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圈多半是知道她在外面所以叫喚的,它之前幾次便是,她和陸闖走到門口它便敏銳地迎到門口扒拉門板。

陸闖回來了!而且現在肯定在裡頭!

混蛋!把密碼都給改了,真想和她斷了是嗎?

那也必須當面講清楚!

以為之前她已卑微到底,結果現在他的騷操作讓她更卑微。

喬以笙的鼻子直泛酸楚。喜歡一個人難道就不可避免地一而再再而三地寬容妥協退讓嗎?

圈圈的叫喚越來越清晰也越來越近,很快就僅和她隔一扇門板。

喬以笙懷疑陸闖可能沒控制住圈圈來找她的行為。她心裡滿懷安慰,不枉她那麼疼它。

“陸闖!”喬以笙鍥而不捨地叫喚。

倒也沒等太久,門從裡頭開啟。

圈圈撲向喬以笙。

喬以笙抱住圈圈的腦袋,抬頭望向裡頭的人。

玄關的燈沒開,光線是暗的,陸闖的身形輪廓逆在夕陽照進客廳的餘暉之中,神情不明。

喬以笙仍舊站在門外,隔著距離與他靜默地四目相視,遲遲沒等到他走出來,也沒等到他說話。

倒是圈圈一直吠,頃刻它原本搭在她手臂的兩隻前爪落回地面,用牙齒扯她的褲腳。

意思不明而喻。

喬以笙等著陸闖先開口,哪怕他把圈圈喊進門也可以。

然而沒有,陸闖調頭進去了。

沒管圈圈,更沒理她。

喬以笙覺得她應該高傲地也扭頭就走。

……可,絕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

既然舅媽說,以小馬的性格,當初若非她主動,他們玩不到一塊。那她便當他還是曾經那個小馬。

考慮完畢,喬以笙帶圈圈跨進門。他剛剛也沒有明確表示不允許她進門,不是嗎?

進去後看到屬於她的那雙家居拖鞋還在,喬以笙的心定了一些。

往裡走,看到陸闖衣架上的衣服空了,只剩她留在這兒的衣物,而他還在收拾圈圈的東西,喬以笙的心又涼一大截。

“你要搬家?”她蹙眉。

陸闖語調無起伏:“這裡不是我的家。”

行。喬以笙換個說法:“你不再住這裡了?要搬去哪兒?”

“你管我?”陸闖將她留過的字條丟在她的腳邊。

疊在上面的,是寫著約定到此為止的那張。

喬以笙撿起字條,攥進手心:“如果你這是同意的意思,請你把我們簽訂的字面合同拿出來撕毀。”

陸闖用他的背影說:“我不知道你今天過來。沒帶在身邊。改天。”

“為什麼同意?”喬以笙追問,“之前每次我提出結束,你不都死纏爛打?”

“你不覺得你很麻煩?”陸闖轉頭,眉眼間凝著冷漠,“之前動不動要結束合約,現在隨你去,你又來問我為什麼?怎麼?捨不得我?怕以後找不到比我更好的床伴?”

喬以笙手指蜷縮:“你必須回答我,朱曼莉懷孕是假的吧?這是我們結束約定前的事情。”

出口的一瞬,她清楚地確認自己傾向於相信他,所以措辭才是“假的吧”,而非“是不是真的”。

她記得他之前不高興她不信任他。

不高興是情有可原的,每個人都希望自己能夠被信任。

她現在願意多給他一點信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