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也覺得我發神經。如果不是發神經,我能上趕著到你面前討你的嫌?”喬以笙瞪大眼睛兜住上湧的水汽,“三更半夜的,話也不講清楚,說走就走,多大的人了玩失蹤,一個多星期杳無音訊,你算什麼男人?”

陸闖被踩到尾巴似的,沒沉住氣:“我是不是男人你不知道?”

喬以笙愣了愣,因為突然被歪了話題而有點懵,旋即反應過來他身為男人的自尊心作祟,她瞬間無語,連眼睛裡的水汽都給憋回去了。

同時,兩人對質的氛圍也整個垮掉。

喬以笙:“……”這種時候怎麼他還能不忘記男人的自尊心……

OK,不止男人的自尊心,他其他方面的自尊心也超級強的,是吧?

但又不是他才有自尊心、他的自尊心才值錢。

圈圈嗷嗚的叫喚響在他們之間。

喬以笙低頭,發現圈圈的臉仍舊被她抓在手裡,被她不經意地輕輕擠壓變形,顯得它的表情很是滑稽,簡直不輸網路上的表情包。

她不適時宜地有點想笑,鬆開手,摸摸圈圈的腦袋瓜子,致以歉意。

陸闖撿起圈圈方才叼走的玩具,再次放進行李箱。

喬以笙斟酌措辭,重振旗鼓:“只是被我看了點照片,只是被我發現你是小馬,沒什麼大不了的不是嗎?為什麼不能夠承認‘小馬’這個身份?”

“小馬做錯了什麼事情?才值得你隱瞞?我舅媽不知道多喜歡小馬,一直還記得小馬,聽說我可能重逢小馬,還要我帶你去貢安吃飯。你呢?明明曾經站在她的面前,也不告訴她你的真實身份。”

既然和他討論“小馬”更有效果,喬以笙便打算先借“小馬”推進溝通。

陸闖方才被她堵住的嗤笑,現在還是被他補上了:“嗯,不過就是你舅媽記得人家柳阿姨的兒子而已,要承認也是跟你舅媽承認,和你有什麼關係?擱這兒跟我套近乎。不知道的以為你掛念了人家柳阿姨的兒子二十多年。”

喬以笙:“……”

那他這是不高興她忘記她了嗎?

是,她原先是完全沒印象,但:“我最近斷斷續續的,有冒出些記憶。比如我們吃餃子,小時候也經常站在鍋邊直接撈著吃吧?還有那首童謠,我小時候對你唱過的吧?”

她還是想為自己辯白:“……以前年齡太小了,不太記事很正常。”

“你總不會把那麼小年紀的事情,每一件都記得清清楚楚吧?”是好奇,也是喬以笙試探性的旁敲側擊,“你掛念了……我舅媽家二十多年?”

中間的稍加停頓,是她謹慎地將“我”改成“我舅媽家”。

喬以笙暗嘲她真是跟古代朝臣揣摩聖心沒兩樣了。

陸闖否認了,還是借她的話來否認的:“年齡太小,不太記事很正常,人家柳阿姨的兒子也忘得差不多了。”

喬以笙便順著他的意思往下問:“那柳阿姨的兒子,記得的有哪些?什麼時候認出我是他小時候的玩伴的?”

“你自己去問柳阿姨的兒子。”陸闖沒了耐心似的。

喬以笙默出手機,翻出相簿裡的照片:“小馬小馬,你告訴我,你什麼時候認出我的?”

陸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