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江湖浪蕩,終是孑然 第六十九章、劍閣(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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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婉兒每念一段便是要瞥一眼許南燭,可這晦澀難懂的劍譜居是有些深奧,本就不是個耐心好的,若不是家中出了變故,她更不想觸及武道一途。這以往便是對面前少年尖酸刻薄,自是沒有體驗過風餐露宿,可自從離開武當後,風裡來雨裡去,原本精緻講究的人,最後也變得如他這般很不講究了。
李婉兒問道:“還要繼續嘛?”
許南燭緩緩起身抻了個懶腰,抬手將腰中刀劍擺正,撫平褶皺衣角,這才笑道:“你不當和尚可惜了。”
這和尚唸經最為枯燥,許南燭曾在幼年時跟舅媽去禮佛,當時便是聽著誦經聲鼾睡了過去,本是再普通不過的文字,自他們口中念出彷彿多了種特殊能力可將人的精氣神抽乾,睏意與疲倦悄然魚貫而出,使人不知不覺便進入了夢想,而這李婉兒便是與其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李婉兒被鬱悶得無以復加,加重語氣道:“等你翹辮子了,本姑娘指定幫你念誦往生經。”
許南燭嗤笑道:“看吧,我就說你嘴皮子功夫最了不得,去當和尚準沒錯。”
李婉兒重新捧起那本讀了沒有幾千字的‘竹牛劍’譜,道:“去當和尚便不能殺生,別忘了你的命是我的,我殺得,旁人殺不得,這是兩碼事。”
許南燭搖了搖頭,無奈笑道“這本竹牛劍法是青牛道傾其一生所著,你想殺我,那就好好學,要是晚了被人捷足先登,到時候你也好替我報仇不是。”
李婉兒翻書的動作一頓,抬頭正視了一眼,便是繼續低頭看書。
一隻白雕盤旋上空發出陣陣啼鳴,許南燭抬頭眺望了一眼,將拇指與食指放進嘴中吹了個響哨。
白雕展翅飛落在許南燭左臂上,一雙如琥珀色的眼睛既危險又迷人。
將綁在鷹腿上的竹筒拆下,取出密信拆開,目光在每一個字上停留幾秒便略過,待看完後便是親手將其撕碎扔進了茶杯中。
昨天擲飛刀差點傷了許南燭的神秘人身份終於是有了眉目,燕十八取自十八柄飛刀之雅稱,並非真實名字。他每次出手殺人便是要以飛刀問帖,刀柄雕刻奇珍異獸代表著所殺之人在他心中的地位,以龍頭虎身狗尾來衡量一人的輕重。此人身份有些神秘,居是連璃陽皇帝都要對他敬畏三分,而在他身後居說還有一位大人物的存在,其中真假倒是值得推敲揣測。
許南燭抬手拍了拍白雕胸脯,左臂一振,便是朝著天空振翅飛了出去。
此白雕乃是真正的雪域霸主,居是比尋常鷹隼還要大一些,當年因為受傷而墜落在劍坪被許南燭撿到,若不是李清風阻攔怕是現在只剩下一簇鷹毛和零散的骨頭了。
它倒也十分通人性,每年都會抓幾隻雪兔放在劍坪上護著,除李清風外便是無人能夠近身。
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許南燭便是對這畜生心生不滿,怎麼說也是他撿回來的,儘管本意是熬製一鍋肉湯解饞,可好歹也算是順水推舟救下了它不是?
當看到白雕抓到的肥美雪兔便是忍不住出了手,可哪知這畜生異常兇悍,結果便是被啄了個滿頭包,屁股也是被兩隻鷹爪給抓透,至今還留下了難以消除的傷疤,甚是不雅觀。
收回思緒,抬頭了眼天色,暴雨過後,天幕上捲雲萬里,似乎是被這狂風驟雨所摧殘了,但也不失為一幅奇景。
許南燭瞥了眼佯裝專心看書的李婉兒,道了句:“隨我去見個人。”
藏劍閣坐落在秦川之巔,山高氣候變化無常,積雪厚冰使得原本崎嶇山路更是難走,稍有不慎便是墜入萬丈懸崖,生死難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