毛風不怒反而訕訕笑道:“你別瞪了,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想單挑行啊,等吃飽喝足了,讓許小子做個見證。”

李婉兒攙扶著許南燭,白毛風這一腳倒是不重,落地可是摔了個結結實實。

老江頭揹負著手來到兩人面前,瞧著李婉兒一副警惕模樣倒也並不在意,目光落在許南燭身上輕笑道:“南燭啊,這鱉孫對你出手,待會我幫你教訓他。後院地窖裡我還藏了些竹筍與兔肉,你做飯的手藝不孬,看著弄一弄吧。”

李婉兒有些憤怒道:“他都這樣了,你還讓他做飯?”

老江頭笑呵呵的正視了她一眼,莫名其妙的道了句:“這大姑娘比俊後生養眼,你要不當額徒弟吧。”

白毛風瞧著老江頭那猥瑣樣,便是不想讓他稱心如意,凡是他想做的事便要對著幹,誰輸那誰就是孫子,於是乎便是滿臉慈祥走到李婉兒身側,道:“你別聽這老頭胡咧咧,他那三流劍法你學了也是白瞎,不如跟我學吧。”

這許南燭心中感慨萬千,當年求這倆糟老頭子習個一招半式,那是說破了天都沒頂個屁用,反倒婉兒小妮成了他們眼中的香餑餑。

誰知這李婉兒撇嘴輕輕搖頭道:“不學。”

倆老頭兒愣了一下,不怒反喜,哈哈大笑。

人比人氣死人,他們對許南燭始終板著臭臉,到了李婉兒這邊就是一副慈眉善目的嘴臉。

有些多餘的許南燭便是獨自捂著腰坐在了一旁躺椅上,胸口憋悶的那口氣也吐了出來,除了渾身有些痠麻痛感外倒也並沒有什麼大事。

老江頭問道:“小丫頭,跟隨老夫學點真本事,如何?”

李婉兒竟再次毫不猶豫道:“學什麼學!”

這老江頭納悶道:“為啥不學?當年求老夫收徒弟的笨蛋,可以從長安一路排到北海。”

白毛風挑了下稀疏眉頭,“哈哈,小丫頭有眼力,他就是嘴皮子厲害些,跟他學沒什麼大出息。要不老夫教你點真功夫,雖說不能以劍開天門,但也可一劍力當百萬師啊。”

李婉兒怒道:“說了不學便是不學,既然那麼多人求著拜你們為師,也不缺我一人。”

老江頭捧腹大笑,幾乎眼淚都快要笑出來了。

這白毛風沒好氣怒瞪了一眼老江頭,神秘兮兮道:“小丫頭,你可知老夫是誰?”

李婉兒一臉平靜道:“我管你是誰?”

白毛風揉了揉下巴,便是無奈搖了搖頭。他這一輩子沒收過徒弟也未曾求過人半分,可如今好不容易有個看上了眼的卻是瞧不上自個。

老江頭瞧著白毛風吃了癟,將心裡的小心思放了放,收徒弟一事不著急,反正他跟許小子認識,有的是機會。

白毛風抬頭看了眼天色,臨近下午,這山巔積雪還未掃完便是側頭看向許南燭,道:“記得把飯做好,不要忘了額的雞蛋。”

待這倆老頭離去,許南燭有些無奈的嘆息,本意是想詢問這倆老東西對那燕十八瞭解多少,結果卻出了這麼一檔子事,當真是叫人哭笑不得。

李婉兒走到許南燭身旁,抬腿踢了踢他的腳踝,有點怒其不爭的意思,約莫是憤懣於自己的頭號敵人如此不濟,惡狠狠道:“你就不知還手,摔趴在地上不敢言語,不怕被人笑話!”

許南燭啞然道:“要不然還跟這倆老怪物打一架?”

李婉兒恨恨道:“打不打得過是一回事,打不打就是另外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