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自己在扯她的頭髮,他立即鬆手。

然後等他反應過來時,才發現自己溜了,她扎頭髮的皮筋還留他手裡了。

戴非與自己也很無語。

不過短暫的無語過後,戴非與認為自己溜之大吉的本能反應並沒錯:“我不走,留在那裡,被誤當成推她的人,被她碰瓷了,多麻煩?”

兩個男生:“……活該你單身。”

戴非與:“?”

回到民宿,洗完澡,吹頭髮的時候,歐鷗的頭皮還在疼。

也不知道她的頭髮是不是都被揪走了好幾根。

手機裡,歐芸謠女士竟然對她大逆不道的嘲諷毫無反應。

袁文潛同志也不知道是不是終於被她討錢討煩了,對她之前索要零花錢的訊息視而不見。

而她的男朋友,某個老男人,也沒有理會她。如果不是司機小哥哥還跟著她,歐鷗該以為他悄無聲息地和她分手了。

行吧,全世界都丟下她一個人了。

她又只剩她自己了。

老樣子將房間空調的溫度調至最低,歐鷗整個人嚴絲合縫地裹進棉被裡,睡前玩手機。

約莫十分鐘後,簡訊進來:【小鷗,早點休息,空調別開太低】

歐鷗故意晾了他五分鐘才回復:【你不也還沒休息?哥哥,沒有以身作則的事情,不要要求我噢】

他說:【我家裡人早上過世了,今晚在做法事,要凌晨兩三點才能結束】

歐鷗很滿意,他又不是模稜兩可的用簡單的“有事”兩個字來打發她,而是詳細解釋了原因。

那麼她便也扯個原因吧:【我本來已經睡了,被你的簡訊吵醒的】

【是嗎】他回。

歐鷗覺得他肯定猜到她在撒謊,所以看到這兩個字的一瞬間,她的耳邊彷彿迴響他的輕笑。

腦袋鑽出被子趴在枕頭上,她勾起唇,偏要繼續撒謊:【對啊,你擾我清夢,我正在夢中和新認識的大帥哥約會】

他說:【好,你繼續睡,我不打擾你】

歐鷗:【哥哥,欲擒故縱對我沒用,你還不如說你又要去忙了,沒空陪你的小女朋友廢話聊天】

他毫無反應。

歐鷗以為他真的又去忙了,冷起臉把手機丟一旁。

沒成想不出兩分鐘,他打電話過來了。

歐鷗拿起手機後,還是先晾著,晾著任由它響了一會兒,才慢悠悠接起。

“小鷗。”他帶著笑意的聲音透過手機聽筒傳過來。

歐鷗莫名覺得耳朵癢,彷彿他就湊近在她耳畔說話。

他那邊的背景大體是安靜的,但經過歐鷗的特地留意,隱約可以捕捉到一點點做法事的極具穿透力的吹吹打打的動靜。

“簡訊吵醒我不夠,還要用電話吵醒我啊?”歐鷗還是忍不住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