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扶風軍力尾隨進入韶州境內,走過韶州治下的樂昌縣,抵達韶州治曲江縣。

曲江縣有韶關,韶州也是溝通南北的陸路樞紐,主要是溝通嶺南和江西。

駐紮在曲江縣城,斥候回報說孫儒殘部走出了韶州,韋扶風開拔繼續尾隨,行軍的速度加快。

走出邵州進入廣州地界,孫儒殘部抵達廣州下轄的清遠縣城。

清遠縣城駐紮一萬廣州軍力,阻擋孫儒殘部的挺進。

封州刺史劉謙,沒有出動一兵一卒,抱了坐山觀虎鬥的心思。

劉謙不知道韋扶風率領四萬多軍力尾隨,知曉或許出兵建功,讓日後的韋扶風更難向封州下手。

韋扶風的成事立業,借力韋氏威望很多,反過來,也束縛了韋扶風,需要維護世族的禮信名聲。

禮信名聲這個東西,對於普通人不當吃,但對於一方霸主非常重要,外可吸納勢力歸附,內可安撫人心,穩定統治。

一言九鼎,才能讓弱者放心的為你效力。

為什麼藩鎮之內經常發生內訌,最根本的原因是缺乏互相信任。

藩鎮之主多數是武夫出身,靠打打殺殺,翻臉無情攀上了高位,本身只有霸威,缺少讓屬下安心的品德。

進入廣州地界,孫儒殘部派來了使者。

韋扶風在軍營大帳接見,使者走入大帳,是一位身穿緋色破舊官衣的中年人,面容文雅,神態從容,身後跟隨兩個護衛。

“使者張佶,拜見節度使大人。”走入甲士林立,殺氣森嚴的大帳,使者從容淡定的起禮拜見。

韋扶風有了興趣的,微笑的看著使者,道:“你就是張佶,孫儒殘軍的行軍司馬,謀士。”

“正是下官,下官只是主帥屬下,當不得謀士。”張佶恭敬說道。

“劉建鋒其人,不過是個殺人越貨的悍匪,類同孫儒那般的只知道禍害吃人,若是沒有你的指點,他不會想到南下嶺南道。”韋扶風淡笑說道。

張佶臉色微變,起禮道:“既然大人知道我等南下求生,請大人能夠退兵相安,大人所有的疆域,應該是武安節度使隸屬州域。”

“你說的輕鬆,本軍的下轄被你們禍害的赤地千里,本軍豈能甘休。”韋扶風冷道。

“大人與我等開戰,必然得不償失,雖然我等一路擄走人口,但也替大人攻陷衡州和郴州,接下來大人收取其他州域,自會一帆風順。”張佶正容道。

韋扶風冷道:“打蛇不死,必遭反噬,劉建鋒這個禍害必須死,否則成為本軍的噩夢,至於你和馬殷,本軍願意接納,給予高官。”

張佶臉色陰沉,挑眉道:“這麼說,大人不肯相安。”

“送客。”韋扶風冷道,張佶沉臉的一拱禮,轉身昂然離去。

韋扶風淡笑目送,擺手喚過一名近衛,當眾吩咐一番,那個近衛領命離去,騎著快馬迂迴趕去廣州南海縣。

韋扶風大軍挺進,距離孫儒殘軍十里外紮營對峙。

廣州都督府在韋扶風的命令下,派出使者去見孫儒殘軍談判,表示願意接納孫儒殘軍歸屬。

條件是馬殷任職潮州刺史,帶走六萬人去往潮州赴任,防禦東方,治理潮州。

張佶任職端州刺史,帶走五萬人去往端州赴任,防禦水道。

劉建鋒任職嶺南節度副使,兼任韶州刺史,駐紮邵州防禦北方,與嶺南節度使軍力一起驅逐武安軍。

孫儒殘軍內部商議,多數人認為嶺南節度使害怕武安軍入侵,故此兩害擇輕的願意接納。

孫儒殘軍初來乍到,不知道廣州不久前的變天,除非身在端州或南海縣那裡,才會有所聽說。

張佶覺得古怪,反對分離,但孫儒殘軍面對腹背受敵,又轉戰日久,巴不得能夠安頓下來,多數人不願起戰。

關鍵是勝算很小,就算打敗了數萬武安軍,自身折損之下,還要面對嶺南道的戰事。

劉建鋒本來猶豫不定,張佶的反對讓他有了誤會,只能大度的說,分開也是能夠復聚,嶺南日後就是我們的,兄弟們早晚也要分開的坐鎮一州。

於是,二十多萬的孫儒殘軍,分解走了十一萬。

十一萬人各奔東西,嶺南都督府的使者去見武安軍‘談判’,結果武安軍願意退兵,不過要求退還五萬人口,使者只答應退還三萬。

劉建鋒聽了也能接受,擇了老弱婦孺湊足三萬人口,武安軍果然退兵,一直退出韶州,揮師轉戰連州和道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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