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鷗挑眉:“借歌跟我表白呢你?”

戴非與咳了咳,不予否認。

也就是預設了。

於是歐鷗還沒聽就先笑開懷了。

而他一開口她便安靜了,安靜地與他輪廓流暢的英俊眉眼對視,安靜地欣賞他音色蘇靡地清唱深情的情歌。

歐鷗自己一直學不來粵語,但出於喜歡,對這些經典的粵語歌曲是熟悉的,所以也明白他在唱些什麼。

柔情萬種和情真意切全在裡頭。

“……願你此刻可會知,是我衷心的說聲。喜歡你,那雙眼動人,笑聲更迷人。”戴非與認為,這句歌詞完全就是在描述他的心聲。

他喜歡看她因為他而笑。

晚上在酒店門口分開之前,她說他很開心,他也很為她的開心而開心。

他打給她的第一通電話確實是不小心點成影片電話的。正因為這個不小心,他發現了,她好像不開心。

他不知道短短的時間裡發生了什麼令她從開心又不開心了,但他希望她能一直快樂。

所以第二通電話他也確實是特地打成影片電話。

這段感情雖然是她先主動追的他,但現在既然他也喜歡她,且他們已經確定男女朋友關係,戴非與想把她追他的時候先說的喜歡,也清楚地回應給她。

唱完之後戴非與便問:“聽明白沒?”

這種小花招小把戲,對於感情經歷豐富的歐鷗來講本來不該有波動的,但事實就是歐鷗現在心裡跟倒了一杯咕嚕咕嚕冒著白沫的啤酒似的。

她很清楚,打動她的並非小花招小把戲本身,而是戴非與的赤誠和真心。

“聽明白什麼?”拄著下巴,她假意道,“這首歌多不吉利?原唱是唱給他已經分手了的前女友懺悔的吧?”

戴非與笑道:“是這樣沒錯的。但現在大家就是預設用來告白用的。他表達的是失去愛情的苦楚,我們知道了他的追悔莫及,所以我絕對不會和他一樣,等到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確實,他可唱得一點也不苦。歐鷗勾唇:“再說一遍這首歌叫什麼名字?”

戴非與的口齒咬得異常清晰:“黑鳳梨。”

“什麼?”歐鷗側過腦袋,假裝聽不清楚,將耳朵轉向手機螢幕。

“年紀輕輕耳朵就不好使。”戴非與嘖聲吐槽,倒是也傾身湊近了螢幕一些,重複,“黑鳳梨啊。”

歐鷗:“啊?訊號好差噢。我還是沒聽見欸。”

戴非與:“掛了,你洗洗睡覺去。”

歐鷗:“不行啊男朋友,你這是沒耐心了還是太小氣?多講幾遍你又不會掉幾斤肉。”

戴非與有種反將一軍的意思:“要不你跟我聊聊,你聽過幾次別人跟你說喜歡你?嗯?”

歐鷗捺住笑:“程序已經發展到吃醋了呀?”

戴非與的胳膊肘好整以暇地搭著椅背:“男朋友有吃醋的權利。”

歐鷗瞄他的耳朵,想看看有沒有紅。可他用剛剛擦頭髮的毛巾蓋在腦袋上了,被擋住。

歐鷗抓起哆啦A夢的圓手,伸出去給他,很故意地說:“太多了欸,哪裡數得過來?從小打到大跟我表白的人,得繞地球三圈吧。”

說完她反問戴非與:“你呢?雖然母胎單身了三十一年,但也沒少被人追過吧?”

戴非與笑一下:“還行吧,也就比你的多繞地球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