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山長,不好意思,這麼晚還要打擾您。”

“將軍夫人客氣。”

魏山長捋了捋鬍鬚,不慌不忙的說道:“事關天花事項,老夫不敢耽誤。”

季寒若恭敬的給魏山長第一杯茶:“晚輩有個不成熟的想法,還請魏山長幫著把把關。”

“將軍夫人,但說無妨。”

季寒若理了理思緒:“想必魏山長也收到訊息,今天又新增二十多個天花患者。”

見魏山長擰緊眉頭,面色沉重,季寒若頓了頓繼續說道:“天花防禦到最關鍵時刻,想要魏山長帶著玉澤書院的學子,助我一臂之力。”

“將軍夫人想怎麼做?”

季寒若:“每個學子,分管一個片區,不讓百姓亂跑,避免發生聚眾傳染事件。”

魏山長捋了捋鬍鬚:“說服學子幫助治理天花,怕是有些難度,明年就要科考。”

看著魏山長緊蹙著的眉頭,她明白對方心中的思量。不論任何時代,任何背景。

學子們的名次,對書院的影響,都很大。

就如昊陽書院的學子,一開始在她的鼓動下,都來參與玉澤縣的天花治理。

可是有一少部分人,還沒有堅持到天花結束,就著急忙慌想要回去溫習功課。

只有極少數人,現在還留在這兒,幫著一起治理天花。

每個人身處的位置不同。

她不能要求所有的學子,都有仁愛博愛之心,更不能拿道德去綁架別人。

在這種情況,利益才是最大的驅動力。

“魏山長,您看這樣可好?凡是參與到玉澤縣天花治理中的學子,我免費為其,提供兩年的筆墨紙硯?”

“兩年?”魏山長捋了捋鬍鬚,驚訝的瞪大眼。心中對季寒若的佩服,又上升一個臺階。

要知道,玉澤書院不少學子,家中都十分窮困,兩年的筆墨紙硯,能省不少錢。

這些窮困的學子,吃苦耐勞,為了兩年的筆墨紙硯,也會盡心盡力幫忙。

“將軍夫人,這可是不小的開支?”

“勞煩魏山長幫著周璇一二。”季寒若淺笑著說道。別家的筆墨紙硯很貴。

但是到了她手中,經過技術改革,早就控制住相應的成本。

玉澤書院,昊陽書院,都是雍州排行最好的書院。為治理天花的學子,免費提供筆墨紙硯。

就當是免費的宣傳。

從長遠來看,她吃不了大虧。

也是一筆很划算的買賣。

“只要能夠儘快,控制住玉澤縣的天花,減少百姓傷亡。我損失些銀子無妨。”

“將軍夫人大義,老夫佩服。”魏山長突然站起身,對著季寒若行一禮:“您放心,這件事老夫一定給您辦妥。”

德高望重的書院院長,突然對著她這樣一個晚輩行禮,也將季寒若嚇的不輕。

連忙上前,拖住魏山長的胳膊:“您太客氣。晚輩愧不敢當。”

送走魏山長。

季寒若悠悠抬起頭,看著天空的月色發呆。

從伏陽縣和玉澤縣爆發瘟疫以來,她參與救治的百姓,沒有兩百也有一百多。

那個收集功德點的任務,卻是連一點點變化也沒有,真是急死個人。

眼看著離三月之期,也沒有多少時日。